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鸦儿张了张口。 “虽然少夫人很厉害,你也要表达关心。”老胡认真思索,“这信要好好的写。” 他思索停顿,武鸦儿终于能说话:“你说的非常好,你来写怎么样?” 老胡吓了一跳,跳出了厅堂:“我去忙了。”眨眼没了影踪。 握笔比握刀要麻烦的多。 武鸦儿摇头笑了笑,视线回到桌案上的信,信比他放在窦县的斥候送来的还要快,可见是第一时间就给他写了。 信里的内容嘛,斥候提到的,她也都写了,斥候没提到的,她也写了不少,比如路上的见闻,百姓离城池损坏,甚至还描述了光州府,怎么绿,花怎么开,有多大,有多少民众..... 絮絮叨叨详细碎碎亲切,就好像他们真的很..... 武鸦儿抚了抚光洁的下颌。 他才不会被这些浮于表面的闲言碎语惑,他只从中看到一句话,光州府很大,光州府是她的了。 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女人不是安康山的人,真的是山贼?那还真是个大贼,胃口很大的贼。 先是窦县,又是光州府,淮南道她也要试一试了吧,祝她如愿以偿,不要死的太早。 武鸦儿视线落回信上,礼尚往来,回信.... “贾三!”他喊道。 门外侍立的兵卫跑进来:“大人,贾旅帅在京畿巡查。” 现在大家都很忙,武鸦儿微微皱眉,那信谁来写?他看着信,伸手拿起桌上的笔。 第六十六章 此时与彼时 被崔征派来找武鸦儿的官员连门都没能进去,气呼呼的回去告状。 “说是在忙,也不知道忙什么。”他喊道,“先前无事天天在朝堂在陛下面前,以股肱之臣 自居,现在用得着他,人影看不到。” “他的兵马还在。”崔征皱眉。 “但他天天躲在家里。”那官员道。 武鸦儿在京城的一举一动躲不过无数人的眼,然后将这一举一动放大夸张改传播,先前他在外就是飞扬跋扈,现在他躲在家里就是怯懦。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兵马,不是他。”有一个官员低声道,“召他进护驾,只要他的兵马在,他在不在又如何?” 崔征捻须思索,将兵马握在自己手里总比握在别人手里用着方便安心。 “相爷。”有官员从外疾步而来,“有天平,武宁,魏博,昭义大将军赶来护驾,请命平叛。” 崔征闻言大喜:“来的好快!来的好!快请。” 一队队兵马在城中奔驰,夜不停,京城里的民众反而心安了很多,很多人从家里走出来,听着刚进城的人描述。 “外边也都是兵马。” “将京城围住了,十几万呢。” “这都是来护驾平叛的。” “这么多兵马,京城肯定没事了。” 与此同时更多地方的击退抗击叛军的消息也继续传来。 淮南道虽然被叛军占据了一半,但还有振武军在奋战不退,剑南道陇右集结兵马待命,剑南道节度使李明玉恰在山南道,协助山南道剿灭两团叛兵马,另有岭南齐山大都督率鄂岳潭南,抵抗福建浙东叛军,漠北有梁振亲率兵马去踏平卢范...... 天下汹汹开始了对安康山的反击。 民众们松口气,朝廷里也松口气,为了表达对这几位最先赶来护驾的将军的赞誉,皇里还举办了宴席。 皇里桃花谢了,有绢花,湖水粼粼,珍珠宝石如星,舞姬们提灯穿行在九曲桥上,皇帝不击鼓,有乐师,伴着鼓声,罗贵妃系彩绢在湖面上飞旋,宴上的权贵们鼓掌叫好,更有一些人半个身子探出栏杆想要看清。 “那是神仙吗?” “这就是罗贵妃啊。” “这是怎么做到的?太好看了。” 他们指点大声询问谈,声音盖过了琴鼓,他们身上穿着不是绫罗绸缎,而是军袍甲衣,随着动作发出哗啦的声音,冰冷又刺耳。 这是率兵马来护驾的大将军,他们不是节度使,这辈子本来没有资格来参加廷的宴席。 此时此刻他们走进廷,而且这场宴还是特意为他们举办的,就在宴席刚开始的时候,坐在高台上的皇帝还接见了他们,赐给他们每个人一杯酒。 当然到现在他们已经喝了不止一杯酒了,他们身上散发酒气,灯光照耀下面红耳赤脸醉意。 在廷的酒宴上喝醉并不是不雅,当年有大诗仙也喝醉过,但他喝醉之后,脚步翩翩,握笔挥毫,写下了一首又一首惊的诗词。 而这几个兵将身形笨拙摇晃蹒跚一点也不优美,更没有写出什么诗词,说的话也鄙不堪入耳,当罗贵妃一舞结束落在高台上时,有个将官竟然在鼓掌声中喊出再来一个。 两边的太监们忍不住开口斥责。 被斥责的将官有些酒醒又有些茫然:“我错了吗?我不该来这里吗?” 这一句话让四周的人清醒了,这些将官当然应该来这里,这些将官不来这里,他们如何还能在这里安坐? 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