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的天神下凡。 他就是个不会疼老婆的二郎犬。 从这里本看不到他的后脑勺,丁汀握着手机,正犹豫要不要发消息谴责他。 但这样就会显得她很在乎他。 冷战这种事,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思及于此,丁汀冷着脸把手机锁屏扣在膝盖上。 很快,又被一阵震动声惊动,在黑暗中打开看了看。 [慕言:元旦快乐,我来陪你过节。] 作者有话要说:丁汀:不用。 第42章 “怎么了?一副雷劈的表情。”邵卿刚要问丁汀现在什么情况,就看到她微张着最,举着手机无所措的模样。 …… 该不会离个婚,把慕言的隐藏第二人格给离出来了? 丁汀纠结地握住手机,不知从何解释。 正在组织语言,决定要不要回复那条消息,又被振动唤地低了头。 [慕言:夫人开心吗?] 这种民国式称呼让人忍不住浑身发麻。 丁汀了胳膊,想冲出屏幕捏住他胡打字的双手。 钢筋直男突然搞花样,除了令人惊悚起皮疙瘩,并没有一点惊喜的觉。 她咽了咽口水,彻底没了回复的想法。 晚会无非就是各个学院挑选出来的学生唱歌跳舞、说相声、演小品,这次学生会走心,还跑到旁边的影视学院请了个话剧团,来了段二十分钟的舞台剧。 效果不错,观众们离场率很低。 丁汀坐在那儿,只觉得头顶往下狂吹热风,吹得人口干舌燥,脑袋浆糊。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坚持了大半场,她头晕恶心,最终还是跟旁边打了个招呼,准备回家。 邵卿见她脸确实不佳,惨白无血,有些担心握着她手腕,“你没事吧,我陪你回去吧,这大晚上的你别晕在路上。” 双脚有些虚浮,丁汀摇头,“没关系,从南门走十来分钟就到了,你老公待会儿还有表演呢,你在这儿等吧。” 说完就再也没有给邵卿争辩的机会,她弓着身子悄悄离开。 从礼堂出来便是中心的大堂,冰冷空旷,把刚才的一身燥热都给驱逐干净了。 那股隐隐的恶心也被逐渐制下去。 中心旁的林荫路可以直通学校南门,从那里回家属院是最抄近的路。 丁汀背着包慢悠悠走在柏油路上,两旁虽然亮着路灯,却始终有种难言的黑暗。 记得她刚上大学的时候,出租车司机就说,美院这个地方盛衰,晚上多少灯都照不亮,简直是地狱之门。 自从那之后到现在,丁汀还是头一次一个人走在夜晚的美院。 两旁吹来徐徐北风,她拉了拉羽绒服的领子,抱着胳膊往前面一路小跑。 “丁汀。” 幽幽的声音从旁边树林传来。 莫名有种农村跳大神的觉。 她被骇地顿在原地跳了一下。 不受控制侧目而去,只见有个明灭的火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是个高挑人影。 缓缓走近后才得以辨认出来。 是穆。 丁汀往后退了一步,不皱起了眉头。 有种生理恶心。 - “不在里面看晚会吗?” 穆自动忽视她后退半步的动作,从衣兜里掏出盒口香糖,挑一颗扔进嘴里。 但是难掩他身上浓郁的烟味。 丁汀左顾右盼,不情愿回答道,“不看了,我回家了,再见。” 说罢就头也不回的继续小跑。 可惜,拼不过那些一米八的大长腿。 穆三步并两步,跟轻易就能追上她的速。 “你最近总是躲着我,相比起来,我更喜你以前骂我的样子,至少还能说得上话。” 神经病吧,还有人专门来找骂的。 丁汀翻了个白眼无语望天,最近碰见的奇葩越来越多,她都有些心力瘁了。 看她这副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的模样,穆心里是有些受伤的。 至少在记忆中,丁汀和他,曾经是最完美的拍档,后来的分崩离析,也委实掺杂了太多的无奈。 到头来,他却成了罪魁祸首。 美院的路灯一如既往无用。 只是可以拉出人们长长的影子,踩在脚下。 穆心有不甘,伸手拉住丁汀削瘦的肩膀,“你听我解释,当年我们家突然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是因为慕……” 话音未落,他那只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已经被人狠狠攥住。 力道之大,让穆不倒了口气。 两个人甚至都没能注意,这个颀长的影子,是如何一步步靠近的。 慕言手上还挎着黑大衣,比穆还要高一头。 眼睛里写了威胁和暴戾,在冬风里比刀还凛冽。 “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耐心。” 对峙的气氛严峻,丁汀在旁边,默默又退了半步。 万一待会儿打起来,她还是明哲保身,以免误伤最好。 哪知穆气极反笑,被人抓住了手也不着急挣,只是眼神沉沉扫过来,落到了丁汀身上。 “你这是宣示主权呢,还是心虚啊。” 说着,他才把手收回来揣进口袋。 温文尔雅的样子里掺杂了一丝痛快,“听说你们最近情状态不太好,慕总可要努力了,千万别给我钻空子的机会,咱们的账还要慢慢算。” 说罢,便整了整衣服,优哉游哉地离开。 目送他远去,丁汀贼兮兮凑过来,“我怎么觉得他话里有话呢,你是不是有把柄在他手里啊?” 毕竟,临市敢威胁慕言的人屈指可数,穆哪来的胆子。 生生把她脑袋扳正,慕言面无表情,“走了。” 虽然丁汀觉得,现在两个人还不是能并肩同行的关系,但是不能否认,有这人在身边陪着,安心了许多。 她假装不情愿地往前走。 看见南门外小贩正在卖带灯小气球,远远望过去,星星点点极其漂亮。 “我想要那个。” 她伸出手,朝前方指了指。 眼都是想拥有的冲动,就像看见了最喜的小裙子。 慕言定定望了眼。 然后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氢气加电容易引起爆炸,本不符合玩具安全标准,理应取缔,我不反对你买些小东西玩,但也要尊重科学。” ? 丁汀,“我看应该取缔你,气氛破坏者对社会也有危害。” - 气球最后也没买成,丁汀埋着头,气呼呼走回家。 将要关门的一瞬间,一只有力的手轻而易举掰开门,闪身进来。 “你又要干什么,已经很晚了,我要睡觉!” 丁汀绝望地倒在沙发上,对他的种种行为已经无话可说。 就像黏上了一块怎么都甩不掉的牛皮糖,还是不讲理的那种。 慕言也随之坐在沙发上,看了眼腕表,深表赞同。 “确实该睡了,你这有多余的洗漱用品吗?” …… “你还想住这里?你醒醒吧,做什么秋大梦,”丁汀搂紧了抱枕,声音不自觉拔高,“咱们在离婚,你再这么不讲理,明天我就去法院起诉你。” 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