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应话。 药王见他们怂怂的不敢说话,连那个比他大几岁的老头也一样,高兴了,就朝那个漂亮的小女娃娃招了招手,“你过来。” 长得美的,可以多说几句。 “见过药王老人家。” 她一过来,就施了一礼,施得好瞧的,药王看了高兴,道:“你是谁啊?叫什么名字啊?” “我是长公子娘子,闺名双婉。” “长公子谁啊?” 许双婉力持镇定地往上看了看。 “哦,”药王拍了下头,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病秧子啊?” 接着他又道:“你咋这么命不好,嫁给他了呢?” “夫君很好。”许双婉又朝他施了一礼,飞快回道。 “眼光不好,”药王指着她摇手指,“眼光不好!” 说着就往旁边看,“我徒弟不错!” 他徒弟一路行来,为着替他这生古怪的老师傅在燕王面前保全命也是心力瘁,听他这时候都不忘给他找媳妇,找的还是个有了夫君的,且撬的还是他宣兄的墙角,这小徒弟眼前当下也是眼一黑,刚才给他师傅手快如影递针的书生不低叫了一声:“师傅!” 药王被徒弟警告了,却置若罔闻,跟漂亮的小女娃娃道:“以后当了寡妇,可以找我,我家徒弟还缺个媳妇,我家很有钱的,在燕地有三千亩良田,一千亩药田,还有五座山,三座庙,都是我们家的,你嫁过来都给你。” 这下,不止是他徒弟因他的话如遭雷劈,就是姜太史和归德侯也是眼睛瞪大,半晌无语,末了还是姜太史回过神来,跟救了他家外孙的药王结巴道:“双婉是我,我外孙的媳妇,宣家长媳。” “这个死了就不是了。”药王很豁达地拍了拍上活过来的人,“看开点,我暂时是把他救过来了,不过我看,他不像个长命的相,是个短命鬼,你们家节哀,早做准备。” “你也是。”药王事情一完,身上也出了一身大汗,朝漂亮的小女娃娃自觉非常和蔼可亲地一笑,“我姓徐,我们那地都叫我徐药王,这病秧子要是死翘翘了,你就往燕州药王谷那边来找就是,路上随便问个人就行了。” 病秧子这时在上昏不醒,不知他还没死,就已被人撬墙角了,药王一说完,就带着人去了,剩下归德侯茫然地看着岳丈,喊了他一声:“爹……” 姜太史拍了下头,回过头去看,却见外孙媳妇比他们早回过神,把手上的裘衣已经披到了人的身上,且已经跟虞娘道让她快快追上去问药王老人家,这大开的窗户是不是能关上了…… 他听这话,才觉屋中冷风阵阵,原来打一进来,这窗子都是开的。 这要是再冷下去,人会冻病的。 虞娘子一听吩咐就赶紧跑出去了,姜太史看着窗也是不解,“怎么这大冬天的,窗开了?” 这厢,刚才提溜了一个公公出去称兄道弟的姜阔回来了,在他外祖耳边就是一阵耳语:“表哥以身涉险,代天下坐实了燕王谋逆之罪,现下燕王一行人已被关了起来,听说现在里已经死了好几个娘娘了。” “真?”姜太史一听,横头就看他。 姜阔颔首,在祖爷耳边接道,“孙儿不敢肯定,但十有八*九是真,刚才孙儿也看到了,太子那笑痛快的,八成咱表哥这次帮到他了。” 姜太史点头,正要说话,虞娘子已急跑了过来,跪在前急呼呼地道:“回少夫人,问到了,可以关了,就是房里等会不要烧太多新炭,要用旧火,大夫说新炭烧脑子,不能用。” “那你去关窗,门不要关实了,留条……”许双婉这时候握着长公子的手,她握着她已习惯握着了的冷手,也冷静了下来,“你再去请太子里的人问问太子,或者是太子妃,我们家公子可能暂且在此歇下之事。” “是。”虞娘子又爬起,飞快往外去了。 见下奴如离弦之箭而去,姜太史转头看着她这外孙媳妇,心中也是一片庆幸。 幸好,幸好,这外孙媳妇不是像女儿那一卦的人,这侯府,总算是有了一个能把侯府的半边天撑起来的主母。 ** 宣仲安在东呆了三天,三天后才醒来。 这时门紧闭,圣上更是下令休朝十,内有出无进,公爹与外祖相继离开后,许双婉身边只剩了一个虞娘子,即使是采荷,她也令她回侯府了。 采荷是她多年以来最为信任之人,知她心思,更重要的是,采荷知道她的行事做法,知道什么该为,什么不该为,采荷回去了,也能帮着她先前在家里没完全的事做下去。 人还活着,这年还是要过的,子还要过下去,许家的二姑娘这时候希望一切都如她以为,有条不紊地过下去。 侯府不会灭,她不会死,她会跟着她的丈夫回到侯府,过他们接下来的子。 她心里认定了她以后的子还长,遂这天在她握着他的手时,她丈夫醒了,她也只是朝他微笑:“夫君,您醒了?” 她说话时,不知自己说着话,眼眶里已全是泪,但睁开眼的宣仲安慢慢看了个明白,把她的脸一寸一寸,丝丝毫毫地皆纳入了眼中、心中后,他道:“醒了。” 他闭上了睁开一会就有点疲惫的眼,捏了捏手中那柔软的手,“辛苦你了。” 他不用去想,就知道她等他醒来的这些时间有多难熬。 “不辛苦。”许双婉摇头,“您要喝水吗?可饿?” 得了他的摇头,她仍自叫了虞娘子进来拿水过来,这下跟他说道起了她前来东和随后这几天发生的事。 说到末了,她道:“我想家里需要父亲,外祖也是有差事在身的人,不宜在里久留,就一一劝他们回去了,他们比妾身还要担心您。” “知道了。”宣仲安说到此,睁开眼看着她,“多谢婉姬,我知你的担心,不比他们少。” 许双婉朝他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多不多,少不少,都无妨,都无所谓,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最重要的是,他真的活过来了。 不多时,没待他们说上两句话,太子就急匆匆地过来了,要跟宣仲安密谈,许双婉见太子脸,不等太子开口,就先行告退了下去。 她为避嫌,没在外厅落座,而是出了门,站在了廊下,但没站多久,冷风还未吹疼她的脸,就有人来报,说太子妃找她。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