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如他们所说,她没有病,只是简单的思考障碍,那好多,他宁愿她什么都不要想,一辈子无忧无虑的呆在他身边就好,可是太子说的那些症状和她之前病发时的一模一样,他不想相信,可是心里还是紧张害怕,担忧,焦躁,怕耽误她的病情,怕找不到合适的医生,更怕,她会离开他。 那样的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南笙觉得她好久没有睡的这么好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容翎正趴在她的旁边,黑羽长的睫清晰的倒影在她的眼里,浓密卷翘,比女人的睫还要好看。 “容翎。” 南笙支着下巴侧起身。 没反应? “容翎?” 南笙凑近了些,实在怕他这个睡姿不舒服,想叫醒他。 还是没反应。 南笙抿,想坐起来,可刚刚一动,便见那个还在睡觉的人一手拽过她,身子一翻滚到了上。 “老婆。” “” 南笙抓着他的手指咬了一下,“出息了你,还装睡。” “呵呵,只是想看你会不会偷亲我。” 容翎低笑,上扬的眼稍染上一丝绯,还带着痕。 “对了,新月呢?刚刚不是在检查吗?” 南笙想起什么打量了一下房间,还是刚刚检查的这间屋子,看来她是睡的太沉了? “她出去了。” 说到这个吗,容翎的表情变得很平静。 “没有结果吗?” 南笙看他这个反应,心里大概有数了。 容翎垂眸亲了她一下,又将人拉了起来,不想再提这个话题,“饿了没,看你晚上都没吃多少。” “有点。” 南笙穿鞋下,整理头发的时候,太那里突然像是被刺了一下,刺啦一声,似乎有火花闪过。 “怎么了?” 容翎发现她身子一僵,立即有些紧张的拉住她。 那种觉一纵即逝,南笙晃了晃头,笑着说:“没事,刚起来有点晕。” 容翎打量她一会,见的确没有异常,开口说:“先回房吧,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 “好。” 南笙将不老实的头发到耳后,笑容无恙。 这座古堡的房间很多,不过主卧都在东侧,其中就有一间容翎曾住过的,也是穆简特意为他留出来的,将南笙安顿在房间里,容翎就转身下楼了。 对厨房吩咐了一些需要准备的食物之后,容翎见林元还没有给他回任何消息,觉得有些心烦,站在楼上的走廊里,准备拨个电话问问。 然而,让容翎意外的是,他这个一向守规矩的属下居然关,机,了。 容翎的脸有些黑,也有些担忧,因为这并不符合林元一向认真谨慎的作风。 林元是跟着穆简的人一起去打探道观的消息,若是他出事了,他得不到消息,穆简也应该能得到消息,这么想,怎么都觉得这件事有些怪异,容翎眸光闪闪,抬脚朝穆简的房间走去。 穆简的卧室在三楼东侧,见容翎上来,管家脸一变,连忙想去汇报,却被容翎手快的拎了回来,一个威胁的眼神瞪过去“退下去。” “” 房间里,隐约的有谈话声传来,似乎有点意见不和。 “我觉得你应该告诉他。” 是新月赌气的声音。 穆简淡淡的说:“那就是个疯子,你想让他送上去被人羞辱吗?” “可她的情况不能再拖了,我都没办法将那个东西出来,连是什么都不知道,再这样下去,她不光会失忆,还会失明,接下来,就是脑死亡,丢掉命!” 新月有些动,她本来就是医者,不手还好,手了那就是她的病人,她不可能见死不救。 穆简显然考虑的多,理智的多,听到这,他也犹豫了一下,“你确定,他还能治得好吗?一个疯子医生?” 新月气馁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他现在情大变,若是以前,我还能保证几分,现在,也就一半的几率吧。” 说完,二人都有些沉默。 “穆简,如果你为了自己兄弟的尊严选择隐瞒的话,以后,他会恨你的,他真的很在意”新月的话没说完,只听身后的房门砰的一声被踹开。 在二人惊诧的目光中,容翎怒气冲冲的走进来,狭长的凤眸染着暮光的霞红。 新月眼皮一跳,就被人拎了起来。 “你说什么,怎么回事!” 新月翻白眼,果然这货就不是怜香惜玉的! 穆简不悦的斥了一声,“容翎!你在做什么,放开她!” “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容翎着气,刚刚听到的谈话就像火点炮仗一般,此时在他的膛炸响! 。 “你在骗我是不是!” “你们在骗我是不是!”容翎一手用力得晃着她。 “你放开她,有什么冲我来!”穆简气的连咳两声,滑动着轮椅走过去。 “你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容翎扭头朝他吼道! 新月连几口气,“容翎,你听我说。” 她真怕再不说,眼前这个炸的家伙,会真一拳朝他们砸下去,那穆简的半条小命可就没了。 容翎眯着狭长的眸子,眼稍带着一种魅的红,他紧盯着新月,仿佛她再欺骗他一句,他就会上去捏死她。 “南笙的情况你知道是不是?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是她的情况,她不是生病,而是从人动了手脚,她的脑子里有一个异物,已经深入脑髓。” “你说什么?”容翎倒一口气。 “如果我所料不错,那个动手的人开始的目的就是想让她变成痴傻,可是没成功,反而阻碍了她的思考能力,可不管成功与否,有这个东西在,二十岁。” 新月了口气,将最后这句咽在了肚子里。 她无法面对这样的眼神说出这句残忍的话。 容翎确定新月没有撒谎,又在一想到南笙的年龄,可不就是二十岁,突然间像是被人空了所有力气,容翎的脚步酿跄一下,推开了新月。 新月一直被掐着喉咙,猛一被推开,连忙深了几口气,忍不住咳了几声。 一双手扶住她,新月对上一双自责的眸子,连连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容翎像是被人定在那里,久久不肯回神,最后他头也没抬的说了一句。 “你们说的人是谁?可有办法?” “…” “如果我没所错,这里的道观,那个人就是云昆蓬是不是?” 容翎骤然的回过身。 穆简长叹了一口气,“他疯了,未必能够出手。” 想到那个人现在定下的那些的规矩,穆简的一张连由苍白变得铁青。 新月也咬不语。 “你说有一半的几率是不是?”容翎勾一笑,盯着她说。 新月像是想到什么,眼眶有些红,“容翎,我不知道这一半的几率会不会有用,可是有一点,我们可以确定的是,你去了,会少半条命。” 除了命,还有尊严。 那个人现在就是一个疯子。 这也是穆简选择不告诉容翎的原因。 “告诉我位置。” 容翎将目光落在穆简的身上,静静的,冷然的,让人心尖一凉。 这也是认识二十余年,穆简从没见过的目光,这一刻,他突然信了,如新月所说,如果他继续隐瞒下去,他会恨他。 穆简默默的将轮椅转过去。 手指在上面滑了两圈,浮起的青筋升上来,又将下去,久久,才传过来一个淡淡的声音,是一处地址。 “谢了。” 容翎不知道是怎么从喉咙里挤出的这两个字,便头也不回得走了出去。 空的门口,被砸破的门随风摇动了两下,新月看看那远去的身影,落寞的孤寂的似乎与黑沉的夜融合为一体。 其实他的内心很无助吧,这种这种未知的茫,这种即要失去的恐慌,足以消耗了他所有的骄傲与支撑。 可这种觉,没有人可以分担… 新月深深的叹了口气,又看看那个依旧背对着他的男人,一个人坐在轮椅上,何尝不是茫的… “那个东西,你是知道的吧。” 穆简若有若无的声音,让新月心里一颤,随后,低头嘲讽笑笑。 果然,没什么能过瞒过他。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