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一!”阿琇气得跳了起来,伸手去抓初一。 初一哪儿能被她抓住?嘎嘎嘎地笑着逃了出去。阿琇火气上头,没多想什么就往外追,直追到了温氏的屋子里。 正坐在下首,恭恭敬敬与温氏说话的霍青时:“……”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北京要下雨,原来月子里落下的病,手腕子酸疼的很。我这手腕,比天气预报都准。晚安呀。 章节目录 你们眼睛怎么了? 阿琇惨叫一声, “沈初一害我!” 初一已经捧着肚子笑倒在了温氏的怀里。 温氏忍俊不, 用力在初一脑门上敲了一下, “淘气。” “我去洗脸。”阿琇掩面跑了。 “青时见笑了。”温氏和声说道。 霍青时看着阿琇的身影闪过茜纱窗, 收回了目光,笑着回道,“表妹向来直率。” 还很可的。 夸阿琇, 温氏向来是不会自谦的,只点头, “正是你说的这样了。可恨初一, 知道你姐姐正在养脸呢,你逗她做什么?” 初一叫屈, “我又没防备,姐姐一回头吓了一跳呢。” 蹭了蹭温氏, “再说姐姐就和我大打闹,亲姐弟么。” 亲姐弟这三个字, 叫温氏很是熨帖舒心,眉眼间不笑意更浓。 霍青时起身,“姑母, 安哥儿可在家里?我想去看看他。” 安哥儿内向安静,话不多, 所有事情都在心里了。霍青时却正好相反, 俊朗刚,他出生在边城,仿佛身上自带了一种边城汉子特有的野, 从小便是一身的彪悍。他在国公府里附读过一段子,与安哥儿相。说也奇怪,明明子南辕北辙,二人关系倒是不错。 初一连忙站到了霍青时身边,“我也去。” 温氏便道:“安哥儿该是在外书房里罢?你们去瞧瞧,我也不知他今有没有出去。” 安哥儿年纪不大就中了秀才,是个念书的种子。二老爷对他寄予了厚望,将他送进了国子监里念书。如今国子监正在放田假,安哥儿就在家里自己念书。 霍青时行了一礼后自出去了。 阿琇重新梳洗了过来,看到霍青时不在,便奇道,“表哥呢?” “去寻你大哥哥说话了。”温氏摇了摇头,轻声叹道,“你表哥,要回边城去了。” “什么?” 阿琇一下子站了起来。 霍青时随着老侯爷来京城,已经十年了。她到现在还记得,当初还只有六岁的霍青时,只用一条胳膊便将她抱了起来,明明眉眼俊俏,眼底却总带了些郁气的小小少年。 “为了什么啊?” 温氏秀美的脸上有着无奈,“边城来信,说他父亲病了。” 人心都是偏的。哪怕她与霍骏少时便已经相识,霍骏是老侯爷义子,她从来都是唤霍骏一声兄长的。可是霍青时是她看着长大,从这孩子进京后,十年不算短,霍青时从一个垂髫稚子,长到如今英气的少年。头两年,霍骏还能不时托了进京的人带些东西给霍青时,问一问他。后边,却是越来越少。近两年来,更是几乎音讯全无。 娘是后妈,爹总是亲爹吧? 霍骏如此行事,可有半分的慈父心肠? 因此温氏对霍骏,是很不的。对霍青时这孩子,更是多了许多的慈。平里,初一有的东西,总不会忘了给霍青时也准备一份儿,就连靖国公,也很是喜霍青时这个晚辈。 所以无论是对靖国公夫,还是阿琇和初一姐弟,霍青时也总是格外亲近。 乍一听见他要回边城去,阿琇先就愣住了。 “可,可之前没有听说过啊。”她昨天还去给霍青时送生辰礼,也并没有听见霍青时说啊。 “是昨下午才接到的信儿。约莫着这一两天,也就该启程了。” 今,霍青时是特意过来与温氏辞行的。 “表哥又不是大夫,回去能做什么?”虽然知道这年头,孝字大过天。别说她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干舅舅只是对长子冷落了些,哪怕真就暴打了,当老子的教训儿子,也只会被世人说是天经地义。可阿琇依旧为霍青时到不平。“就不能不回去么?外祖父都说了,秋天就想要表哥下场试试武举呢。” 平心而论,无论是武技还是兵法,霍青时半点都不输给胡武。阿琇甚至觉得,只要霍青时参加武举,甚至武状元之位都是手到擒来的。 “你这孩子,又说傻话了。”温氏摸着阿琇一头披散在肩膀上的长发,“再不好,那也是他的父亲。”这世间本就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够讲道理的,外人不管霍家父子关系如何,看到霍骏病了,霍青时却没有回去侍疾,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霍青时才是真的没了前程。只一句“无君无父,禽兽也”就能叫霍青时在这世间没有锥地立足。 阿琇想了想,“我去找表哥。” “他去与你大哥哥说话,你回头再过去。在这里帮着我想想,收拾些东西给青时带着。” 霍骏那个填房不是个大方的人,霍青时离家十年了,只怕边城那边儿连他的屋子都能给占了去。霍骏一个爷们儿,怕也是想不到这些。无论如何,不能叫霍青时回去后连件得体的衣裳都没有。 温氏完全是把霍青时当做了要远行的大儿子来心了,阿琇也只好留下来同她一起商量着。 因霍青时就要回边城去,温氏特意留他下来吃饭,就在正房的花厅里摆了一桌小席,席间又嘱咐霍青时回去后,多多保重自己,莫要像小时候那样冲动。 “你是霍家嫡长,又在父亲身边教养多年,后前程远大。旁人,加起来也不及你半分重要。”温氏的话,就差明着说出来了。 霍青时明白她这是在提醒自己,莫要像小时候那般冲动。为了个不慈的继母坏了名声,并不值得。 “我都明白,姑母放心。” 饭后,霍青时起身告辞。阿琇送他出去。 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