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老婆。”他看向她,含笑道。 目睹全程的林眠“嘶”了声,一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神情,她两手自己手臂,恶寒道,“差不多行了,能不能尊重一下在场的单身狗!” 宋珂附议,“就是,有媳妇了不起啊,跟那开屏孔雀似的。” 简直没眼看。 简墨本就底气不足,再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这样打趣,脸上迅速烧起来,她抬头用手背摸了摸脸颊,试图用这个降温。 然而褚逸清今天心情似乎格外好,他觑眼宋珂,淡声跟他打嘴仗,“确实了不起。”随后补刀,“你有么?” 宋珂深一口气,咬牙,那目光下意识朝林眠看过去,林眠迅速转开视线,闷头不语。 宋珂气结,褚逸清还真是会拿捏命脉,他确实还没有! 想了半天觉怎么回都更显得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他索拽了拽领口,走去一旁沙发坐下。 大家分坐各处,无所谓顾忌,天南海北闲聊。 一会,宋珂忽然看眼褚逸清,问,“你这个爹,以后估计没法作妖了?” 褚逸清“嗯”一声,那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好似只是陈述事实,“后半 生得坐轮椅。” 宋珂摇头慨,“还真是报应不。” 褚逸清笑了笑,没接话。 这两人走后,简墨倚在褚逸清怀里,指尖抵在他身前戳了戳,抬头问,“刚刚宋珂说的什么意思啊?” 褚逸清本就没打算瞒着她,如今见人问起,便借此机会将情况言明。 原来褚清河后来不知怎的从山崖跌落,等救援人员寻到时,他手中抢来的证据早已不知所踪,而他也因为伤势过重陷入昏。 虽说后来抢回一条命,但那腿因长久被重物迫,神经坏死,必须截肢,后半辈子大概再无站起来的可能。 褚逸清没去看过他,倒是宋珂出于礼貌去了趟,据他形容,褚清河好似一夜白头,老了将近十岁。 似乎……他那视若命般的初恋与“儿子”都未曾过来。 整个一晚年凄惨的孤寡老人样。 这段话信息量过大,简墨听完消化好一会,才犹豫开口,“所以……你还有一个弟弟?” 褚逸清看向她,果断摇头,“不是。” 简墨有点糊涂,“那为什么……” 她那糊神情过分可,褚逸清忍不住俯身在那上吻一下,问,“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我爸妈的事?” 简墨懵懂点头,作倾听状。 当初叶知秋简单跟她提过一些,但毕竟是旁人家事,局外人怎么说,全凭一张嘴。 比起那样,她还是更愿意相信眼前这个人口中讲出的版本。 褚逸清指腹蹭蹭她脸颊,笑,“确定要听?”他低眸凝视着她,似某种警示,“知道太多的人是什么下场你知道么?” 明明是威胁的台词,却是笑着说出的。 简墨眨眼,两手撑在他膝上,借力跨坐,她抱住他脖颈,歪头锁住那眼眸,然后闭眼吻上去,一下,又一下。 稍稍挪开点距离,简墨呼着他的呼,回望进那幽海般的眼眸深处,小声反问,“什么下场?” 她忍不住笑,“一辈子跟你绑定的那种吗?” 第47章 褚遂良年轻时走南闯北, 彼时年轻气盛,难免得罪过一些人。 后某次危及命, 是陈自政主动将这事揽下,从中调停,最终避免一桩祸事。 两人有过命情,当时褚遂良得知他子新产幼女,扬言,后若飞黄腾达,他几个儿子随她女儿挑。 陈自政只当这是句玩笑话, 没放心上。 谁知若干年后,褚遂良亲自找上门, 意兑现当年承诺,陈自政这才惊觉,这人竟是认真的。 他就这一个女儿,疼得很,思想也不迂腐,并无封建大家长作风, 当即表示如今时代变了,年轻人婚嫁自由, 从前笑谈不必当真。 但褚清河思维却就此活络起来。 他自知资质平平,对比几个弟弟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他是长子, 但正如陈自政所言, 现在讲究能者居上,不守从前那些规矩。 所以, 他想得到那个位置只能另辟蹊径。 褚清河决定赌一把。 他开始频繁偶遇陈淑芬,与她大谈理想人生, 给予她无微不至的呵护。 男人风倜傥能说会道,陈淑芬心萌动是迟早的事。 少女不知人心险恶,更不知男人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做到何种地步。 她很快堕入河,怀着对未来的期盼进入婚姻,而褚清河也因为这段关系的加持成功进入公司。 婚后一段时间,两人相敬如宾,陈淑芬很快怀孕。 就在她以为一切都会这样平淡而幸福时,一个女人找上门来。 与想象中不同,这次会面没有剑拔弩张,更没有互相指责。 她们缓过最初的惊诧,非常平静地开始回溯时间线,结果非常讽刺又没有任何意外地发现,直到婚后,褚清河依旧在两个女人之间辗转。 陈淑芬坚信的真彻底破碎,她开始明白那些见到她后迅速熄灭的屏幕代表什么,那些晚归的夜晚她心目中的完美丈夫究竟在做什么,还有那些醉酒后的呢喃,无意识的梦呓,原来真的,这一切通通都不属于她,是她被迫偷来的。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