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知秦瑶一听,缩了缩身子,道:“为什么要还给你,我都送给我了还有要回去的道理吗,你是不是不喜我了?” 秦瑶目光灼灼,眯了眯眼,盯着他的脸,想要在他脸颊上找出些蛛丝马迹。 谢玉升由着她打量,分毫没有表现的心虚的样子。 秦瑶闭上眼,道:“不给就是不给,我睡了。” 她怕到谢玉升左手,翻了身子,睡到他右边,捞过被子,盖住二人。 谢玉升了解秦瑶的子,也没期盼能要回来,只能再做打算,道:“睡吧。” 雨声刷刷,屋外芭蕉轻摇。 少女入眠后,浅浅的呼声萦绕在谢玉升肩侧,他垂下眼睫,眸光温柔地落在她脸上,手轻轻抚摸她柔顺的乌发。 许久之后,房门推开,一个暗卫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陛下,”暗卫半蹲在谢玉升榻前,手上递上来密函,“内与突厥通敌的证据已经找到,都整理写在了密函里。” 谢玉升轻轻颔首,眸暗淡,凝望着怀中的子,道:“去办吧,盯着他们一点,若有异动就动手。” 暗卫抬起头,看向漆黑的榻,犹豫问道:“那秦家......” 谢玉升吻了吻秦瑶的额头,“也去办。” 轻轻的一声,很快被窗外的雨水声掩过。 作者有话说: 快到高.部分的剧情了。 第73章 喜 翌,车队继续启程往南走。 谢玉升身受重伤的消息没有瞒着下面。 当秦瑶搀扶着皇帝从客栈里出来,侍卫们全都瞧见了皇帝虚弱的样子,也看到了他脖颈之上绕的层层纱布,血迹蜿蜒,犹如赤的红莲。 进了马车,车门帘挡住外人的视线,秦瑶长松了一口气,搀着扶谢玉升坐下。 秦瑶道:“接下来的大半个月了,你都要坐在马车上颠簸,没法骑马了。” 谢玉升背靠在引枕之上,动了动身子,像并不在意似的,道:“坐在车上正好,顺便看看奏折。” 马车一路往南驰,数百黑甲的侍卫护送在侧,一路驰骋过荒郊野岭、官路公道。 因着顾忌皇帝的伤势,马车没有行得太快。 行了约莫一个月,这一傍晚,有侍卫上来禀报,“再过一,便可抵达长安了,陛下是连夜赶路回去,还是先找一处客栈,修整一晚,明再走?” 秦瑶看向谢玉升,等着他的回答。 她的想法是不着急回去,还想在外面多待一会。 谢玉升的脸过于白皙孱弱,像并没有从伤病中缓过神,故作虚弱,咳嗽了一下,道:“直接赶路吧。” 秦瑶却抱住他的手臂,道:“等等,今晚是什么节你忘了吗?” 谢玉升迟疑了一下。 倒是屋外的侍卫先想了起来,提醒道:“陛下,今个是乞巧节。” 此言一落,谢玉升明白了,对上秦瑶的目光,道:“你若是想过乞巧节,那我们就在最近的城镇停下来,你自己下去逛逛集市可好?” 若在以前,这个节谢玉升自然是要陪秦瑶一起过的。 可谁让他现在要扮演一个中毒受伤的病者?自然是不能下车与秦瑶同游的。 不过秦瑶好像没有谢玉升的陪伴也很开心,轻轻点了下头,就兴高采烈地带着彩屏儿下马车,往城镇里奔去。 夜空里升起烟火,如火树银花绽放,照亮夜天如白昼。 谢玉升一只手挑起车帘,漆黑的眼眸中倒映着斑斓的的夜空,听到街道上时不时飘来的繁华声,角微微上扬。 他想起来几个月前的女儿节,也是这样一个夜晚,与秦瑶看花灯、在月下拥吻。 转眼已到七月中旬,一切都好似没变,却又变了。 浩浩云山,无边起伏,在无尽的山峦之后,是宝塔凌云,九重阙巍然可见。 经历了这么一番事情,过了今夜,又回到了皇。 纵使四周虎环伺,无数阻隔,一路下来,她还是他的皇后。 这一点,谁也改不了。 谢玉升头靠在窗楞边,等着秦瑶回来,一直到烟花都落了下去,街上灯光凋敝,都没见人影。 谢玉升正要派人去街上找找,见城门口走出来两道身影,正是秦瑶和彩屏儿。 秦瑶不知道干了何事,面酡红,脚步虚浮,连站都站不稳了,全靠彩屏儿搀扶着。 主仆二人跌跌撞撞走来,上马时,秦瑶没抓稳车门,险些摔下去,和彩屏儿跌成一团。 谢玉升伸出一只手,搀扶住她。 等秦瑶进来,谢玉升就闻到她身上一股浓郁的酒气,问:“你喝酒了?” 秦瑶乖乖地点头,将手上的酒壶,放到羊毯上,道:“给你也带了点。” 谢玉升看她醉得快不省人事的样子,目光投向马车外的彩屏儿,问她怎么回事。 彩屏儿手贴着腹,道:“夫人看到街上有卖米酒的,就上去要了一小壶,奴婢以为夫人酒量很好的,谁知道夫人喝了几口,就醉成这样子了。” 小侍女面涨红,声音细如蚊蝇,显然是怕皇帝怪罪。 谢玉升拂了拂手,道:“下去吧。” 秦瑶的酒量,谢玉升早就见识过,可以说是一沾酒就醉。 赌徒有瘾,手气越烂想赌,这一点谢玉升知道,却不想有人喝酒,也越不能喝越想喝。 谢玉升生了两手指在秦瑶面前晃了晃,问:“这是几?” 秦瑶蹙眉:“我才没醉呢,不要用这个方式问我话。” 谢玉升挑眉,手握着她下巴:“真没醉?” “没有醉呀,”秦瑶一个倾身,朝谢玉升身上扑去,手从袖子里又拿出来一物,粉腮如水润桃花一般,道,“夫君,我在路上看到了一朵海棠花,好漂亮啊,摘下来给你戴。” 谢玉升被她抵到车的一角,肩膀上皆搭着她酥软的手,看着那朵含的海棠花送到自己面前,知晓她醉得神志不清了。 秦瑶一只手扶着他的玉冠,道:“夫君簪花好看,我帮你簪。” 可惜她醉得太昏,视线模糊,手抖簪了几次都簪不进去。 花从指尖滑下,掉落在谢玉升手心里, 秦瑶手里的花没了,反应迟钝,与他大眼瞪小眼。 谢玉升叹了一口气,手将花拾起,进她云鬓之中,道:“还是你戴好看。” 秦瑶微微一笑,道,“我只给你送花,别的人都没有过呢,看我对你好吧,你夫人出门在外,都不忘惦记着夫君呢。” 谢玉升嗯了一声,表示赞同,醉成这副模样还想着给他带花,全天下绝无仅有。 秦瑶得了他的夸奖,在谢玉升身上扭来扭去,高兴得像小狐狸在摇小尾巴。 谢玉升受不了她这副样子,头往后仰,喉结滚动了一下,道:“你是皇后,要端庄一点。” 秦瑶趴在他身上,问:“可我只对玉升哥哥这样啊,我又不对旁人这样。” 谢玉升却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那你小时候,有抱过你的燕贺哥哥?” 秦瑶脑子里一团浆糊,哪里记得这些,不过直觉告诉她,应该是抱过的,点了点头。 谢玉升脸上笑容落下去一半,手撑着额头,打量着她。 秦瑶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道:“抱是抱过,就寻常的抱一下。” 谢玉升听了这话,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手指绕上她一绺乌发,继续问:“那你喜你燕贺哥哥吗?” 窗外的风吹了进来,秦瑶碎发拂面,道:“还行吧。” 谢玉升又问:“那在你心中,我与你燕贺哥哥比,你更喜谁?” 他以为这一次秦瑶也会和之前一样不假思索地回答,秦瑶却迟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所以然,接着,伸出两手指头,似乎是在比较两人的长处。 “你和燕贺哥哥都长得很俊,不过我喜样貌清冷一点的郎君,所以在我心里,玉升哥哥更俊一点。” 谢玉升点头,表示赞同。 秦瑶跨.坐在他腿上,继续道:“燕贺哥哥和你骑都很好,这两点你俩不相上下。” “但是燕贺哥哥比较讨我阿耶和阿兄的喜,你就没有,我阿兄好像并不喜你,所以你在这一点上比不过燕贺。” 谢玉升眼睫微颤,问:“然后呢?” 秦瑶苦恼地扬起小脸,道:“好难比较,你二人都对我很好,但你是我的夫君,我自然要更喜你的。” 这话是偏向谢玉升,谢玉升听了却没那么开心,纠正道:“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夫君,你才喜我。” 秦瑶不明白有什么区别,总之都是喜谢玉升,“我是你的夫人、你的皇后,不喜你喜谁呢?” 谢玉升掐了掐她的下巴,道:“是要发自内心的想和我在一起。” 秦瑶耸耸肩膀,“都差不多,我和你这段时间相处,很开心,总是想黏你,难道这不是喜你的表现吗?” 小姑娘抬起脸,海棠垂,缀在云鬓之上,如花衬温玉一般衬托着她丽柔媚的面颊。 清风拂面,月给她镀上一层清霜。 她心灵剔透,皎洁干净的没有半点纤尘。 谢玉升勉强接受这一点了,道:“所以在你心中。我比燕贺好,你最喜我,对不对?” 秦瑶点点头,又摇摇头,“比燕贺好的对的,可是也不能算最喜你。” 谢玉升眉心一跳,莫非她心中还有旁人? 秦瑶笑道:“在我心中,最最喜我阿耶,不管什么时候,阿耶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其次是我阿兄,他比阿耶稍微次那么一点点,然后嘛才到你。”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