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你喜哪个?”明程颠了一下锅,问她。 余舒曼抿着笑了一下,“我喜咸的,笋丁脆脆的。” “那我也要咸的。”明程听了她的话就应道。 于是余舒曼伸出筷子夹了一个咸青团,然后才发现他腾不开手来接,她想了想,索举着送到了他嘴边,“啊~” 明程先是被她吓了一跳,继而心里一喜。 呜呜呜,他的待遇恢复了吗?他的曼曼终于又愿意这么贴心了吗!!! “快吃!要掉了!”余舒曼紧张兮兮的盯着筷子上的青团看,总觉得它快要掉到地上了。 明程哦了声,忙咬了一口,一口就是半个。 余舒曼小心翼翼的挪了挪两个筷子的位置,半是夹着半是用筷子托着剩下的半个青团,觉得它不会掉了,这才松了口气,有心情去问他:“味道怎么样?” 糯米皮散发着艾草香,和内馅的咸香相得益彰,也真的像她说的那样,笋丁脆脆的,格外有嚼劲。 明程点了点头,“味道很不错。” 余舒曼闻言就有些腼腆的笑了,举起手微微仰着头给他喂剩下的半个。 被香气引过来的林灵一进来就看见这一幕,吓了一跳,立刻果断捂着眼转身往外走,“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 余舒曼愣了一下,“……她看到什么了?” “别理她。”明程嗤笑了声,漫不经心的道。 看直播的各位网友觉得今天可真是绝了,先是看了一段美食是如何做成的,接着被猛了一嘴狗粮,现在又要被林大小姐的机智逗得哈哈大笑。 “林大小姐仿佛一个不小心撞见父母恩但因为懂得太多不能装傻只好装作没看见的大姑娘。” “灵姐:我就想吃个热的青团,怎么也要吃一碗热的狗粮?” 青团出锅后被余舒曼一个个用保鲜膜包起来,拣了一半打发林天给隔壁导演组的工作人员送去,然后叮嘱道:“别在外面玩儿,赶紧回来,该吃晚饭了。” 林天乖巧的应了一声就端着盘子出去了。 此时已经是暮四合,到了该吃晚餐的时候,屋子里的灯都亮着,余舒曼拿了碗筷出来,康达昇和陈懿帮忙把菜都端上桌,林灵和林天两个一个比一个乖巧,坐在饭桌边等着吃。 网友对这一幕的态度是:“觉这不是个恋节目,更像亲子节目,明总和曼姐是爸妈,负责投喂,陈懿和康掌柜是小姨和姨夫,负责打下手,灵姐跟小天是宝宝,等着吃饭[笑哭]” 导演组:“……”你们咋地就咋地罢反正原本的目的也快达成了:) 这种态度无意中透了这档节目的主旨:) 等到晚睡前他们例行进行当天最后一个环节,要给心仪的对象写信,余舒曼想了想,给明程写道:“谢谢你今天请我吃大鲤鱼。——by余舒曼” 巧的是,明程给余舒曼写了:“谢谢你今天请我吃了没吃过的艾草青团。——by明程” 看到这一幕的导演组:“……”这一对真是绝配,不在一起真是天理难容:) 节目录制程渐渐过半,包括导演组和观众在内的所有人都已经慢慢接受这档节目和同类略有偏差的画风,《我们恋啦》里的我们,特指明程和余舒曼。 至于其他两对,林灵和林天就是来度假的,陈懿和康达昇一开始本来可以炒炒cp,但后来发现观众对他们这一对不太冒,索放弃了这个打算。 反而是这样朋友间的相处,让陈懿在节目里的人设更加讨喜一点。 这半个月,余舒曼躲在别墅里拍综艺,子逍遥自在得很,可是外头却已经发生了不少事。 先是工作上,乐芃已经告诉过她,“《密语者》的男一号定了,是杨瑾,五一当天进组,你月底拍完综艺刚好衔接上去。” 时间卡得刚刚好,余舒曼连休息一天的时间都没有。 但也没办法,她现在急需优质的作品来告诉外界,她没有被打倒,还有无限可能。 想必盛京方面也是如此打算的。 此外,去年九月份拍完的《盛夏》经过半年的后期制作也有了新消息,冯导说是要冲击今年的电影暑期档,届时余舒曼可能要配合行程参加路演。 再说其他事,主要是容城余家那边,江婉蓉给她打电话时提到了余淼的婚礼,说是因为李恪非执意要办得盛大隆重,惹得李太太有些不,新婚第三天就传出了她抱怨儿媳妇早上睡懒觉的传闻。 “她这纯粹是找茬,年轻人睡睡懒觉又怎么了?又不用去上班。”江婉蓉不的吐槽道,一点都不像余舒曼第一次见到李太太时表现出来的那种姐妹情。 余舒曼听着也不好评价什么,江婉蓉叹了口气继续道:“不过我也管不了她那么多了,不是亲生的管太多人家还觉得我事多。” 她的语气有点落寞,余舒曼愣了愣,迟疑的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余舒曼离开家早,后头三个月婚礼准备期的事她是一概不知,江婉蓉安静了片刻,又叹了口气,“你爸不让我跟你讲,怕影响你工作和心情,可是……” 可是不讲她心里又委实难受得很。 余舒曼能理解她,“没事的,你跟我说说罢,说出来就畅快了。” 说来说去,全都是为了嫁妆。 余舒曼回了余家之后,余顺德曾赠与她名下百分之十的股份,当时余淼就心里不,但碍于自己是养女的身份不好开口,一直到要办婚礼了,发现自己的嫁妆里并没有股份这种东西,才终于忍不住了。 “她质问你爸爸,为什么你有她没有。”江婉蓉苦笑一声,“你爸爸说,因为你们身份不同,而且曼曼在外头吃苦了,应该多拿点。” 结果余淼就开始在家里天天哭,说什么,“我早就知道爸爸不想认我了,说来也是,我是个连亲爹妈都不知道在哪里的野种,怎么也不可能是余家小姐的,人家都说假的就是假的,穿起龙袍都不像太子……” 哭得眼睛都肿了,家里头的佣人没人不知道这事就算了,更过分的是,彼时有人上门来找余顺德有事,她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巧合,偏偏在二楼的小房间里躲着哭,哭得伤心绝,没几天就把这件事闹得周围人家全都知道了。 那些人借着来余家送礼的名义打听这件事,她就遮遮掩掩的说:“不是不是,是我太过舍不得家里,一想到要离开爸爸妈妈去别人家,就害怕……” 不管怎么说,解释这种东西,信的自然信,不信的你怎么说都还是不信。于是没过多久,江婉蓉就在外头听人说起有人传她刻薄养女,把亲生女儿找回来之后就随意打发养女出门,连嫁妆都不给。 江婉蓉整个人都气炸了,“我给她一栋别墅,两间店面,还有两千万的箱底,谁家嫁个养女能有我大方?嫁亲女都不见得真大方罢!” 这件事不能忍,她第一时间告诉了余顺德,余顺德也是绝了,立马找来余淼,问她:“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不公平?” 余淼抿着,竟也没否认,“爸爸,我以后嫁去李家,不还是为了帮家里维持跟李家的情么?既然这样,我凭什么不能参与公司的管理?” 余顺德被她给气笑了,“你?那你跟我说说,你知道今年原木的市场易价么?” 余淼一时答不上来,抿着不说话,她觉得这些都是小事,自己只要会管理就行了。 “我不知道到底是真的被养歪了,还是被人唆使,但我现在把话给你说明白,以后余家是你妹妹的,你的嫁妆我再给你多加一千万,就这样。”他说着摆摆手,“出去罢。” 余淼大惊,她想劝余顺德三思,毕竟余舒曼比她还不如,但又分明能受到余顺德冷淡,只好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家里的气氛就这么奇奇怪怪的维持到婚礼当天,出门前余淼敬茶,还握着李恪非的手对余顺德夫妇笃定道:“爸爸,以后公司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和恪非,我们会帮你的。” 此话一出,周围的宾客都面各异,猜什么的都有。 “我都懒得跟她说这么多,赶紧打发她出门,还没老呢就糊涂了,我用得着她?小程那么大个公司都管的来,还怕这个?”江婉蓉说到最后嗤笑道。 余舒曼本来听得一愣一愣的,觉得余淼这都是什么惊世大奇葩啊,不是自己的东西也要想? 人家不给她就闹?怎么不一哭二闹三上吊做全套? 可是听到最后那句,又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妈,你早就知道明程的身份了?” 江婉蓉哎哟了一声,“……哎呀信号不好啊,喂?喂?喂!听得到吗?听不到啊……那算了算了,挂了啊!” 听着她自导自演的余舒曼:“……”呵呵哒我差点就信了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明总:其实我早就得到了丈母娘的支持。 曼曼:???!!!你死定了←_← 第七十九章 余舒曼挂了江婉蓉的电话, 越想越觉得奇怪。 忽然又想起来, 当初乐芃找到自己, 是余顺德带她去的自己住处, 自己当时以为是她查到的自己在哪里,可是现在看来…… 不见得真的和自己想的一样啊。 余舒曼是叫明程给骗怕了,对她之前的判断能力已经产生了一种质疑, 只要是和他有关的事,现在回想起来,第一个念头就是质疑。 于是她回到客厅,大大方方的对明程道:“明总,去散步罢?顺便倒垃圾。” 林天本来也想跟着一起去,但一听到要去倒垃圾, 马上就坐下来了, “开黑开黑,快来啊大家!” 这边这几个留在屋里打游戏,余舒曼和明程已经提着垃圾出了门。 自从京市也开始实行垃圾分类, 每天扔垃圾就成了老大难题, 再不像以前那样能一扔了事。 路上,明程问余舒曼:“明天我要去公司,你有什么活动?” 他已经有些子不在公司面了, 明天又是周一,总得回去看看。 余舒曼摇了摇头,“没安排,我能有什么安排呀。” 明程想了想, 提议道:“要不然你跟我一块儿去公司罢?” “……嗯?”余舒曼愣了愣,然后连忙摆摆手,“不成不成,我去做什么呀,那是上班的地方,我一个非本司职员过去算什么事?打探商业机密呀?” 见她拒绝得快,明程第一次没有随她所愿,反而又接着劝道:“去嘛,当体验生活了,你难道以后不演职场女?万一哪天你的戏份是秘书呢?” 顿了顿,他又哦了一声,“我想起来了,你的新戏角是不是就有点机要秘书的质?” 余舒曼翻了个白眼,“那是个技术人员!” “哦……”明程不死心,继续劝,“以后会用到的嘛,去罢去罢,我们公司下午茶还是不错的,食堂也不错。” 余舒曼这下子就妥协了,“……好叭。” 等再往前走了一段路,余舒曼忽然停了下来,转头对摄影小哥说:“能不能先别拍?我跟明总有些事要说。” 摄影小哥将询问的目光看向明程,明程点了下头,他就关了摄相机走到一旁,点燃了一烟。 不是他不想继续拍啊,主要是没人敢偷听明大佬的隐私啊。 余舒曼伸手拉了一下明程的衣袖,示意他继续往前走。明程愣了愣,什么都没问,直接就跟在她后面继续走着。 别墅区很大,也有很多用假山和树木造成的景观,还难得的有个水塘,养了几条肥硕的锦鲤。 路边的灯光暖黄,照得地上长长的人影有些微的暖意,一阵风吹过,树上的树枝发出哗哗的声音。 有细小的蚊虫正在不停的飞舞。 明程忽然想起了去年那个他们初初相识的夏天,比现在要燥热很多,空气都是黏黏的,心情却很好。 因为认识了她,心里有了挂念。 “曼曼。”他的脚步慢了下来,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优雅,念她的名字时有些刻意的咬字不清,显得缱绻又温柔。 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