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家书和卢宝柱又愣了一会儿,发现童玉锦居然抢成功了,在饥饿的驱使下尔走险。 童玉锦一路狂奔到棺材铺后门,和等在那里的童玉绣汇合,两个包子分成了六分,六个人先垫了垫肚子。 古时的包子还是大的,六个孩子也能吃到两、三口。 童玉绣边吃边看童玉锦,只见她三两口吃完后,坐在墙角歇气,闭着眼,不知是养神还是想着什么。 一直到大中午,童家书和卢宝柱才回到棺材铺,他们什么也没有,他们被人逮住了,打得脸青鼻子肿。 几个人一直徘徊在小巷子后面,童玉锦在这条不到一里之地的巷子里已经来回走过多遍了。 傍晚时分,巷子里的人都在准备晚食,有一些小孩子溜出来玩,见到一群脏不拉叽的花子,都吓得躲到院墙内,有几个胆大的,站在自家门内探看他们。 童玉锦绞尽脑汁,想着能再吃一口食的主意,最后用了直接而原始的方法,敲门乞讨,她仍然让两个半大小子跟着她。 走到第一家,她示意两个半大小子敲门:“看过花子乞讨吧,就按他们的那样做!” 童家书读过书,他觉得自己做不来这事。 卢宝柱憨厚老实,除了挠头,就是不敲门。 没办法,童玉锦亲自上,再难的客户她都面对过,不就是放下尊严嘛,跟饿死相比,尊严算什么东西? 第16章 吃食 困境 童玉锦抱着死的态度敲了第一家门,开门的是个老妇人,一见是花子本没给好脸:“死开去,有手有脚的,整天就知道吃白食,我家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说完‘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有了第一家的心理建设,第二家算什么,一条巷子,一家一家敲下来,除了漫骂、放狗,还有残羹剩饭的收获。 童玉锦看着已经发嗖的吃食,除了想哭,还能做什么呢? 童家书和卢宝柱难为情的跟在她后面,心情复杂!就在他们准备分食残羹剩饭时,真正的叫花子(乞丐)出现了,一群人拿着,为首的半大小子一脸不,“那里来的野人,敢到爷的地盘上抢食,活得不耐烦了!” 童玉锦示意童玉绣带着孩子们往后退,作为律师童玉锦明白,市井的繁华不仅让手工业者、小商小贩活跃起来,市井之中更有无业游民、浪者们结成或是地痞、混混,或如小说中所描绘的‘丐帮’,他们形成气候,如大型食动物一样,划分自己的‘狩猎’区域,对于他们来说,她确实侵犯了别人地盘,可现在饿得连嗖食都能吃的童玉锦已经没有原则了,侵犯了那又怎么样? 作为律师的童玉锦有一身格斗术,这是为了防止突发事件而学的,想不到用在现在。 叫花头子见一群外来小叫花子,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手一挥,四、五个或小或半大的小子,抡着子就上来。 童玉锦提了提丹田了上去,受过系统训练的和胡蛮打的差别很快显现出来,身体是十岁的童玉锦只用了三、四分钟时间,就把他们的子打得了手,疼得他们在地上嗷嗷直叫。 半大的叫花头子吓得直往后退,“你……你给我等着!” 童玉锦见他要去叫救兵连忙说道:“对不住,是我冒犯了,你放心,我不抢你的地盘,我只吃今天一顿,明天不会再来了!” “你……你是那里人,这么厉害?”叫花头子又是惊恐又是佩服。 “这就不要你管了,我们吃完后会马上离开!”童玉锦明白,今天出其不意才小胜了一把,可自己这个外来户怎么可能斗得过地头蛇,只能捞一顿就离开了。 童、卢两家孩子,除了童玉绣以外,都不可思议的看着童玉锦,他们看不懂打架,他们就是觉得怪不得爹(舅舅)说三儿是王妃命,这么厉害,能不是王妃吗?他们从心底深处冒出来的不仅有佩服,更多的是畏惧,典型的没有见识的小人物思想。 半大叫花子想了想倒是没再去找人,站在一边看他们分食,看他们打包剩饭然后带着走了,看着他们的背影自言自语:“好像是练家子呢,果然比我们这些没学过的强……” 童玉锦带着一群孩子边回码头边想着明天的吃食。可等她回码头时发现童、卢两家大人不在原来地方了,示意童家书去打听。 童家书因为抢包子,敲门讨饭,已经深深明白,为什么爹喜三妹了,果然就是比自己强呀,拔拉着腿找人打听了。 到目前为止,童玉锦的异常行为,只有而心细的童玉绣看懂了,其他的不是太小,就是缺筋。 一直到天黑,童家书才回来,“找到了,他们被码头巡衙赶到棚户区了。” 等童玉锦赶到棚户区时,觉得‘棚户区’三个字都言过其实,本就荒草场,偶尔看到几个草棚子而以,即便这样,人也不少,可能就是市井中的无业游民、浪汉之类的人吧。 童玉绣把留的吃食给两家大人分了。 卢氏看到吃食非常惊讶,想不到孩子能来吃的,悲喜加,“绣儿,这是……” “姑姑吃吧,我们讨来的!”童玉绣低低的说道,语气中透出轻松和喜悦。 “那你们吃了吗?” “吃好了,你赶紧吃吧!” “唉,好孩子,受苦了!” 卢氏还知道心疼孩子,反观,童家两口子只管自己吃自己的,一点体恤之心都没有,也不知怎么生了五个孩子。 童玉锦刚坐下来,就发现边上围着几个泼皮式的男人,他们目光不时瞄上童氏,眼神闪烁,一看就不是好兆头。 童氏可能没做过什么活,细看,眉清目秀,五官端正,虽然又脏又臭,如果收拾一下,还算是风韵犹存的妇人。 几个泼皮是想自己玩呢,还是准备拐走卖掉,童玉锦不得而知,但她的心如麻,即便童氏夫妇再渣,那他们也是有父有母的孩子,在律法上,他们可以立户,可以置家产,可以行一切应该有的权力和义务,可是如果没有父母,那他们的人生道路将何其艰难。 童玉锦低下头,暗骂,贼老天,你他娘的想干什么? 童玉锦示意童玉绣坐到自己身边,把自己观察所得告诉她:“……不要抬头,不要吃惊,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让大哥去码头,然后再回来,就说锁柱叔回来接我们了,今天晚上我们去南码头。” “好……好……”童玉绣已经害怕抖动的说不出话了,爬着去找自己的哥哥。 几个泼皮男人一直离他们不远,童玉锦甚至能从周围人的目光中读懂他们的意思。这些人确实看上童氏了,以她律师的社会阅历,他们可能先轮玩,然后卖到私窑里,成为他们赚钱的工具。 童玉锦抬头看向天空,如果再不抬头,她的眼泪要下来!因为职业的缘故,她目睹了太多社会底层的暗面,更何况在这么落后的古代社会,她到委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待她,为什么?她一遍遍在心中问老天,可是无论怎么样,她都要摆目前的困境。 童家书曾经跟童秀庄读过两、三年书,所以对‘是’与‘非’、‘好’与‘歹’的反应要比卢宝柱来得快些,他虽不懂具体发生什么事了,但他就是明白,他们可能遭遇坏人了。 第17章 镯子 赌船 童家书趁人不在意时溜离了荒草场,半个时辰后,仿佛很兴奋的回来大叫道,“爹,娘,锁柱叔回来了,让我们赶紧上船。”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