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无所谓,虽然她不能进宣武道,但兵马是剑南道的,紧挨着淮南道,到时候在所有人眼里就是她的兵马。 李明琪将马鞭在手里挽个花儿,嘴角重新笑意盈盈。 到时候在淮南道,她就是拥有兵马最多的人,不管是在丈夫项南还是淮南道官民眼里,都要高看她。 那个齐阿城有什么? “哦,齐阿城呢?”李明琪问念儿,“我们出来的时候,没看到她。” 念儿对身后的亲兵询问,亲兵们问了几句,便问来了消息:“齐小姐去河南道那边了。” 李明琪蹙眉:“她想干什么?去找河南道做什么?” 想要河南道的兵马?河南道又不是傻子。 齐阿城也不是傻子 那是要与河南道好? 好,河南道也不会任她驱使啊 “我们祝将军不在。” 一群兵马站在山谷前,拦住了对面的一群兵马,尤其是为首的女子。 “齐大小姐,你请回吧。” 齐阿城皱眉:“祝将军去哪里了?我有要事相商,请让我去府上等候吧。” 但对方的兵马立刻严阵以待,甚至还拔出了刀。 “此界是我们河南道,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为首的将官喊道。 齐阿城制止身后同样拔出刀的亲兵,指了指身后飞扬的东南道和齐字大旗:“我们不是闲杂人等,我们是东南道卫军。” 河南道的兵马当然知道他们是谁,先前项南离开后他们就更成了这里的主人,但安庆忠率兵袭击麟州,又有安德忠兵马支援,过兵数目多又频繁,驻守这里的祝将军为了避免麻烦,带着兵马退回了河南道境内,待听到京城收复后才重新让兵马巡查这里。 巡查的兵马发现一群人马涌进来,有兵有马,还打着项,李,齐,三方的旗帜,吓死个人,立刻又退回境内,准备等这群神仙路过后再出来 没想到过路神仙还是找上门了。 “卫军,卫军无令也不能入其他道内。”将官搬出朝廷法令说道。 齐阿城身边的侍女忍不住了:“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们大小姐说了,有要事相商,你要是害怕,我们大小姐一个人进去,兵马不进可以了吗?” 那将官才不怕将,直脊背:“大小姐,一个人,也是东南道的啊,也是卫军啊。” 侍女瞪眼:“你!” 齐阿城喝退她,对那将官道:“那我写一封信给祝大人,这个总可以吧?” 将官点点头,这个可以,主动让人去找了笔墨纸砚来,齐阿城就在山谷外一块石头上写信,给这位将官,然后在将官戒备的注视下,齐阿城调转马头带着人离开 一直走了好远,再回头还能看到身后有河南道的兵马斥候窥探。 侍女气的咬牙:“这河南道的兵马怎么回事?防贼呢?我们又不是叛军!” 齐阿城并不在意一笑。 “小姐。”侍女心思转动,道,“我们就进去,他们难道还能真打我们不成?就算真打了,老爷也正好可以来问罪” 齐阿城摇头:“我当然不怕打,但现在挨打也没有用。” 她回头看了眼河南道所在。 “我是要帮父亲借道河南道,只能好,不能恶,以前吧恶也不算什么,但现在我们东南道才在麟州一战失手,项都督又闭门养伤,在皇帝跟前说话没什么底气。” “小姐想的周道。”侍女道,也看向后方,“不知道他们肯不肯同意。” 齐阿城道:“我知道河南道一向胆小怕事又贪功,所以这次我跟他们说清楚了,就是借个道,让父亲的兵马过来,等打了安康山,功劳分他们一半,这等好事,谁能不心动?” 娟秀小字随着火焰和信纸一起消失在火盆里,祝将军将手拍了拍。 副将恭维:“将军明智,中齐还担心将军被人蛊惑呢,还要亲自跑过来,我就说了嘛,将军哪有那么好骗。” 祝将军哈哈笑:“不用他亲自跑来,这点小事。” “将军是个能征善战的,心思都在打仗上,中齐是担心大人被小人算计嘛。”副将道。 祝将军拍腿:“算计啥啊,傻子也知道,这两家兵马连太原府都没守住,跑出来找地方住,要是赖在我这里不走怎么办?我可不能招惹。” 副将点头:“对,我们不贪便宜,她们说什么我们都不信,也不要,我们现在这样好的。” “比起太原府,我们真是好的。”祝将军叹,又问,“中齐呢?还在黄县防着安庆忠呢?” 副将道:“没有,观察使大人让他去剿匪了,最近唐城那边有很多世家大族的粮被抢了,闹了人心惶惶的。” 祝将官同情道:“真是太辛苦,给他写封信,让他找个机会来我这里歇歇清闲。” 副将应声是。 夜褪去,天光普照大地,齐阿城从营帐里走出来,看着始终没有来人的河南道方向,道一声罢了。 “小姐,要不我们再去一趟。”侍女道,“也许那位祝将军还没回来呢。” 齐阿城笑道:“这种世道,哪个将官敢离开自己的地盘,他只是不见我罢了。” 侍女明白了:“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我原本想趁着我们去淮南道,帮父亲多占一地,既然他们不肯给这个机会,那就算了。”齐阿城道,看向前方,“等我去了淮南道,站稳了脚,我们的兵马一样可以过来。” 侍女哼了声:“等我们到了淮南道,有了淮南道,再要进他们河南道,他们肯定开城门相。” 现在这河南道不过是欺负她们人少。 “那是当然。”齐阿城一笑,看着晨光中河南道的方向,目光坚定倨傲,“到时候我一定再来。” 那时候的她就不仅仅是东南道的齐大小姐了,她还是淮南道的半个主人。 远处有马蹄疾驰而来。 “大小姐。”来人跳下马急道,“项五老爷病了。” 项五老爷名义上是她的公爹,她这个做长媳的要尽孝,尤其是马上要去投奔项五老爷的儿子。 齐阿城翻身上马:“速速回去。” 第三十章 此山不动 安东城这间宅子修的很好,应该属于当地的大家豪族,只可惜如今主人不知道是跑了还是死了。 经历战火破败,宅子简单修整,再住进人,有了人气,两三天不见就呈现不同的气势。 齐阿城没有多关注宅院的气势,那边下马的李明琪也没有多看一眼,对于她们来说,再豪华的宅院都是见惯住惯了。 她们只看着对方,看到对方风尘仆仆。 “李小姐走的不远啊,这么快回来了。”齐阿城道,她当然让人盯着李明琪,知道她去了宣武道那边。 李明琪一笑:“我也担心齐小姐去了河南道做客,赶不回来呢。” 两人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看向来接的项家的管家:“五老爷怎样?什么病?” 项五老爷得了离魂症。 听到这个病症,大家都很惊讶。 项家有自己的大夫,随行跟着,对病症给出了解释:“五老爷是思乡心切,再加上水土不服,又有风寒,心悸”等等很多病症夹杂在一起,就离魂了。 李明琪和齐阿城坐在边,看着躺在上人事不省的项五老爷,两边妾婢女都在呜呜的哭。 项家的几个老爷包括李四老爷也都在,唉声叹气神情凝重。 看起来很凶险啊。 那要怎么治啊? “还好我早有防备,随身带着太原府的土。”大夫捻着胡须,念出一堆药名,“和土一起煮了给五老爷用,暂时安住魂魄,接下来再养身子。” 项老太爷在一旁叹气:“还是这具皮囊不行。”又顿着拐杖指着骂,“沉酒,掏空了身子。” 项低着头哭:“父亲,五郎没有的,他胎里带的弱” 环坐的一群婢妾也纷纷哭证明五老爷不饮酒不好。 项老太爷更生气了:“那这是我的错了?” 一屋子人忙说不是纷纷。 “祖父。”李明琪劝道,“父亲已经病了,这些说也没用了,还是治病要紧。” 她又问李四老爷:“四叔,我们的大夫给父亲看了吗?” 齐阿城也转头问自己的管家这个问题。 身为大小姐,身边当然都有随行的大夫。 李四老爷道:“随军的大夫,看不了这个。” “四叔,我是从剑南道来的,家里担心我水土不服,给我的这个大夫是专会看这个的。”李明琪说道,让念儿去喊人。 李奉景心想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但看李明琪一眼,没有再说话。 那边齐阿城亦是如此说,让管家也唤大夫。 两个大夫拎着药箱挤进来给项五老爷查看,望闻问切刚开始,项五老爷就口吐白沫小便失 屋子里哭的喊的成一团,这状况作为两个年轻小姐晚辈儿媳也不好坐在这里,李明琪和齐阿城都被请了出去。 没多久两家的大夫也都被送出来,诊断结果也没什么结果。 “就是昏不醒,身体也的确虚弱。” 这一段赶路逃亡,又惊又怕又累,所有人都身体虚弱。 “其他的真看不出来。” 李明琪问:“项五老爷吃的药你看着怎么样?” 大夫道:“也就是些安神养气的药,还有驱风褪寒,哦还有,太原府,项氏祠堂外的土” 李明琪笑了不想再听这个,问:“五老爷这个病他们要怎么样?” 大夫道:“他们说暂时不走了。” 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