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晓悄无声息间,嬴政脚下踏出已经出现在自己身后。正负手而立望向那眉目悲悯且慈悲的白衣观音,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国家意识的化身于此大唐境内,自然不会带出任何的声息与动静。而洪江龙王眼角垂落的余光之下,本是以泥塑木雕饰之以珠玉和金银的白衣观音像大放光明,有人形从那神像中走出。 口宣佛号,只道是善哉善哉。 继而起手算过,眉头微皱,目中现出几分不解与茫然。 “怎会是如此?” 显世现身的白衣观音身侧,洪江龙王自然是无法给出一个答案的。只能说苦了脸,表示自己本是按照吩咐及指引,同那状元郎结下因果。又跟随在其身后时时等候,想要待其遭劫便如您所指示的那般,护佑其尸身偿还其恩情。但...... 洪江龙王本还再言,眼见得菩萨面间似乎看不出任何不渝,然而自己内心当中却是有警兆生出。不由得住了口,而后生生将话题转过道: “不过那状元郎陈光虽然无恙,可是贼寇刘洪的尸身却是落到水府当中,叫小王使人带回。不知接下来是否能够以此,做上一点文章又或者使其复活,再度寻那状元郎麻烦?” “其间因果,龙王可曾考虑?” 观音不言。沉良久,方才开口,意味不明的问出这样的话语。而不远处的嬴政看向那无形的丝线,终是主动将身形现出,开口道: “因果吗?” 第024章 恍若金玉相扣滚珠落玉盘一般的声线回在这水府,玄衣高冠,以半截面具覆了面的嬴政现出身形来。带给洪江龙王以无边的力和莫名的恐怖,以及心虚。 白衣观音抬眼,目光望向嬴政所在,看似平静的面与神情间同样存有着几分戒备和警惕。 嬴政似乎对此并无所觉,只是看向那虚空中无形无质的丝线,给出心中猜测。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好似是在寻求一个结果及答案。 世间种种,仙神纵使高居在九天之上,在远离凡俗的地方,却并非是全然无所制约的。红尘是毒,因果是毒,孽债同样是毒。恰如同千里之堤毁于蚁一般,只要有足够的生民意愿与怨念,那么纵使是再强大不过的巨物同样会崩塌。 恰如同昔里那再庞大不过的帝国。一夫作难而七庙隳...... 嬴政在世之时尚可以将一切镇,但是在嬴政死后所来的,不过是那终将破灭的结局。 只是较之以凡人帝国而言,仙神的伟力却又似乎是更加强大的。所以这菩萨能够以因果的丝线为引,搅动陈光、刘洪等人之间集,恰如同隐藏在幕后的傀儡师一般,使一切按照着自己的心意和意愿而发展。 不沾因果不染红尘,个中所凭借的自然不仅仅是那大神通大法力与大威能。而在此之中,能够对他们形成制约并且使之到忌惮的,自然只有人道气运、秩序和规则。 但在此人皇不出并没有神代帝王的年代,这样的制约无疑是极松散且存有着疏漏的。而嬴政所需要做的,便是将那些疏漏补足,将那散落且无序的秩序建立起来,成就新的天地及世界。 这是一条注定同仙神相对的、充了荆棘和坎坷的路途,而嬴政这具国灵化身现世的第一道灾劫所要面临的人选,嬴政所选定的恰是眼前的白衣观音,是西行之局的安排者和推动者。 于是嬴政抬眸,终是在菩萨的佛号声中显笑容,以目光越过了那洪江龙王,以指尖勾勒,画面显现。对着白衣观音道: “你逾越了。” 虚空之中,嬴政指下显的是江州城内,火灾之时,受莫名力量的影响,官差对放在一旁的牢门钥匙视而不见,急忙忙的跑去救火。 是原本拴着钥匙的系带无端绷断,钥匙掉落在地面,引起一众犯人的注意。是刘洪、李彪等人合力,将掉落在地的钥匙扒拉至关押自己的牢房面前,而后将锁打开,将牢狱中的一众贼人放跑。 甚至是刘洪、李彪等贼人将要逃跑出江州城之时,本即将要叫官差追上,缉拿归案。可是忽然间便有风吹断旗杆扬起的灰尘了一种官差的眼,等到再看时,又哪还有贼人的踪影? 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是巧合看似是天意。但—— 嬴政的目光落到了那白衣观音身上,开口,似乎无甚起伏与波澜,却又极是平静的陈述事实道: “人间事,人间管。此为我大唐治下,状元郎陈光更是唐皇门生,国朝臣子。容不得尔等如此算计。” 言出法随口含天宪,伴随着嬴政话音而落下的,是这水府之内,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在对那白衣观音及洪江龙王生出排斥。是隐隐然之间好似有敕令诏书生出,在对那菩萨和洪江龙王做出宣判。 此方水府之内,好似一下子便成为嬴政的主场,在为嬴政所掌握。而那淌诡异血的因果丝线同样因此而倒回,而试图对着那白衣观音席卷,留存在其法身之间,无以被剪断。 “你是......” 心中一瞬间生出明悟的菩萨了然。随着嬴政将那层遮掩掀开,将这具国灵之身暴。大士法眼之下,属于嬴政这具身份的来历同样暴在菩萨眼前。 国灵。 因国家之意志与意识投、凝聚而成的人形。 但这又怎么可能?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