等着她的,一定是好消息,不会有坏消息,绝对不会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从清晨一直等到中午,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医生,他怎么样,怎么样?”哽在喉咙里好久的话终于问了出来,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眼睛,什么也看不清。 “很抱歉,我尽力了!”医生摇了摇头,声音格外的沉痛,说完便走了,留楚清妍在原地,独自伤悲。 隐忍的哭声像爆竹一般在她的喉咙中炸开。 “康文渊,哇……”她捂着脸,跌坐在地,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起来。 都怪她,都怪她……都是她的错! 不管楚清妍如何的自责,也必须接受这个现实,有些事,发生了,就不可能再回头。 她哭得全身力,等着康文渊被护士推出来。 脑海中,是那些甜的往事,一件一件,像放电影一般在她的脑海中重现。 第一次见面,第一次牵手,第一次亲吻……从最初到最后……康文渊的音容笑貌,亦然在她的心底深处,不可磨灭。 昨天晚上,她不该烦他,他想睡觉,就让他睡……悔恨绝望悲痛绝的泪水,在指间淌。 康文渊…… 她真蠢啊! 自以为了解康文渊,可到头来,她还是不够了解他。 迟迟等不到他,就该知道,他出了事,可她竟然想不到……也许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愿去想。 她他得那么的深,怎么会愿意相信他出了事。 不愿意相信也不行,他到底还是出了事。 车祸……车祸……如果,她不给他买车,就不会发生车祸……说来道去,还是她的错。 她杀死了他,不管是间接还是直接,她的手,已经沾了他的血。 康文渊,对不起,对不起……再多的对不起,也只是空谈,她将永远的失去他。 不断的自责,悔恨,也换不回时间倒。 她以为,她和他有一辈子的时间,相濡以沫,相亲相。 为何这一辈子如此的短暂。 短暂到她还没来得及再给他生一个孩子。 康文渊说,一个孩子,太孤单,等他们都走了,留孩子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他不忍心,所以,他还想再要一个孩子,两个孩子作伴,就不会孤单了。 这么多年,康文渊便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她听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酸不已,抱紧了他,温暖他。 他走了,一个人走了,抛下她和小宇,难道他就不怕她孤单吗? 没有他在身旁,她夜不能寐,没有他在身旁,她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般。 康文渊,康文渊……她的康文渊,为何要如此悄无声息的离开,甚至还没来得及,再说一句话。 楚清妍虽然在发烧,脑子有些糊涂,可她还清楚的记得,昨天晚上,康文渊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待在那里别走,我马上过去。” 可康文渊口中的“马上”却成了这世间最久远的等待。 低沉磁的嗓音犹然在耳,可是,他已经不会再对她说一个字,一句话。 楚清妍失魂落魄的守在手术室外面,她不知道手术室里的医生护士还在对康文渊做着什么,泪水了太多太多,一双眼睛就像枯井一般的干涸。 低回的冷风吹干了楚清妍脸上的泪痕,她就像雕像一般,呆呆的坐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空的望着手术室紧闭的门。 里面躺着的,是她最的人。 楚清妍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不想接电话,更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因为她一张口,只有哭声,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手机不停的响,打电话的人很执着,一遍又一遍,中途停了一会儿,她以为不会再打来,没想到,片刻之后,电话又响了。 她终于不能任由电话响下去,也许打电话的人有什么急事。 慢悠悠的从提包里摸出手机,陌生的号码,按下接听键,放到了耳边。 “清妍,你在哪里?”康文渊的声音好像间隔了时空的距离,在她的耳边,轻飘飘的响起。 心脏一阵紧锁,楚清妍呆呆的回答:“我在等你出来……” “你在医院门口?”康文渊纳闷的问。 “不是,手术室门口!”她产生了幻觉吗? 又或者,不是幻觉,是真的! “康文渊……”她惊叫一声,站了起来,是他,是他,真的是他! 楚清妍欣喜若狂,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她很害怕这只是梦。 梦一醒,等待她的,依然是残酷的现实。 “手术室?”康文渊大惑不解:“什么手术室?” “你不在手术……”话未说完,楚清妍混沌的大脑突然清楚了,急急的问:“你现在在哪里?” “xx医院,3楼病房的护士站。” 3楼……3楼……脚步飞快的移动,楚清妍恨不得自己可以飞。 “你在那里等我!”她抓着电话,舍不得挂断,她真的很害怕,这是发高烧的幻觉。 一步步,是那么的真实,楚清妍终于相信,那不是梦。 电梯门打开,楚清妍就看到了康文渊的身影,即便是穿着病号服,也依然拔。 “康文渊……”短暂的呆滞之后她飞扑过去,抱紧了他,身体是温暖的,呼是顺畅的,连手也是轻柔的。 “你去哪里了?”康文渊颇有些幽怨的说:“我等了你一个上午。” “我……”她真是发烧烧糊涂了吗? 为什么会跑去手术室外面等? 她仰起脸,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喜悦担忧恐慌,汇聚到了一起,半响,才怯生生的问:“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啊!”康文渊的额角似有伤,头上着绷带,血渗出来了一些,绷带的表面也能看到刺目的猩红。 “我还以为你……”楚清妍努力的回想,大脑却像浆糊一般的混:“给我打电话的医生说你在3楼17号病房,我就去17号病房找你,可是病房没有人,护士说你被推去了5号手术室,我就去手术室外面等你……” “嗯?”康文渊更为疑惑:“我一直在病房里等你,哪里也没有去。”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