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钰扶着墙壁朽木,缓缓行走。空气中是中药味,散发着清香苦涩。“王妃。”宁钰微笑颔首,一个大婶脸红润,躬身后拿着粮食离开。 “老夫见过王妃。”“老人家,请起。” “王妃。”“嗯。” 一路走来,灾民们皆面带笑容。宁钰被气氛所染,嘴角轻勾。脚下土地松软泥泞,天边挂着一道虹桥,七彩缤纷。 “快看哪!那是神迹。”“俺娘说,她一辈子只看到过一次。”宁钰听着众人讨论,缓缓走到棚子前。 药童手持木勺等待大锅边,大夫趴在木桌上支头睡觉。药童见她来了躬身正说话,宁钰做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音道:“时疫如何?” “回王妃的话,已经得到控制。经过太医确诊,大部分病人痊愈,少部分病人病情减轻。”话音刚落,大锅中的药水沸腾,药童手忙脚中磕碰了瓷碗,清脆一声惊醒大夫。 大夫霍然站起身,连声道:“出了什么事?”宁钰见得他眼圈浓黑一片,略一躬身:“宁钰替数千灾民,谢过大夫救命之恩。” 大夫上前伸手将她扶起,一手捋着胡须道:“王妃过誉,若非王爷予草民古书,草民又如何能找出方子。” “若非王妃您轻功盖世,又怎能凑齐药材。治病救人,乃是草民天职。王妃这般说,折煞老夫了。” 话已至此,宁钰只得微笑以回。大夫不惧生死,年逾古稀仍心怀苍生。这番怀气节,当世少有。 —— 宁钰一手捧药一手推门,就见榻上的人抬头,嘴角轻勾。宁钰端稳药碗,缓缓走到卫垣面前,将药碗放在榻上的小几案上。 卫垣一边整理几案上的公文收拾整理,一边轻声调笑:“一不见,如隔三秋兮。” “不过两个时辰。”宁钰反驳,嘴角轻勾。 “药好苦,你喂我。”宁钰一愣,却见卫垣神严肃,只得将药碗递到他嘴边。卫垣将药一饮而尽,微微皱眉。 宁钰见状轻笑,放下药碗自袖中掏出一方纸包。纸包揭开后,内里是几颗莲子糖。宁钰伸手拿起一颗,递到卫垣嘴边。 卫垣嘴角微勾,衔住宁钰手指,舌尖舔过宁钰指腹,惹得她面羞红。宁钰面通红,将手指出,慌低头。 下巴被手温柔托起,卫垣面容渐渐靠近。两人齿,换一颗莲子糖。宁钰闭上双眼,睫轻颤。 门声吱轧响起,复尔又是一声关门声。宁钰想到有人看见这副场景面红耳赤,慌忙将卫垣推开。卫垣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轻笑:“娘子怎么如此害羞?” 宁钰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登徒子么?她最初以为锦王是白衣翩翩的温润公子,未曾想是披着羊皮的狡猾大灰! 边一点温热,随即低沉的声音响起“进来。”宁钰觉着面上发烫,索将脑袋埋在卫垣膛,不敢看来人。膛微微颤动,轻笑响起。宁钰恼羞成怒,手握拳想要轻捶一记,想了想还是放下手,舍不得啊。 “王爷。”墨离笑容僵硬,“张大人举家出逃,属下秉着朝廷命官不可擅离职守原则,暂时管理他的宅邸。经盘查,得白银五万两。” 卫垣嗅着点点兰花香,把玩宁钰青丝,情到深处俯首吻了吻她的发丝。墨离连忙低头,道:“快报半个时辰前发往都城。” “嗯。”卫垣略一点头,挥退墨离。墨离心中暗喊夭寿,面上强壮镇定快步走向房门。 “墨离,惊扰王妃,扣两月月例。”墨离脚下不稳,险些滑倒。 脚步声远去,关门声响起,卫垣伸手点了点宁钰额头,轻笑道:“不怕闷坏?” “才不会!”宁钰伸手戳了戳他的膛,“王爷可知家兄下落?”她失忆之时,偶尔会觉莫名焦躁,总觉得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眼下转醒,哥哥却已失踪多时。宁钰皱眉思索片刻,未听得回应,抬头觑他面。只见王爷面无表情,见她望来面转柔,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你且放心,本王已派人寻找。”宁钰面微变,迟疑片刻还是决定闭口不言。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