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问你,坐还是不坐?”童玉锦冷言冷语,双眼微眯,作为律师,她凌厉起来,还是很有气势的。 童秀庄还真被这样的女儿给吓住了,“我……” 童玉锦一个转身,“姑夫,牵上驴回村!” “……” 童玉锦见身后人没动,转过头,语气平静,“不想走,那你去雇牛车!” “……” “那就听我的,走人!”童玉锦平静的语气下都是干净利落的决断。 童玉锦第一个走了,其实她本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走,她觉得心烦,救了人命,没投胎,就算了,转世也算了,可是居然置自己于这样的境地,没吃、没喝、没睡,老天爷!你就这样对待好人好事?怪不得世事炎凉没人做好事,做了好事,竟然被扔到这么个又穷又落后的古代,她的,谁还敢做好人好事!童玉锦厌世情绪不知不觉从心灵深处冒出来。 卢家夫妇见童玉锦真得走了,也慢慢腾腾牵上驴跟上童玉锦。 童家书兄妹见三妹真得走了,也不声不响的走了。 最后就剩下断腿的童秀庄。 童秀庄看着走远的家人急得大叫,“给我回来,给我回来!” 围观的人哄然大笑,摇头各自散去,边走边说,“童老三竟被自己的娃给制住了,算怎么回事?” “谁说不是呢,还不是‘王妃’梦给闹的,要不然谁家孩子敢爬上大人的头!” “说得也是,这才多大的娃,就把她当王妃供着了,不要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是……” …… 卢阿七听到弟在叫,期期艾艾。 童玉锦明白,等自己给决定呢,他的,这种小事还不敢拿主意,你这男人是不是白活了,气得挥了挥手,“赶紧把他拉回村!” 童玉锦知道路不好,村子可能很远,没想到走了整整一夜还没有到。 他娘的,古代的月亮怎么这么亮,把夜晚照得跟白天似,害她走了一整夜,贼老天,你干嘛让我转世,让我死了得了! 以冷静自持的童玉锦,跌跌歪歪走了一夜后,爆燥的子全被勾了出来。 这不能怪她,一个出门就可打车,或者开车的都市丽人,一出门就算走路也是平整大路的城市公民,何曾走过如此泥土碎石不平的小路,不仅如此,还空着肚子走夜路,如果不是自己脸皮厚,了两个蛋下肚,她怀疑,在这条回村之路上,她就直接再次挂了。 童玉锦几次想停下来不走,可是连最小的双胞胎都自己走,虽然有时是‘大哥’、‘大姐’背一段,可是大部分时间,他们跟成人一样自己走路,而且还赤脚,难道地上的碎石不磕脚吗? 第8章 无家可归 童玉锦说不出‘不走’的话,闷着一肚子火,两眼直勾勾的看向前方,开始时脑子还有力想事,走到最后,自己都不知自己是谁了,只是麻木的拎着两腿向前,再向前。 童家书和童玉绣一直心惊胆颤,他们一直以为三妹会让他们两人轮背着走,谁知一直走到天亮,她都没有吭声,兄妹两人都觉到奇怪,以三妹的个,不可能自己走,而且还一声不吭。 童家书奇怪是奇怪,可是没什么想法,只觉松了一口气。 童玉绣却越来越相信,自己的三妹被鬼上身了,否则不可能这么消停。 童玉锦累得灵魂要出窍,她对自己的灵魂说到,出吧,出吧,哪怕做个漂的孤魂野鬼都比现在强。 不知不觉中,慢慢长夜过去了,太渐渐东升,晨曦中,光从路边树头洒落下来,照在路旁杂草叶上,珠晶莹剔透,焕发出生机,可惜累得想死的童玉锦没觉,她像木头人一样麻木的走着,走着。 就在童玉锦觉得没有尽头时,两个双胞胎对她喊道,“三姐,我们到家了!” 童玉锦木然的停下来,然后动了动眼珠,才注意到面前的村落,如果光看景,不看房屋,她觉得一切美极了,早晨的薄雾还没有散尽,淡淡的一层,如同丝带一样围绕在村庄周围,村庄周围有一些丘岭般的小山,小山上树木郁郁葱葱,在晨雾中,如飘缈仙境! 可是靠近房屋,仿佛来到深山老林的贫民区,低矮的砖草混合房子,看起来年久失修,屋前屋后,散养着几只或鸭子,、鸭屎拉得到处都是,脏不堪,简直不能入目,还好篱笆墙上有些藤蔓蔬菜,给衰败的景了一些生气。 童玉锦看着站在门口不进屋的人群,没力去想,为什么到家了还不进屋,她实在站不住了,转头看了一圈,看到一个木桩子,一股坐了上去,她太累了,头疼得要炸开似,她不管了,她要先睡一会儿,心里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坐在木桩上就那样睡着了,光从山丘上照下来,倒也有暖意。 童玉绣看着坐在树桩上就睡着了的童玉锦,看她仿佛要载倒在地,走过去站在她身边,让她倚在自己身上睡,开始时,她有点害怕,可是发现小鬼身上跟自己一样有暖意,惧意散了点,又想到她分了蛋给自己和弟妹,惧意又散了点,最后心想,这样不害人的小鬼也不错! 童玉锦是被吵醒的,她睁开惺忪的双眼,刚想掀被子下,一个棱醒过来,哪里还在曾经的世界,哪里还有,从睁开眼到这个世界,也不知多久了,只记得吃了两个蛋,胃又开始空摩擦,疼得难受! 动了动,发现身边站了她的‘大姐’,也没心情说谢的话,听到吵闹声,心头一阵烦闷,该死的,干嘛把自己转世到这个愚昧无知的世界!极不甘心的站起来了,站起来的瞬间,头昏目眩,还好边上的‘大姐’扶着,否则差点载倒在地,缓了一会儿才站起来。 “三姐你醒了!”双胞胎小妹玉荷因为蛋的缘故,现在前后跟着童玉锦,见她醒了,朝她腼腆的笑笑,声音就跟蚊子似的。 童玉锦没心情理她,朝吵闹的地方走过去。 她又见到了夕,一天似乎又过去了,可是自己肚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她都怀疑自己怎么有力气走路的。 吵架的人很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童玉锦站在边上耐着子听了一圈,对于律师,善于从吵闹纷杂中理出自己想要听的东西。 “老三,不是爹狠心哪,家里的房子总共才几间,你大哥、二哥、小弟、还有两个未出嫁的妹妹,本不够住!” “爹呀,你不管儿子,儿子就要浪在街头,成为花子呀!爹,我可是你最成气的三儿呀!” “我呸,还好意思说,最无赖的就是你!”一个显老象的中年妇人吐了一口唾沫,头上裹着布巾,也是一身褴褛,看来子都难。 “老大,管不管你媳妇,竟辱骂斯文人?” 童家老大蹲在墙角当自己没听到,可能是他儿子接了一句,“骂你是轻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在镇上的名声早就臭了,”然后看了看他的腿,冷笑,“断了活该,看你还怎么逗溜狗!” 断了腿的童老三坐在那里拿着自己的手拐木就要打人,青年人只一步,就离开了被攻击的范围,如果不是碍于长辈,估计早就上手了。 卢氏看了看天,长叹一口气,“他爹,找些树杆杂草,搭个篷子吧,总不能真睡在水中,大人吃得消,孩子们承不住呀!”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