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落平被犬欺,这个道理沈悦是自知的,所以,不管月仙子把蒙着眼的自己,扔到哪一个陌生的环境时,她连挣扎也没有,平静的像一潭死水。 “你就不好奇,我把你带到哪里了?” 月仙子围着沈悦转了一圈,见她丝毫不恐慌,甚至眼角都不曾动一下,反倒是她有些好奇了,“你也不怕,现在正有人拿着刀对准你的心?” “我觉,我一路也没有升级打怪,好像就是被藏在暗处的人顺水推舟直入沧海,所以,我就是那个躺赢的人,最后的大boss,应该是有人帮我解决,而我的任务很简单,但就是完成不了。” 沈悦坐在地上,双腿盘着,单手支撑自己的小脑袋,虽然她看不见周遭的环境,但她能清晰地看见系统显现的钱袋,那个数值正蹭蹭的往上涨,而她,此时此刻什么也没有做,还被囚于此。 所以,此时的她很肯定,一定也有人在系统里,与自己绑定在一起,否则系统的钱袋不会蹭蹭往上涨,是那个人控制了关珩,或者是他设计了什么导致关珩受到伤害,不然,也不会这么奇怪的涨金币。 想到这里,沈悦不经意之间眉头皱了皱,眼睛泛起波澜,甚至连自己也不知为何心脏跳得很快,呼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月仙子不知沈悦嘀嘀咕咕的念叨什么,甚至以为她念得是与谁的暗语,瞧着她神情有些变化,也不询问:“你在说什么?你不害怕是因为还有同谋?别痴心妄想了,关珩若能出身救你,自然也不会让黎箫和云舒公主犯险。” “月仙子,”沈悦察觉到危险,眼皮一跳,伸手朝月仙子发出声音的方向晃了晃,语气紧绷,“关珩有危险,你赶紧去救他。” 沈悦自知,自己还能在这里与月仙子聊天,或许,正是因为自己胡猜测四姨娘知晓琉璃月的下落,甚至断定那个黑袍女子也在寻找琉璃月,不然,她可能也要下线,被锁在系统里暗无天,永不能回去。 然而,关珩的危险是存在的,他在查的人,涉及到的人或许是他不能掌控的,而那些人一定心狠手辣。 她甚至顾不得那些心狠手辣的人,哪一个会是自己的盟友,她一心只希望关珩平安无事。 “你自己现在也自身难保,还担心关珩死活?”月仙子站在她斜上方,眉眼间皆是看戏的戏码,“若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少夫人难道今回沈府,不是寻关长裕献计杀关珩的吗?” 对啊,难道系统的任务不是干掉男主吗?为什么每次应到男主有危险的时候,自己都会不自觉地想要护着他?而不是盼着他死? 沈悦被月仙子的一席话给点醒了,幡然醒悟后懊悔不已,但也不忘为自己找说辞:“我只是想亲手杀了他,别人代劳我不放心。” “关珩也是可悲,把你视作心上人,而你却时时想要杀了他。”月仙子对于沈悦这种丧心病狂的做法,不由地表示自己也不如她那般无情。 不得不说,沈悦刚开始觉着这种丧心病狂的做法很适合自己,可越是与他相处,随着剧情的起伏不定,她似乎也觉着自己开始心口不一,但几次认为,都是被系统得,毕竟它一天一个招的折磨她。 “那可能是他不知,像我这般的天煞孤星,心思怎么可能只放在一个男人身上?” 沈悦语气又冷又硬,甚至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看上去像是在巩固人设,实际也是在逃避,逃避月仙子那句‘关珩将你视作心上人,而你却想杀了他’的事实。 看着她装模作样的样子,月仙子笑了:“那我还去救吗?” “那是你的事儿,我又无法左右你。” 沈悦心里想的却是:你赶紧去救啊,否则晚了他就没命了。 再怎么样,也不能让系统那个机器看穿人心吧? —— 关珩实际是安排陆崴脚跟在沈悦与沈雪回府的马车后的,只是,中途让月仙子的黑衣人给调虎离山了。 关珩出发去苏府的时候,因为不放心沈悦,还是让黎箫与云舒帮忙暗地里保护,但也没曾想,月仙子竟然能让江湖传说的“八卦阵”出现,大动干戈的劫走沈悦。 这样看来,沈悦的身份就更加的可疑,不然为何,圣上也会出动铁甲士护着? 云狸身体里的毒近发作次数增多,导致他从苏府回桔园后连续吐血几次,只得关珩深夜前去桔园与他汇合。 云狸身体的异样,恰巧说明了皇后身后的动作越发明显,关珩看过剧本,剧本的走向却是已经颠覆了以往的模板,若他们分析的没错,那沈悦的真实身份有可能就是琳妃当年狸猫换太子的三公主。 三皇子的身份与沈悦被调换的,所以,所有人都在寻找沈悦,试图从她口中的得知琉璃月的下落,也有人试图将她扣押起来,去威胁圣上。 然而,云狸也暗中查到,苏父与关家二叔之间的关系,他们曾也打算谋害关家老爷,只是,他们的计谋还未实施,四姨娘就替他们扫清了前面的路。 他们之间也一定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否与皇后,与四姨娘,与黑袍女子有关,还得再探探。 之前与苏府的渊源,大多因为关长青的懦弱,苏瑾的心悦所联系起来,现如今只身去叨扰确实显得有些突兀。 然而,依着苏父老谋深算的个,关珩突然到访,必然是揪着某个事情不放,甚至是因为某些事情牵连到苏父。 苏父固然不是不知关珩的来意,只是也不愿挑明,他在书房练着书法,让关珩在前厅等着,一碗茶的功夫过去了,也不见他出书房去前厅。 “老爷,关珩将关长裕赶出了关府,他突然来苏府,莫不是因为关长裕说出了什么?”苏府管家站在书案旁,着急地来、回踱步,“虽说关家四姨娘成了替死鬼,但如今看来,心思缜密的关珩来苏府,定是查出什么?咱们这么晾着他,不会招来嫌疑?” “他来苏府,难道就不是想来看看我这个伯父的?” 苏父手中的笔在墨宝里沾了沾,由于,沾的太多有几滴落在宣纸上,他倒闲情逸致地将其连在一起,写了一个“耐”字。 现在,不是自马脚的时候,让他等着吧,等到他心浮气躁,自然也会耐不住子。 “对了,三皇子与瑾儿那边怎么样?”苏父问。 管家作揖回禀:“三皇子像是之前在猎场被敌国的黑衣人伤的不轻,今余毒未清,又伤及脾胃,连着几次吐血。” “如此不堪,还不是傀儡?”苏父将笔放在墨上,顺手搂住衣袖,将写有耐字的宣纸拿开,然后,一副看透事事的表情,意味深长地叹了叹气说着,“瑾儿现在也不向着咱苏家了,字字句句都是在说谎,我原以为三皇子真如她所说,傀儡只是外壳,现如今看来,里外都是。” “老爷,这三皇子若是用不上,关珩呢,当着要这么放任不管?他若是再这样查下去,恐是真会查到我们这里。”管家一脸担忧。 苏父抬头看了一眼管家,笑了笑:“你啊,怎么也因为一个随时都能心悸而亡的人了阵脚?” “可听关长裕说,灵州城那个天煞孤星救活了关珩,他现在身子与从前大不一样,心悸也很少犯,我怀疑他就是装病。”管家说。 苏父的眼神冷,看向窗外,此时正好院子里的一只青蛙吃掉飞蛾的画面:“他若是装病才好,只要他一直查,查他母亲的死因,查他父亲的死因,那么顺着这跟藤,他碰到的全是荆棘,自然不用脏了我们的手,会有人送他与双亲见面。” “老爷,不好了,关家小爷闯进来了。” 前厅守着关珩的小厮,脚下生风般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打断苏父与管家的对话,管家连忙询问情况:“他现在在哪里?” “我跑在前面,他估计已经朝书房走来了......” “没事儿,让他来吧,看来已经心浮气躁了。” 苏父笑了笑。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