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祖父当朝把许双婉剔除许家后,许双娣心里也有过快意,和对她那装模作样的妹妹的不屑。哪想归德侯府一变再变,那眼看就要死了的病秧子居然又翻了个身,这也是让她不敢置信,她也没想一时之间就又搭上她这妹妹,一直在观望,等着择个好时机,再与那妹妹重拾旧姐妹情,要是她妹妹主动联系她,让她这个当姐姐的指点一下津,那是再好不过。 可是归德侯府一直也没什么动静,也没听说人出来走动过。 她稍有点急,但去这信,不是她自己想为,而是许家暗示的。 她心想母亲那边因为许家先前放的话,不好登门,让她出面当这说客,她想妹妹怎么着也会给她这个面子,哪怕不看她的面,也要看看她们同一个母亲的面子,哪想,她竟是如此绝情,一点情面也不顾。 真是岂有此理! 许双娣只看过信,面上就是一片火辣辣地疼,尤其在看到弟妹垂着的那张似笑非笑、似在嘲笑她的脸,她更是气得脑门一阵疼,当下就站起来道:“凤丫头,去准备准备,去许府!” 许双娣当天就去了许府,在祖母和母亲面前痛诉了妹妹对家族的绝情绝义,对她这个姐姐的不尊不敬…… 而这时,许老夫人与许曾氏却面面相觑,良久后,许老夫人闭了眼,“罢了。” “祖母,就这么算了?”许双娣完全不敢相信她所到的。 许曾氏被她叫得剜了她一眼,低下头懒得再跟她说话。 还能如何?还能真不要脸,再凑上去不成? 许双娣回来,见她们居然没帮着她同一个鼻孔出气,细思一下,也是冷笑着走了。 她这娘家,有事就找她,没事就把她撇到一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来,她也只能靠自己了,娘家毕竟是不可能靠得住的。 她一走,许老夫人跟许曾氏道:“看来双娣是不行了。” 许曾氏惊讶,“您……您的意思是?” 还想再请人去当说客不成? “双娣毕竟一直心高气傲,眼里一向看不见什么人,哪怕那个人是亲妹妹,这个,我也听你说过一嘴,双婉是知道的,只是看她是姐姐,一直忍让着是罢?”许老夫人看着大媳妇,目光深沉。 “是。”许曾氏小心翼翼地道。 她现在在许府,也是本不能与之前比了。现在做人也是更小心了,现在许府不好过,听说公爹的尚书之位也要退下来了,就这几天的事,只待那走马上任的新尚书上位,他就要被吏部扫地出门了,许府这段时乌云顶罩,她也怕被婆母的怒火扫到,这时候,她在她这个这几天脸上毫无笑容的婆母面前,也是一点脾气也不敢有。 “不知道,”许老夫人眼睛往大儿媳脸上扫,“她跟她舅母情还是跟以前一样好?” “她?”许曾氏惊讶。 “怎么?” 许曾氏不得不苦笑道:“她出嫁时,她舅母就了几盒旧首饰,还是之前我不要了给她的。” 这怎么能去劝和? “那就再找找。”许老夫人说着,心里那股怒火都要憋不住了,说到这,她老牙都快咬上了,“你把她带在身边,东家窜西家窜,还找不到一家跟她情好,劝她两句的?你怎么当的娘!” 许曾氏被她那幅样子吓得惊了一惊,背都跳了一跳,心口更是砰砰直跳不已,当下忙不迭地道:“母亲息怒,儿媳这就回去好好想一想!” 一个两个都是不成器的东西,许老夫人盯着她,“好,想吧,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把人想到了,再回来跟我讲。” 想不明白,就别来见她了。 ** 许双婉是在几天后,许伯克尚书之位被替换了之后才从来看她的姜家大表嫂那知道消息的。 姜垠现在已经在户部上了位,成了金部主事,许张氏这阵子在家里跟人笑话起自己的喜来,都是说半夜醒来摸摸嘴角,一片口水,嘴角是歪的,要两只手都使上用力往中间扯,才能把嘴巴合上。 这笑话她也说到了侯府来了,许双婉一听,也是好笑不已,忍不住捂着嘴偷笑了两声。 待说到外面的事,难免也说到了也被波及到的许府。 许家祖父的尚书之位,是被圣上从外地调回来的知府替任的,这外地的官员走到京里最快也要一个来月,可知圣上是早打好了主意,要收拾许府了。 许双婉听过后,也是点了点头。 姜张氏见她淡然,也不多说,接着往下道,说起了另几家的变化来。 京中的变化还是多的,圣上也不知道怎地了,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换了很多贪官污吏不说,把在民间横行霸道,鱼百姓的官员也给关到牢里去了。 “听说顺天府关的都是小鱼小虾,大头都关到刑部去了,这阵子,表弟可是忙得很吧?”姜张氏说到这问。 许双婉点头,靠近她轻声道:“外面也递了不少帖子说情的。” 随着帖子送来的,就是夹在里面的官票。 多的最大的一张面额是十万,里头夹了五张。 这十万两官票,是当朝最大的票面,听说整个大韦也不过千张,这人一送,只是个先头礼就随了五张来。 要是接了他的事,也不知道会送多少。 “你没答应吧?”姜张氏连忙道。 许双婉摇头,跟她这大表嫂悄悄通气:“这官票在朝廷是有底的,长公子兼任户部,听说上面在查这官票之事,这凡是用上千两以上的,谁用谁就要查个底朝天,这事还不全归长公子管,圣上暗中的人手在盯着,这是要送到上面审问。” 许双婉手指单立,指了指天。 “那,这是千两的银票都不能用了?”姜张氏觉得椅子都有点扎股了,坐不住。 “嗯。”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