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豪富来投奔光州府跟百姓们不一样,他们有豪车有壮仆护卫,来到光州府后还能随意的买下田地房屋,不过他们要很多钱给光州府。 与民百姓甚至商人在光州府随意,还有免费的吃喝不同,有名有号甚至掩藏了身份的世家豪富都会被光州府请到府衙。 知府设了宴席保证他们可以在光州府淮南道安稳度过世,然后就哭穷请他们拿出一笔安家费,数目还不小,而且这还没完,知府时不时的就请他们宴席,喝完酒就索要钱财,名目还不同,上次是安家费,这次就是置装费,或者是经商费.....没经商的也要给,因为他们在这里要买东西。 总之世家豪富很是厌恶,但却又不得不捏着鼻子忍了,毕竟除了要钱,其他的并没有被难为,更没有抄家抢劫,如果是落到叛军的手里,就不是拿一笔钱能安稳的。 所以他们在光州府过的还算自在,但跟民百姓商人不同,他们对官府还有那个武少夫人没有敬意甚至还藏着恨意。 这也是项南不解之一。 他的思绪飘远了,身边这些豪富的护卫又把他拉回来,湖水噗通噗通响,冬的湖水溅起水花,这群护卫微站湖边,用石头,用手里的刀剑向水里砸。 “那边,那边有鱼。” “我看到了,啊呀!笨死了。” “不行就下水!” “今必须捉到多多的鱼,要不然少夫人不高兴。” 他们大呼小叫不再理会项南,还有几个壮护卫真的就开始衣服,这种情况他也不能再捉鱼了,项南笑了笑转身召来自己的马,骑上离开了。 他没有去那个村落里看,更没有去打探这是谁家,这就跟行路中看到一朵花开的鲜一样,看到了,一时愉悦,就是乐趣。 项南嘴角飞扬的进城了,而在城外一个年轻的兵面发白嘴角发抖身子僵硬。 他抱着一把伞,他身后背着两把长斧,他原先是窦县一个猎户,想着能多吃两碗饭投了民壮营,然后就一步步成了兵。 他双手能持双斧,以前能在山上砍死一头老虎,现在在战场上一斧能砍掉两个人的头,但此时此刻他拿着这把伞抖啊抖,下一刻就要手跌落。 这把伞好重。 前几天他被调护卫武少夫人去窦县,但只是在外护卫,武少夫人身边跟着十几个真正的振武军,但就在刚才方大护卫跑过来将伞给他。 “从现在起,你给少夫人执伞。”他说道。 说完这句话方大护卫就跑了,一眨眼不见了人影,小兵抱着伞还没反应过来,只能问身边的下属们方大护卫说了什么,下属们瞪圆眼盯着他手里黑伞。 这黑伞看起来不起眼,但在他们眼里比堪比帅旗,陪着他们千里跋涉上阵杀敌,帅旗在的地方黑伞就在,这黑伞是他们心中神一样的存在。 “要你给少夫人撑伞。”他们干巴巴说道。 小兵咕咚咽口口水抱着伞差点跪下来,为什么?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会接到了命令就听从命令。 小兵抱着黑伞呆立,然后看到其他护卫兵马同伴们走来,他们拥簇着一个.....仙女。 仙女穿着白的衣裙,乌黑的头发简单的扎在身后,一步一步走到他们面前。 小兵屏住呼,其他人也都屏住了呼,跟来的护卫们已经能恢复呼,但神情还有些失魂茫然。 “你叫什么?”李明楼看着抱着黑伞的年轻人问。 这一瞬间她身边剑南道的护卫们都不见了,换成了在窦县养起来的民壮,现在则被称为振武军。 元吉和方二能叫出他们的名字,她还不行。 “包,包...”小兵结结巴巴说道。 李明楼道:“包包。”她念了一遍记住,点头,“走吧。”迈步走了过去。 包包....涨红脸,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我叫包金银。”他太紧张了,话没说完呢。 旁边的兵回过神了,虽然还瞪瞪,但战场上不给大家发呆的机会,事情来了就做已经成了本能。 “少夫人喊你什么你就是什么。” “不要啰嗦了。” “快跟上。” 有人更担心另一件事:“给少夫人撑伞可不是容易的。” 他们再悉不过,方护卫永远紧随在少夫人身边,不管是步行还是骑马,黑伞都不离开半分,光也不能奈何他。 少夫人之所以用黑伞遮住是因为受了伤不能被光晒,而现在少夫人已经自己走出去好几步了! 众兵声音冲包金银怒叱:“快去!” 包金银将伞举起来,背着双斧三步两步跟上站到李明楼身边,举起伞砰的撑开,冬的被撞开投下一片影。 李明楼向前迈步,影始终跟随。 四周的兵马恢复了列队,还有人过来询问少夫人可要坐车? 她出行多数是坐车,纵然有衣袍面罩黑伞遮挡,还是不太敢走在人前光下,但现在不行,她要立刻让城的人都知道她是什么样,立刻忘记那个黑伞遮面黑袍的武少夫人。 “牵马来。”她说道。 一声轻喝,黑壮的军马带着白衣少女像城中奔驰,身边一个轻甲兵直脊背双手撑着伞紧随。 大路上很多人,有匆忙赶路有闲坐说笑,快到中午了,没有饭吃的或者懒得做饭的准备去城门口吃少夫人的粥,然后马蹄疾响,夹杂着铠甲碰撞,这是兵马经过,大家都悉了纷纷避让,然后看到了这群兵马中的黑伞。 “是武少夫人!” 路上的人都喊起来,不管有没有见过武少夫人,大家都认得武少夫人,武少夫人出行有伞,衣袍罩身遮面,因为武少夫人有伤,当然民众都不谈论少夫人的伤更不会嘲笑,大家努力的忘记这件事,但大家都记着黑伞。 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