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兴架子山前 眼看着天渐渐暗下来,雪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夏琰退回到避风口,回到自己的账篷里,了军靴,退了大氅。 于先生拿了一杯热水递给了夏琰,说道,“爷,看来那图可仁这一次邀请,算准了有一场大雪,他是想把我们困在架子山哪!” 夏琰接过热水,一口气全喝完,接过夏小同的布巾拭去嘴角的水渍,冷笑一声,“自己打不过,找老天来帮忙,那也要看看老天收不收。” 于先生笑笑,说道,“是啊,这雪一时半会停不了,我看要收的是那图他自己,就他购的那些粮能做什么!” 夏琰坐到小八仙桌前,眯眼说道,“我怕他不仅仅想用雪封住我,怕还有后招。” “爷……”夏小开听到夏琰的话,神情马上紧张起来。 夏琰端直身子,神情严肃的说道,“让外面的人马全部戒紧起来,让丁小五寻找突破的道口,以防被困在崖边。 “是。” 雪似乎越下越大,白雪把深夜映得如同白昼,除了灰不清的天,入目的除了白还是白,都能刺瞎人的眼睛。 呼啸的北风掠过山沟脚边的几顶账逢,显得一切更静谧,万事万物都沉沉的睡去。 不远外,仿佛出现了一些小黑点,很小,不仔细本看不出,渐渐的,黑点越来越大,恍忽间,仿佛是马儿在奔跑,可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山脚下,账逢前,有哨卫在放哨,可是白茫茫的雪,仿佛使他们的双眼失去了作用,他们竟没有看到渐渐近的马匹。 夏琰和衣拄着刀鞘闭着眼,铁盆里的碳火经过一段时间燃烧后,慢慢降下温度,冰冷的寒夜让人不自觉的缩紧身子。 突然,夏琰的耳朵不自觉的动了一下,他蓦的站起来,耳朵再次听了听外面,仿佛有雪吱声,在他站起来顿了一息之后,确定声音不对劲时,他的刀也出鞘了,哐当声惊醒了其他眯眼养神的人,个个在第一个时间随着夏琰出了账篷了。 出账篷的瞬间,弯刀(游牧民族使用的刀)着雪光面而来。 “小心!”夏小开一个侧避半挡在夏琰跟前大叫一声。 夏琰的刀瞬间向前砍去。 一场夜袭在旷野里进行的如火如涂,看着两、三倍于自己的敌人,夏琰边杀边退,准备退到自己马跟前,可惜胡人不给他机会,几个壮胡人死死的着他,不仅如此,胡人后卫踏马而上。 夏琰看着胡人的马飒飒而来,除了轻微的雪吱声,竟没有一点声响,斗杀中,看向胡人的马蹄和马嘴,不看不要紧,一看,火气冲天,一股杀意薄而出,拦截他的胡人瞬间死在他刀下。 夏琰为何要生气呢? 咱们长话短说,在长兴府这五年当中,虽然大规模的战斗几乎没有,但是小的或中等规模的战斗几乎没有停息过,辽、金胡人太好斗了,夏琰不得不跟他们撕决,捍卫大陈朝的疆土和民众。 既然是打仗,胜负仍兵家常事,在和辽金之人的几年战斗中,夏琰却输得不多,可是两年前有一场夏战却输得极为惨烈,至使两年前商人运来的几十万斤粮食被辽、金胡人截了近四成,损失了近五十万两银子。 辽、金胡人是如何得逞的呢,跟今夜差不多,马蹄裹毡、马嘴蒙布,悄无声息的进了贸易区,抢了近四成粮食,并且顺手打了夏琰一个措手不及,死了不少厢军。 你说夏琰能不气吗?不仅气敌人,更气自己,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太大意了。 被偷袭的夏琰处于被动。 蒙面的胡人却洋洋得意,夏琰,你的死期到了! 亮如白昼的雪夜里,避风的山坳里,一场撕杀,渐渐由山坳转到山坳后面,再由山坳后面转上了一个小岭。 胡人见夏琰既没有被他们杀住,也没有退到山岸,急得团团围攻,湛的马术,很快使他们占了上风。 这次出行和那图可仁会面于化垛子,是经过慎重考量了,这个没有人烟的化垛子是平原,周围几乎没有土丘、山岭,不利于两方人马埋伏,所以两方都没有带过多的兵员,他知道那图不讲什么君子之风,是个狡诈的胡人,可是一路下来,他似乎并没有动作。 长兴架子山,顾名思义,就是长兴府的架子山了,说明此山离长兴府经很近了,过了这个羊肠小道,再过二十里,就是长兴府外城了,想不到…… 夏琰暗暗咬了咬牙,挥起自己的大刀奋力搏杀起来,自己可不能被赶到悬崖边上,一旦赶到边上,那真是被动中的被动了。 夏小开和夏小同死死的护着夏琰。 夏中浩已经挡了所有进攻的胡人,被他亲手斩杀的,二十人都不止了,可是再强焊的人也抵不住呵气成冰的冬夜。 就在两方人马进入白热化撕杀时,去寻突破口的丁小五回来了,他拖着腿叫道,“往后撤,往后撤……” 夏小开的胳膊受伤了,听到丁小五喊话,连忙掩护夏琰往山后撤退。 刚转过山后梁,跟着丁小五一起的两个侍卫伏在后梁垛子上,敲碎的冰棱子如雨般掷向胡人的马腿。 尖锐的冰棱子戳到马腿,马儿受惊,有些马甩去了蒙在嘴上的布,终于嘶叫出来,在空旷的原野中,传出了很远。 架子山另一头,关小东惊得连忙出了篷账,“难道是候爷?” 属下回道,“将军,可是这山夹道被封了,怎么办?” “是啊!”关小东急得真手,“这可如何是好?” 架子山这头,丁小五带着夏琰等人一直往后山梁跑去,边跑边朝后面看过去,“爷,胡人的马好像上不来了!” 夏琰转身朝后面看了看,胡人直勒马准备穿过来,说道,“不要小瞧他们,他们惯于这种山岭草原。” “是,爷!”丁小五回道,“爷,几里地外,我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山!” “可靠吗?” “应当行!” 夏琰一行人紧跟着丁小五主仆三人朝前跑去。 银白的大雪覆了大地,天地连成一线,模糊了边界,只有那一串串脚印,在雪中成为静谧的印迹,可是山涧呼啸的北风席卷着大雪很快履盖了脚印,这里仿佛从没有人来过。 番外2 蒙面胡人的马跟着拐过山梁时,发现除了白皑皑的大雪,竟什么都没有。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