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他烟从嘴里拿出来,盯着她,朝她勾了勾手。 余兮兮狐疑,靠前几分:“什么?” 秦峥说:“你又脸红了。” “……” 一个又字,氛围变得无尽暧昧。 对面那姑娘怔住,一双大眼瞪得溜圆,单手扇风,脸上的红晕却愈聚愈多。窘迫极了,扭头,卯足力气清了清喉咙,然后才苍白无力地争辩:“因为,因为这里面太闷了啊。” 他没说话,指腹摩挲打火机的浮雕纹路。 视线中,那俏生生的脸蛋儿同脖子耳都已红透,肤白的缘故,愈显得娇滴,似要蜿蜒滴入偏低的娃娃领口…… 秦峥侧头吐出口烟圈,倾身,白酒杯和她的相碰。 空气里蹦出声儿脆响。 “这杯我干了,你随意。”他语气很淡,说完,一饮而尽。 余兮兮暗自皱了皱眉,静默片刻,也比照着他的量喝完杯里的酒。 烈酒辛辣滚入食管,一路灼烧下去,她缩着肩膀咂嘴,全身的温度都在一刹窜了上来。 男人女人一桌喝酒,女人既是弱势又占优势,往往小抿一口意思意思,足够。可卖弱不是余兮兮的格,较劲儿拼酒似的,后来他喝多少,她一例照单全收。 秦峥静静看她折腾,眼带兴味儿,丝毫不打算阻止。 * 其实就菜喝白酒这种事,在余兮兮过往的人生中从没有过。她身子娇贵,平时出入的场所大多高档,进肚的酒水自然也高档,遇上这种中下等的高度酒,很快招架不住。 四十分钟过后,她脑子有些飘了,意识还算清醒,话却已明显多起来。一张脸红红的,双眸泛雾,勾绕离。 忽的,余兮兮敲桌,嗓门儿略拔高了些:“对了,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秦峥知道她差不多了,点头,“嗯。你问。” 余兮兮说:“你跟那只残疾的军犬是什么关系?” 话说完,秦峥抬眸,视线从她脸上掠过。短短一眼,目光却融杂太多情绪,凌厉,狠戾,沉,得人不过气。 他开口,这次的语气沉得危险,“你问这个做什么?” 换作平,余兮兮绝不可能再不怕死地往下说,然而,此时她半醉非醉,扔大街上都找不到着北。 于是她站起身,脚下步子打偏,只能双手扶桌缓慢前行,绕到秦峥那方。他挑了下眉。 很快,余兮兮站定,俯低身,微微靠近男人的右耳:“其实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顿了下,语气里带了点儿自己都没察觉的洋洋得意:“李成小同志把你这个首长卖了,他什么都说了。” 说完,脚下步子摇晃,险险跌倒。 男人的铁臂一把勾住那段细弱小,半扶半搂。 余兮兮一丝理智尚存,皱起眉,双手挣了下,“……你怎么又来了,不要老是动手动脚,这样、这样不好……”这一推一搡,力气小得可怜,加上软糯糯的声口,跟小猫撒娇似的。 她离得近,混合着酒香和清甜体香的气息,在空气里织成绵一片。 秦峥笑了下,手臂揽着醉醺醺的小人儿,微一用力,她立刻重心不稳扑进他怀里。他一手摁她窝,一手她后脑勺,薄贴近,似哄似地轻声低语:“兮兮,你醉了。” 余兮兮的窝很.,碰一下她就软得不行,只能皱皱眉,趴他怀里嘴硬反驳:“谁醉了呀?”然后不安地扭动,鼻音软软地哼:“快点儿放开,你勒得太紧了,我难受……” 可有人比她更难受。 怀里的娇躯扭,四处点火,秦峥呼一紧,大手牢牢制住她,低斥:“老实点儿。” 她脑子晕乎,挣不开,果然不动了,歪头枕他肩上。 不多时,余兮兮觉到男人粝指腹勾过她滑腻腻的脸蛋儿,她往旁边躲,那手指竟一路滑下去,点了点在她心口位置。 然后,她听见一道嗓音在耳畔响起,沉沉的,有点儿哑:“这儿有人?” 她闭着眼,混想了半天,摇头。 那个声音接着问:“那愿不愿意接受我?” 热气儿吹进她耳窝里,得挠心挠肺。余兮兮缩脖子,像找到了避风港的乌,口齿含糊蹦出句话:“可是秦峥不是好人,他老欺负我……” 对方静了静,手指挑着她下巴往上一勾,眯眼:“今天之前,秦峥没欺负过你。” “……”余兮兮掀起沉重眼皮,视线蒙,隐约映出一张人脸,英俊朗,黑魆魆的眼盯着她,令她想起进入捕食阶段的雄野兽。她困顿地看他。 他又问:“知道什么叫‘欺负’么?” 这女人喝醉之后迟钝又呆,半晌居然摇摇头,说:“不知道。” “那就记着。” 话说完,秦峥单手把她摁墙上,头埋低,狠狠噬完两张娇软瓣。 刹那间,乌云散开一角,他心中清风朗月,如沐慈悲。 ☆、第18章 chapter 18 chapter 18 这个吻没有技巧, 更谈不上温柔,舌肆,濡绕。烈酒的味道在呼里弥漫,婉约同刚硬融合了,愈发浓, 浓得危险,似要引人往下沉。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