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倪一琼失算了,傅寄忱没有被她的话刺到,他的脚步一如既往地沉稳,没有任何停顿,更没有回头看她一眼。鱑 倪一琼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脸颓败。 她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冷风瑟瑟的走廊上,不消片刻,身体的温度失,整个人像一尊冰雕,眼角冻得发红。 电梯上的数字跳跃到二十六楼,倪一琼知道,那个男人回去了。 他捏住了她的把柄,知道她会按照他说的做,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她身上浪费更多的时间,将一个上位者的姿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从始至终,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路人甲。 或许,更决绝一点,他从未将她放在眼里过。 凭什么?鱑 那个沈嘉念有什么好的,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傅寄忱那样的人竟然也能忍,还为了她亲自找过来。 倪一琼打了个寒噤,环抱着双臂回到屋里。 茶几上的电脑屏幕已经熄了,她浑身僵硬地跪坐在地毯上,手指轻触触控面板,屏幕亮了起来。 微博界面清晰呈现在眼前,网友辱骂小n的那些话就像回旋镖,统统扎回她身上。 她丝毫不怀疑傅寄忱话语的真实,他那么无情,如果她不识时务,等待她的只会是令她无法承受的结局。 纵使她不甘心,也不得不低头。 倪一琼把下咬出了血,嘴里都是铁锈味,她闭了下眼,删掉了那条微博,重新编辑了一条,做出澄清,并向文章里的小n道歉。鱑 之前那条微博引发了热议,她现在做出自打脸的行为,粉丝肯定会失。这还是轻的,最严重的是那些吃瓜的路人会调转矛头刺向她。 她没得选择,她知道傅寄忱在看她的微博,倘若她的澄清不能让他意,他照样不会放过她。 倪一琼不敢点开评论区,澄清的博文发出去后她就关掉了电脑,仿佛那是一颗炸弹,再不敢触碰。 二十六楼,傅寄忱悄无声息地躺到上,大概是身上沾染了凉意,沈嘉念贴近他时眉心动了动,脑袋缩进了被子里,没有醒来。 傅寄忱隔着被子轻拍她的脊背,哄小孩入睡那样,等她睡安稳了,他点亮手机,刷新“琼楼玉宇”的首页。 最新一条动态就是她澄清道歉的博文,看来她很清楚后果,所以回应得这么迅速。 傅寄忱放下手机,关掉台灯,搂着身边的人睡觉。鱑 被子里热烘烘的,沈嘉念一夜未醒,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她了眼睛,手臂猝不及防碰到结实的肌理,吓得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 “醒了?”傅寄忱整个晚上都在煎熬,睡着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三个小时,但生物钟固定了,一早就醒了,像木头一样直的,嗓音沙哑至极,“睡得好吗?” 沈嘉念花了半分钟重启大脑,想起傅寄忱昨晚在这里留宿,脸腾地一下烧着了。 “你、你先起来。”她摸了摸身上的睡衣,虽然是很保守的上下两件套,长袖长,但她睡着以后衣摆蹭到了腋下,跟不着寸缕仅有一步之遥。 她的手在被子里默默地把衣摆拉下来。 窗帘拉着,卧室里的光线昏昏昧昧,气氛正好。 今天是除夕,农历的最后一天,傅寄忱有一整天的假期,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跟她赖在这一方温暖的天地里。鱑 沈嘉念觉到一股灼热的气息近,下意识屏住了呼,脑袋往后移,被一只大手控住后颈,向他。 “没刷牙啊……”沈嘉念清楚他的意图,又羞又恼地嘟囔一句,推他的膛。 傅寄忱翻身覆在她身上,看她跟一只麻雀一样在他怀里扑腾,他瞅准机会吻住她的瓣,然后她就老实了,只剩下不的嘤咛声。 从上起来是八点多,沈嘉念踩着拖鞋去卫生间洗漱,想到方才在上的混,脚趾都蜷缩起来。 她抬起头,在镜子里看到脸通红的自己,有些陌生。 下一秒,傅寄忱就挤了进来,拿起她的牙刷,挤好牙膏递给她:“我中午回老宅吃团圆饭。” 沈嘉念“嗯”了声,撇开视线,不看镜子。鱑 盥洗台上摆了男士洗面,还有须后水、剃须刀,跟她的那些洗护用品放在一起。两只玻璃漱口杯紧挨着。 沈嘉念从没想过自己会跟一个男人这样亲密,这觉太不真实。 她咬了下舌尖,是痛的,证明一切都是真的。 傅寄忱盯着镜子,某人刷牙的时候在发呆,顶着一头微微凌的长发,表情懵懵懂懂的,看得人心都软了。 沈嘉念涂抹护肤品的时候,傅寄忱去厨房做早餐,她扭着脖子看他的背影,那股不真实格外强烈。 手机响了,进来一条消息,沈嘉念右手往脸上拍肤水,左手抓起手机。 微信里,裴澈问她几点出发,他开车过来接她。鱑 沈嘉念回复:“我刚起,还没吃早饭,晚点我自己打车过去。” 裴澈:“除夕不好打车,还是我去接你吧。” 沈嘉念坚持自己过去,裴澈不再勉强,顺了她的意。 把手机放回桌上,沈嘉念突然发现裴澈微信头像的下方是柏长夏,她昨晚发了消息过来,但是没有提示的小红点,说明是已读的状态。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