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夏琰袍双膝跪下,“圣上,赵郡王的消息,圣上您还没有收到吗?” 诚嘉帝双眼微眯,说道,“朕当然收到!” “那圣上为何不同意臣的请求?” 诚嘉帝闭上自己的眼,鼻子微微呼气,“子淳,你发受害,朕也深痛心,可如果……” “圣上,臣的心痛没人能明白,没人……”提到发,夏琰就到自己的心痛得不能呼。 卫兆启见夏琰居然漠视圣上的心意,刚想开口训斥,诚嘉帝挥手制止,卫兆启拱手弯连连退到后面,也许他就是做做样子,维护一下皇家的尊严吧! 诚嘉帝冷哼一声,“心痛……没有人明白的心痛……”微微叹了口气,想起曾经过往的一幕幕,伤竟不知不觉涌上心头,他怎么不懂,他比谁都懂,这种无语言喻的伤悲,只能自己一个人独自承受,又有谁能明白,谁能懂! 一时之间,两个相差五岁的男人竟都陷在悲伤之中,往有多美好,此刻就有多伤悲,那些谁也无法替代的甜、幸福怕是不可能再重来了。 永宁巷 明月大师一直在巷子尾徘徊,他低着头,闭着眼,念着佛经,前后左右,往返回复,不厌其烦,步履由慢变快,由快变疾,在外人看来,仿佛他就是随意走动,可是如果从天空俯身往下而看,他足踏而留下的痕迹却形成奇异的图案,图案在月辉的照耀下显得越来越明,仿佛要腾空而起一般。 某山某小寺,山涧风鸣如虎啸,月出松间如清幽,如此景致,却没人欣赏,明空和独一两人斗法对峙已经近一天了。 十方阵已经被破坏了,缺了三个向。 独一冷哼道,“你以为不是十方,我就不能让小鬼现形?” 明空回道,“当然!” “那你也太小看我了!”老态龙钟的独一更显老了,身上的脂肪仿佛已被燃尽,只剩下皮包骨头,可是对面的明空明明比他还大几岁,却富态有余,胖胖的脸上没有一丝褶子,肤和之间有着充盈的脂肪,让他看上去一点也不显衰老,仿佛就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罢了。 明空摇头叹道:“我从未小看过你,只是你自己这样想罢了!” “道貌岸然!”独一狂狷的冷笑道。 明家反问:“我为何要作如此状?” 独一哼道:“当然是为了惑众生。” “你也太高看我了,惑众生,那我岂不是成魔成妖了。” 独一趁明空说话的功夫,竟又点亮了一方道场。 明空摇了摇头,甩出自己的佛珠,佛珠在十方道之上仿佛自己能游动似的,所到之处,烛火尽熄。 “不……不可能……”独一惊得站起来,“不可能,不可能,我潜心修行,俗事不占,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明空冷笑一声,“俗事不占?那成山的银子从何而来!” “又不是我主动的。” “哈哈……原来你还想主动害人,难怪皮相、寿一天天损下去……” 独一惊得连忙看自己的双手,一双骨瘦如柴手,就差看到森森白骨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明空没有受他的干扰,依然手甩佛珠、嘴念经文,十方道场上的烛火竟很快就熄灭了。 “不……,老秃驴,你竟然灭了我的十方道场……”独一疯狂的扑过来。 “你的?太不自不量力了!”明空轻轻避了一下,衣袍扬起又落下时,独一扑倒在地上,苟延残。 而此刻,永宁巷上空慢慢升腾起一片亮,对于常人来说,也许,就是觉得月亮光了些,可是对于有道行的人来说,那是魂魄聚集的祥光,它慢慢的聚于某处,然后消失不见! “阿弥陀佛——”明月微笑着看向某处,轻轻的松了口气。 京城皇 夏琰仍然看向诚嘉帝,“圣上,臣未曾求过什么事,臣只是想和刑部的人一起去封了晋王府!难道圣上并不想动晋王府?” 诚嘉帝目光深深的看向夏琰,“为了一个女人,你在朕?” 夏琰抿嘴直直的看向诚嘉帝,“圣上,臣的发,臣都维护不了,何以辅佐圣上?” “晋王是朕的叔叔,你总得顾着些皇家宗室的脸面!” 夏琰凉薄的声音响起:“圣上的意思是东州府之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子淳——” “圣上,臣只想问,东州府的案子要如何了结?” 诚嘉帝幽芒凌厉直直看向夏琰。 夏琰微微抬起下巴,眼眸深黑。 站在权力顶端的两个男人一时之间竟对恃起来。 若大的御书房,即便有碳火,那森森冷意依然让人觉冷到脊梁,属于男人之间的角逐进行的无声无息,却又波涛汹涌,锐不可挡。 也不知过了多久之后,作为臣子的夏琰让了一步,松了气的夏琰耷下肩膀,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如果圣上不想曾经的抱负,不想鸿图大展,臣无话可说,臣想……” 诚嘉帝打断了夏琰的话:“你想致仕,找个地方躲起来想女人,朕说得对不对?” 夏琰垂眼。 “哼——”诚嘉帝冷嗤,“说到底,你还在朕!” “我没有——”夏琰连忙回道,“希望圣上同意微臣带着两个孩子游历于山水之间,否则臣不知如何过这下半辈子!” “你……”诚嘉帝气得心口起伏,“你就这点出息!”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