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些差不多完,吴芳端着炒好的菜过来。 见客厅平白消失不少东西,她下意识便是不舍,“那都没坏呢,怎么就扔了?” 褚逸清朝她看过来,耐心解释,“外婆,这些需要定期更换,不然家里就您跟外公两个人,我不放心。” 孰轻孰重,吴芳当然明白,她没太纠结,回说,“行,那你做主。” 褚逸清不常来,但这可不代表二老的消息不灵通,陈自政子直,刚坐下便问,“怎么没带墨墨来?” 领证之后,两家简单聚过一次,陈自政与吴芳那时见过简墨并给了改口费,如今问起理所当然。 褚逸清神自若,将筷子搁下,回,“她今天有事。” “什么事啊?忙不忙?”吴芳赶紧顺着这话头问。 褚逸清本想说忙,但看眼外公外婆这态度,明显是想单独见简墨却又不好意思给小辈麻烦,他那到口的婉拒生生被没,改说,“一会我问问,要是不忙,接她过来吃晚饭。” 吴芳高兴极了,“哎,那一会我去菜市场再买几个菜。” 陈自政也笑,“好好好,听说这孩子外公也喜下棋,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切磋几场。” “你就记得你那个棋,我看你当初娶副棋得了呗,要什么媳妇啊。” “阿哟我就随口一说。” “随口说的才是心里话。” “你这个老婆子,越老脾气越差。” “那别过了呗。” “不行不行,我骨头,就钟意脾气差的。” “……” 褚逸清见状笑一声,无声摇头。 - 因为林眠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简墨午觉直接没睡好。 她糊糊捞过手机,“喂”一声,每年都是一样的问题,她甚至懒得思考,没等对方回答,便直接下意识道,“别问了绵绵,我肯定去。” 林眠听罢,苦口婆心道,“墨墨,就不能我替你去吗?咱俩这关系,我去跟你去有什么区别?” 简墨:“怎么没区别,你又不是我。” 林眠沉默一秒,“你有没有想过,被褚逸清发现怎么办?” 简墨:“发现什么,我一没出轨,二没搞男人,我问心无愧,为什么要因为他改变我的计划?” 林眠:“话不是这么说……” 简墨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坐起来,“我去看同学怎么了,你相信我,他不会管这么多的。” 林眠:“可是……这也不是一般的同学……” 简墨不赞同,“怎么不是一般同学了?我没跟他同过班?还是没抄过他作业?” 林眠心知说不通,却还是每年都忍不住劝说一番。 还想再讲点什么,简墨却仿佛预判般,呼出一口气,启,“绵绵,”她声音很轻很轻,分明只隔着听筒,却好似隔着茫茫生死那样远,“如果我不去,那这个世界上,记得他的人就会又少一个。” 好像起了雾的江面,所有传递而来的声音都弥漫着一层漉漉的水雾。 她呢喃着,仿若来自灵魂的质问,茫且无助,“这些年,从所有人到只剩我们几个,再过几年,是不是连我都不会去,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今年我还是想去,但明年他会不会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呢,我依旧不清楚,等明年再说吧。” “墨墨……”林眠忽然不知说什么。 简墨艰涩笑了一下,“绵绵,我其实没那么执着,我只是,只是单纯觉得……他那样的人,不该是这种结局。” 挂断电话,简墨正准备休息,手机里忽然进了条新消息。 「褚逸清:下午有空吗?」 简墨看了眼,直接没回,将手机息屏后扔到头柜,准备一切等睡起来再说。 谁知她刚躺下,耳旁便响起一串嗡嗡声,简墨拿起一看,不知是从哪来的陌生号码。 她果断按拒接,蒙上被子开始睡。 结果才酝酿出一点睡意,那手机再次不依不饶响起来。 她深一口气,起身捞过,依旧是那串号码。 简墨最近有在联系另一家工厂,如果不是担心对方打过来,她无法第一时间接到,这手机一定立刻马上被她静音了。 她克制住磨牙的冲动,将这号码截图,在微信里询问这是否是他们公司的电话。 对方秒回,“不是哦。” 很好,简墨微笑,事不可三,她决定非常宽容地再给它一次机会。 如果再打,她绝对不会口下留情! 大概是为验证她这一想法,又或许是单纯跟她作对,手机在不久后第三次振铃。 是可忍孰不可忍,简墨忍耐早已到达极限。 她迅速接起,小嘴叭叭,跟机关似的往外吐,“什么事这么要紧非要在别人午休的时候一打再打,你不睡觉我还想睡呢,到底有没有素质啊,我跟你说,你要是销售,我这辈子都不会再买你们家东西!”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