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龙渊垂首说道。 “什么?”刘秀扬起眉,诧异地看着龙渊。一个大活人,竟然在皇里不见了?这简直匪夷所思。 通常情况下,女是不可以离的,要请假,也需要走一个很繁琐的手续,而且很难批得下来。 另一个出的途径,就是采买。不过皇里的采买,通常由内府负责,出采买的人,是内侍,而不是女。 当然了,有主子的女,也可以给自家主子开小灶,出去采买些物件,但这种事情也不常见,否则里岂不了套? 问题是,这个名为彩华的女,她是负责打扫崇德殿的,崇德殿可是没有入住嫔妃,她也是绝不可能离开皇的。 龙渊眉头紧锁,说道:“陛下,属下和虚英,找遍了皇,也未能找到彩华,她……她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 刘秀说道:“继续查,我就不信,皇里会有人平白无故的消失不见!” “喏!”龙渊和虚英双双躬身施礼。 刘秀又问道:“这个名为彩华的女,是个什么样的人?” 龙渊正道:“陛下定都洛后不久,她就入了,当时她的年纪就已不小,有二十岁,现在,她在中已算年长的大女,平里,手脚很利索,干活也勤快,口碑不错。” “家世如何?” “是良家子,没有问题。” 背景清白,而且在皇里都待了十多年了,这样的人,会是陌鄢的细作?刘秀琢磨了一番,觉这个彩华也未必是事情的源头,但她绝对是其中重要的一环。 可关键是,现在这个人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正在刘秀着下巴沉思的时候,虚庭、虚飞快步走了进来,向刘秀拱手施礼,说道:“陛下,彩华找到了。” 刘秀眼睛一亮,立刻问道:“她在哪?立刻带她到清凉殿见我!” 虚庭、虚飞对视一眼,躬身说道:“陛下,彩华已经死了。” “死了?” “她的尸体,在掖庭附近的一口井里找到,是被淹死的!”虚庭面凝重地说道:“在她身上,并未发现线索!在她的住处,也什么都未能找到!” 刘秀身站起,在大殿里来回踱步,走了一会,他停下,问道:“你们认为,彩华是怎么死的?” 虚飞说道:“她身上没有外伤,初步断定,确实是被淹死的,有可能是自己失足落井,有可能是畏罪自尽,也有可能是……杀人灭口!” 刘秀说道:“崇德殿的女,怎会无缘无故的跑去掖庭,失足落井?这不可能!” 虚飞正说道:“所以,陛下,彩华要么是畏罪自尽,要么是被人封了口!” 虚英说道:“畏罪自尽的可能也不大!” “哦?为何这么说?”刘秀好奇地问道。 “据属下的调查,彩华每个月都会向家中寄出一些钱,为人很重孝道,参与刺君之事,要诛灭九族,以彩华的子,她未必敢这么做,极有可能是被人利用,最后又惨遭灭口。” 刘秀凝声问道:“是何人敢如此大胆?” 虚英低垂下头,没敢再说话。这种事,如果拿不出真凭实据,又怎敢说? 刘秀又问道:“彩华平里,与何人走得最近?” “这……属下还需去做调查!”即便现在虚英已经查出一些东西,他也不敢说,因为没证据。 刘秀说道:“全力去查!我要知道,都有哪些人和彩华接触过!” “喏!” 昨晚,有刺客闯入西,差点殃及到丽华和小皇子刘苍,后嫔妃都有前来探望,不管她们喜不喜独得圣宠的丽华,面子上的事还得要说得过去才行。 就连皇后郭圣通,也有到西探望。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了惊吓的关系,丽华对前来探望的嫔妃,态度有些不冷不热。 她的心情,妃嫔们也都能理解,许汐泠还好心劝她一番。丽华一只手抱着襁褓中的刘苍,另只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幽幽说道:“有人谋算本,本不恨她,可若是有人谋算本的孩子,要置本的孩儿于死地,本绝不答应。” 以田兮为首的刺客,采用的是声东击西,他们先分出小股人,去到清凉殿,装出行刺天子的样子,将皇侍卫都引到清凉殿那边,而后再集中人手,袭击西。 而且刺客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冲着她丽华和她的孩儿来的。 她丽华区区一后嫔妃,死与不死,对朝政影响不大,但对后的影响极大,丽华不是傻子,她不相信这件事没有后的参与。 郭圣通有注意到丽华在说话时,目光向自己这里扫了一眼,平里柔柔弱弱的丽华,此时的目光,冰冷如刀,让郭圣通心头都为之一颤。 她强作镇定,慢条斯理地说道:“皇重地,一下子潜入进来这许多的刺客,也难怪贵人气恼,这件事,陈志,你也有责任,知道吗?” 陈志是大长秋,主管后事务的官员。听闻郭圣通的话,站于她背后的陈志,急忙屈膝跪地,说道:“奴婢有罪!请皇后恕罪!” 郭圣通一甩袍袖,说道:“不用向本求情,去向贵人求情!” 陈志立刻又改变跪地的方向,面前丽华,叩首施礼,说道:“请贵人恕罪!” 丽华说道:“大长秋乃皇后任命之官员,即便犯下过错,也自然会有皇后做出惩处。” 她这话说得不咸不淡,让郭圣通的脸也变得越发难看。她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说道:“看到贵人安然无恙,本也就放心了。”说着话,她站起身形。 丽华跟着起身,语气淡漠地说道:“恭送皇后!” 说是恭送,实际上她连大殿都没出,郭圣通迈步走出大殿,到了外面,她脸上的笑容再维持不住,一脸的冷与狠戾。 许汐泠、溪澈影、高景慧三位美人,自然也都受到丽华和郭圣通之间微妙的气氛。见郭圣通走了,她们也不约而同地起身,向丽华告辞。 出了西,许汐泠和溪澈影同行,后者嘴角勾起,笑道:“看来,贵人这次是动了真气,连与皇后表面上的和睦,都不想再维持了!” 许汐泠看了溪澈影一眼,低声音问道:“师姐,这次的事,与你有关吗?” 平里,许汐泠都称呼溪澈影为溪美人,一旦叫出师姐,说明她的态度是极为认真的。溪澈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反问道:“师妹为何会认为与我有关?” “我……” “我又没有子嗣,也不必去争太子之位,我又为何要谋害贵人?只是为了争宠吗?在师妹的眼中,师姐就那么蠢?” 说话之间,溪澈影脸上没有任何的怒气,反而还风情万种地笑了出来。 看着她脸上的笑颜,许汐泠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急急收回目光。 为了诞下子嗣,许汐泠早已不在用息肌丸,身子业已调理到正常,而溪澈影则不同,她从未有过要为刘秀诞下子嗣的冲动,还一直在使用息肌丸,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的年轻、美,光彩夺目,不可方物。 溪澈影从不为任何人活着,她只为自己活着,你可以说她活得自私,但又何尝不是活得洒? 许汐泠轻叹口气,幽幽说道:“只要与师姐无关,我就放心了。” 不是师姐做的,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郭圣通。接下来,不管郭圣通和丽华怎么闹腾,都波及不到她的身上,她只需在旁坐着看戏就好。 她和丽华的关系很好,如果丽华真打定了注意要和皇后斗,她并不担心丽华,以丽华的才智,还有陛下对她的宠,她很难会吃亏。 她心里正琢磨着,忽觉脸颊一凉,原来是溪澈影笑嘻嘻地在她的脸颊上摸了一把。许汐泠气得脸颊通红,险些咆哮出声,她怒道:“师姐!” “啧!师妹真是越来越不逗了!”溪澈影翻给她一个大白眼。 许汐泠握紧拳头,真有一把掐死她的冲动。“好了好了,不气了,不气了!师妹,去师姐中喝茶!”溪澈影笑嘻嘻地拉着许汐泠,向自己中走去。 高景慧快步追上来,怯生生地说道:“许美人、溪美人!” 看到高景慧跟上来,许汐泠和溪澈影之间的亲近瞬间消失不见,二人的表情也没有了刚才的温度,只剩下冷淡。二人欠了欠身,说道:“高美人!” “刚才,贵人在皇后面前,似有不敬之举,这……不太好吧?”她试探地问道。 溪澈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我和许美人,只是区区美人,可不敢在背后非议皇后和贵人,许美人,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许汐泠很给面子的连连点头,与溪澈影并肩快步离去。 看着她二人的背影,高景慧气恼得跺了跺脚。她不是不想融入后,而是后的嫔妃们,本不给她融入进去的机会。 郭圣通和丽华,一个皇后,一个贵人,她高攀不起,可和她身份相同的许汐泠、溪澈影,也与她不亲近,至于花非烟,基本上是终看不到人影的。 且说郭圣通,在回到长秋之后,将梳妆台上的首饰盒、胭脂盒,统统扫到地上。 陈志上前,边将散落地的盒子捡起,边小声劝说道:“皇后又何至于如此动怒?” “丽华当众落我的脸面,难道我还不该动怒吗?”郭圣通了两口气,问道:“彩华的事,你都处理妥当了,没有留下痕迹?” “皇后放心,奴婢做的天衣无,万无一失。” “那就好!”郭圣通气狠狠地说道:“陌鄢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还会失手……” “嘘!皇后慎言!”陈志立刻做了个声的手势,而后推开窗户,向外面瞧了瞧,没有看到人,他这才放心。 他关闭窗户,走到郭圣通身后,一边轻捏着她的肩头,一边低声告诫道:“皇后,这件事,以后万万不可再提起!” “本……就是气不过!难道,就没人能除掉那个碍眼的东西?” 男人通常都喜新厌旧,可偏偏刘秀很长情,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宠丽华,宠幸非但没有随时间减退,反而还越来越浓。这种情况,让郭圣通觉自己的力越来越大,在长秋里,如坐针毡。她不仅觉自己的皇后之位在动摇,甚至连刘强的太子之位,也同样在动摇。强烈的危机,让她不得不铤而走险。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