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却有些不同寻常,所有座位都坐得当当,为了一个上好的包厢位置,人们不惜开出高价抢夺。这些观众里,有戏剧学院的教授,有专业的电影人,也有一些衣冠楚楚的上人士。 舞台上,话剧《莺》的表演已经进入了尾声,演员开始谢幕,台下的观众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有些富于情的观众,依旧沉浸在剧情中,拿手帕擦拭着泪水。 “的确是一出人的悲剧,比我这几年看过的哗众取宠的所谓现代剧要好得多,我以前居然从未听说过它的名字。”观众席的第一排,joey向身旁的朋友慨道,“但我真的很好奇你非得拉我来的原因,bobby,你可不是会欣赏高雅艺术的人。” joey是一名花花公子兼艺术品收藏家,他的家族从两代之前才开始发财,所以和old money的圈子无缘。但毫无疑问他很有钱,非常有钱。 他的朋友出神秘的微笑,“你没听说过这部剧很正常,毕竟这可是首映,而且还是一个学生的毕业作品。” “你说这是学生作品?”joey有些吃惊,在他看来这个质量完全可以拿到百老汇去演出。 “呵呵那当然不是普通的学生,他可是大名鼎鼎的amber banbury啊。”朋友道,“难道你不知道前两年很火的《埋我之地》《人界七巡》和《二十四桥》吗,那些都是他的作品。还有他成立的青年艺术家发展基金会,投资一部赚一部……” “哦,竟然是他!”joey睁大眼睛,“《人界七巡》毫无疑问是杰作!但我从未想过它的编剧会如此年轻。” “joey,我知道这几年你一直在中国混,但你真的是太不关心家里的事了,你居然对banbury家族的新宠毫无了解……” 朋友的话没说完,很快就被淹没在越来越响的掌声中,joey也发现观众们非同寻常的热情,每个人都面红光地紧盯台上,仿佛在期待着某种神迹降临。 终于,演员们如被摩西分开的海浪一般退向两边,一个拔高挑的男人踩着这经久不息的声浪走上台前,步伐始终有条不紊,仿佛天生为这舞台而生。 在看清那张脸的一瞬,joey情不自地暗骂了一句:“holy sh*t!” 那是一个毫无疑问的美人,有着湖水一般清澈的绿眼睛和天使一般漂亮的脸蛋,那致立体的五官中带着典雅的东方韵味,与那冷清的气质一起构成了他身上奇异的引力。 他打扮得像个朴素的学生,松松垮垮的衬衫扎进里,剪裁得当的西装包裹着笔直修长的腿。然而即便如此,所有心装扮的演员站在他身后,都成了可怜的背景版,那叫人目眩神的舞台灯光,仿佛从一开始便是为他而点亮。 joey真的觉自己的老二要充血了,他敢发誓这个omega绝对是故意穿成那样的,他知道自己有多么可,而且不吝啬于去展示它。 “来到我的毕业演出,我是amber。”omega的音干净甜美,也正如话剧中那位人人为之疯魔的莺,“《莺》是我构思了一年,自编自导的作品,希望大家能喜……” 观众们显然喜过了头,不管他说什么都拼命鼓掌。 “我想将这部剧献给我的父亲,他因疾病而躺在医院里不能前来,希望你能早康复,我永远会留第一排的位置给你。” joey离中间的位置很近,他立刻发现预留的位置是两个而不是一个——除了重病的父亲,他还把位置留给了谁? 他问了朋友,朋友神秘一笑,还未来得及回答,忽然一位雍容华贵的年长女人走上台,将一束花献给了amber,拥抱并且亲吻了他的脸颊。 “那是leona banbury,”joey很快认出来,当然不认出来也难,这可是banbury的现任家主,一个在商场和政坛上都如中天的女人,“她是……” “amber的姐姐。”朋友微笑道,“我知道你接下来绝对要问为什么他们年龄相差如此之大——其实amber是老家主mark的私生子,三年前才被正式承认身份,他最小的哥哥都比他大18岁,你不知道他回到家族后有多么受宠……” 宠?的确,第一排几乎都被家族成员占据了,这群平时自诩身份高贵眼高于顶的家伙们,就好像是看五岁的孩子第一次参加幼儿园汇演一般,卖力地在台下鼓掌呼叫好。 joey心中觉得有趣,一个半路回家的私生子,能受到家族成员这样的,他可不会觉得那个omega有那么简单。 很快,amber说完了简短的发言,与演员们一起鞠躬谢幕,帷幕缓缓落下,joey却依然有点意犹未尽。 “你要是喜就赶快下手,”朋友坏笑着撺掇他,“据我所知他现在可是单身。” “哈哈,正有此意。”joey潇洒地站起来,这么美味的猎物没有放过的理由。 一路追寻到后台,joey才发现和自己抱有同样想法的alpha可不少,美人儿早就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了,鲜花珠宝、甜言语将人围得水不通,他就像一朵被蜂们团团围住的鲜花,谁都想要采撷他最芬芳的汁。 可amber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从容不迫地应对往。他几乎认识所以有身份的人,对每个人都能应对得体,但又丝毫没有那种际花的油腻圆滑,反而还有些冷淡和厌倦。 joey着口袋看了一会儿,并没有急于上前搭话。第一面可是很重要的,他不想让自己跌入庸人的档次。反正伦敦那么点地方,只要他想,以后总有机会“巧遇”的。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