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沉默几秒钟,没说话,拿起外套转身就走。 何刚举着筷子一脸狐疑:“你做什么?这饭还没吃完呢。” “慢吃。”他冷着脸,稳健脚步声远去,只赏下个拔背影。 “……” 何刚楞了楞,忽然摇头失笑,作出过来人的评价:“一看就是怕老婆。” ☆、第50章 chapter 50 chapter 50 中午不是上下班高峰, 路况良好,秦峥开车从毒总队回军区宿舍,穿个城,前后也只花了小半钟头。 回到家,整个屋子光线敞亮, 厨房有响动,时而是哗哗水声, 时而又是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一个纤细人影儿在里头忙碌, 挽袖子, 穿围裙, 白皙光洁的额头沾着一绺汗的发,居家味儿。 秦峥在门口处站定, 盯着她, 一时神出。 几分钟后,那姑娘把炉火拧小, 擦了擦汗,转过身, 视野里冷不丁就闯进来个高大男人, 面容冷峻, 黑眸深沉, 不知已看她多久。 “……”余兮兮吓一跳,抬手在心口位置虚抚几下,皱眉嗔道:“回来了也不出个声儿, 你想吓死我么?” 他挑了挑眉,视线扫了眼炉子上的砂锅,“什么呢。” “排骨和藕。”她边解围裙边往外走,应道:“上回逛超市的时候买的,几天了,我怕再不吃要坏。你下午不是没事儿么,正好炖来吃。” 秦峥脸淡淡,没说话,等余兮兮经过厨房门儿时,随手勾住那截细把她拢怀里。垂眸,捏住她下巴往上抬,平静审度。 她也垂着眸,浓密的睫像两把乌黑小扇,在颊上投落极淡的影。 两人都没说话。 半刻,秦峥弓贴近她,嗓音很低:“不高兴,嗯?” 她嗫嚅了下,摇头,“……没有。” 他半眯眼,欺近就要吻她。 “……”余兮兮偏头躲开了,微皱眉,轻轻推上的手臂,“别闹。先到客厅里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这姿态带着略微的抵触和抗拒,秦峥紧抿,眼底浮起一丝愠。她的格很难藏住心事,之前那通电话,她犹犹豫豫言又止,他便隐约察觉到不对,回来一看,这女人的情绪果然不对劲。 秦峥觉得好笑。 她受了委屈他为她出头,现在问题都解决了,她的眉眼间却忧心忡忡,看不出半点儿的喜悦。为什么? 加上她之前的刻意隐瞒,很显然,她内心并不愿意他手。所以现在,她是嫌他多管闲事,让她又欠一份人情?他搞不明白。 整个空间很安静,只能听见炉火燃烧的轻微滋滋声。 良久,秦峥深一口气吐出来,手臂松开,脸平静地点了下头,黑眸盯着她,语气沉得发冷:“正好。我也有话说。” 雨已经停了,天空蓝得像被洗过,太在云后,给云的轮廓镶嵌一层金灿灿的边。 两人进了客厅,足有五分钟都是沉默。 秦峥沉着脸坐沙发上,半弓,两只膝盖支撑肘关节,抿成一条线。过了几秒,他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摸出一咬嘴里,拿火点燃,完一口后动作顿住,想起什么,又把烟头给掐了,随手驱散烟雾。 余兮兮不排斥男人烟,但不喜家里四处充斥烟味。他听她提过一次,没刻意记,但却下意识地克制收敛。 不多时,烟雾散完了,秦峥闭上眼,手指用力挤眉心,接着才终于开口:“那件事,为什么故意瞒着我。” 余兮兮背靠墙壁站定,眼帘垂低,无意识地拿脚尖去蹭棕黑的地板,半晌才答话:“……瞒你当然有我的原因。” “你的原因?”深黑的眸牢牢盯着她的脸,良久,秦峥扯,嘴角弯起一道很淡的弧,“余兮兮,你的原因就是不想欠我人情。” 这句话,语气平淡没有起伏,没有愤怒,也谈不上失落。余兮兮听后猛地抬头,和他对视,目光闪了闪,竟半刻回不过神,嗫嚅:“……什么?” 他一字一句,语气缓而低冷,“你还是把老子当外人。余兮兮,什么事儿都自己忍,那你有我没我什么差别?” 从与她接触起,他就知道她是什么子,哪怕天塌下来,只要自己能抗就绝对不求人。在她心里,拒绝依赖是本能,所有的求助都是示弱,都是在欠人情。相处这么些子,他以为和她已足够亲密,他以为她对他会有不同,可事实证明,是他错了。 这女人受了委屈都自己咽,会对他客气道谢,甚至会对他的帮助到不,仿佛一瞬之间,他们变得陌生,距离遥不可及。 那头,余兮兮在他的目光中皱起眉,等他说完,所有抑的委屈和愤怒都毫无征兆地狂涌上来。 这人永远都自以为是又强硬,给她下结论,给她判刑,本不给任何解释的机会。她难受,气得口不择言:“是啊,被陷害的是我,受委屈的是我,和你有什么关系?谁要你多管闲事帮我出头,我本不需要!” 秦峥静了几秒,轻声开口,眼神沉得可怕:“管闲事?” 人在气愤和受伤中,理智形同虚设。她红了眼,硬着脖子和他对干到底,而且刀刀挑他最在意的刺:“对!我就是把你当外人,就是不想欠你情,不过一个男朋友,改明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分手,欠了债我怕还不清!” 一句“外人”,一句“分手”,平常不起眼的四个字,这时成了绝对引爆点。 秦峥舔了舔腮,眸光瞬时变得凌厉而凶狠,起身,大步星走到她面前。她意识到不对,扭头想跑,可却已来不及,被他长臂一捞拽回来。 他一手把她扛上肩,一手把桌面的东西统统扫落,她尖叫挣扎,被他狠狠摁在他们平时吃饭的餐桌上。 “放开我!”余兮兮眼睛充血,对他又掐又打。 软白的小手没什么力,但指甲尖尖,一不留神从他结实修长的小臂上划过,留下一杠血丝。秦峥咬牙,眯了下眼,大掌攥住两只腕子举过她头顶,薄贴近她白的耳垂,冷冷地笑:“这段时间你欠我的少?真要还,连本带利,你不得被我干死?” 这些字眼下又不堪,她眼睛红得厉害,悲愤织,抬起腿,狠狠朝他踢过去:“我再说一次,放开我!” 他的语气讥讽而残忍,“做梦。”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