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啊,真不。 之前觉得他不懂这世界的游戏规则,现在他懂了,却又叫人失望。 安云起的实验大获成功,非常得意地瞟了他一眼,然后隔空朝他做了个手势,意思是“愿赌服输”。 裴渡耸了耸肩,表示悉听尊便。 于是安云起更来劲了,大声宣布道:“咳咳,大家听我说!饼干里面藏着一个头等大奖哦!这些饼干里只有一块有夹心,谁能吃到谁就可以——” 他故意卖关子,拖长了调子,所有人的情绪都被他调动起来,屏住了呼。 安云起的笑容扩大了:“今天直到活动结束都可以坐在裴渡的大腿上!” “噢噢噢噢噢——”现场立刻发出了一阵呼和起哄声。 太刺了,太超过了,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居然变成了唾手可得的奖品。只要能选中那一块唯一有夹心的饼干,就能成为今天最大的幸运儿! 所有的目光都朝裴渡看去,裴渡靠在座椅上,大方地笑了笑:“最近锻炼得有点过,不要嫌太硬就好。” 这话一出,omega们都快要疯了,脸红心跳得不行,现场的信息素都浓郁了一倍。 他们紧紧地盯着桌上的饼干,谁都不敢率先伸手去拿,唯恐错过了正确答案。可是无论怎样看,每一片饼干都长得一模一样,好像全是一个饼干妈妈生的。 就在这无比紧张的一秒中,人群后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拿走了烤盘上平平无奇的一块饼干。 所有的目光都朝他涌去,然后是轻轻的“咔嚓”一声,那人随手掰开了饼干,里面的草莓夹心就这么了出来。 所有人都傻眼了。因为拿走幸运饼干的,不是参加聚会的omega,而是一个后厨的帮工。其实看他身的面粉就知道了,他才是饼干的真正制作者,所以才能从一模一样的饼干里挑出那一块。 “,你谁啊!这是给你准备的吗?!” “啊啊啊我刚才就想拿这一块的!不行,重新来!”如梦初醒的omega们这才蜂拥而上抢光了其他饼干,当然,掰开后发现里面全是没有馅的。 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简直是天上的扫把星掉下来,非得扫众人的兴。难道这个浑身脏兮兮的家伙,也打算去引裴渡学长的注意力?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就敢癞蛤蟆吃天鹅,痴心妄想。 嫉妒的目光像机关一样扫过去,却见那古怪的扫把星掰开饼干后,自己也不吃,而是三两步走到安云起面前,怼着他的嘴就把饼干了进去。 安云起猝不及防就张口吃了:“唔唔唔?!” 于是气氛陡然一变,从刚才开始就心怀不的alpha们开始起哄,要抬着安云起去坐裴渡的大腿。安云起被alpha们围追堵截,发出了一长串惨叫:“啊啊啊啊这种事情不要啊!兄弟救我!” “不要,”裴渡不仅见死不救,表情还十分嫌弃,“好恶心。” 最后这场闹剧在声笑语(以及安云起的惨叫)中圆收场,没有任何一条经过充分锻炼的大腿受到伤害。 饼干在玩闹中撒得地都是,裴渡最后挑了一块尝了尝,那味道其实是非常好的,做得也十分用心,实在不应该得到这种对待。他扫了眼门廊,发现那绿眼睛的漂亮孩子,果然早就不在那里了。 / 入夜,大多数学生都醉醺醺地回去了,喧嚣一时的别墅忽然变得十分安静,只有几盏昏黄的灯亮着,夏夜的虫鸣不休。 闻秋忙到好晚,厨房的工作才算告一段落。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筋骨不是酸的,胳膊沉得抬不起来,眼皮子也直往下坠。 “辛苦了小闻,今天多亏有你在。”学姐把一个大红包到他手里。 闻秋拿着红包,心里就踏实了,“谢谢学姐。” “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早课呢。”学姐拍拍他的背。 闻秋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一边数钱一边往外走,总共8张票子数了三遍才安心。应该还有几个喝得烂醉的人没走,空旷的客厅里回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路过沙发的时候,忽然有一只手从背后抓住了他的,然后将他往怀里一带。闻秋猝不及防就朝后跌去,就好像落入陷阱的野兽,结结实实地落入了一个怀抱里。 在受到惊吓时他并不会大喊大叫,倒是身体极为捷地扭身就要跑。然而那只手极为霸道,从后面环住了他的,将他牢牢地固定在了原地。 明明没有灯光,可闻秋还是从那条有力的胳膊认出了他,小声唤道:“裴渡……” “中了头奖,”裴渡环着他的不肯放,说话时灼热的吐息都在了他背上,“不兑现吗?” 闻秋紧绷着不敢动,他已经充分受到了“头等大奖”——他正坐在alpha的腿上,隔着子能受到紧致而略有弹的肌,而男人从背后抱得那么紧,那膛的热度也紧紧地贴着他,好像熨斗一样将他熨得服帖又平整。 呼噜声在很近的地方连绵不绝地响着,一个醉倒的男生在说梦话,门外传来了喝酒聊天的动静。这一切的声音很远又很近,成为了心跳巨大轰鸣的伴奏音。 闻秋停止了挣扎,他心里其实很抗拒,但因为那人是裴渡,所以他又有点不想推开——或许是虚荣心作祟吧,那么多人渴望的东西,偏偏自己这个什么都不是的人得到了。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