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的好像不是f。”当时的秦究抱着胳膊靠在门边, 目光扫过对方的臂徽。 考官f看到他也很头疼:“我知道, 你写的是主考官, 他现在有事,所以就我来了。你碰到了什么问题?” 秦究把随口诹的问题抛出来,考官f觉他在找茬。 不过找茬的考生不是他一个。 被考题搞出怨气的人太多了,发发也正常。考官f见怪不怪, 答完就跑了。 鉴于“考官a有事”, 秦究那天特地等了很久, 直到考场的太从东到西,白天变成黑夜,他才又编了一个问题,再次写下“a”这个代称。 结果几分钟后,他和f又见面了。 说不上来他和f谁更不一点,反正他明白了所谓的“a现在有事”纯属放, 那位主考官只是懒得管答疑这种小事而已。 从这之后,考生秦究就走上了专业违规的道路。 这和他测试规则底线的方法一模一样,也算两不耽误。 那时候还没有“违规三次,监考官全程监考”的规定,毕竟在秦究之前,没有人会这么毫无顾忌、无法无天。 所以严格来说,他违规的次数比后来的任何一个考生都多。 起初,是他出于任务目的单方面在找麻烦,但考官a总都能毫不手软地把麻烦找回来。 碰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其实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能让子变得不那么无聊。时间久了,甚至会有点沉其中。 他们之间的针锋相对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微妙的,已经很难说清了。唯一能说清的恐怕只有转折。 那是秦究的第三门考试,考的是数学,他在那场考试里碰到了赵文途。 不过对当时的他来说,赵文途只是一个人品不错的考生而已,和无数过路人一样。 那场考试中,秦究常常坐在窗沿桌角,手里拨着一个很小的薄片,琢磨着怎么才能接触到系统的核心——监考区。 作为考生,一般情况下他本没有进入那里的机会,也没有别的考生能给他提供参考。 那个考场里有个四五的小姑娘,乖巧安静,偶尔会蹭到他旁边,声气地问他一点问题。 小姑娘指着薄片问他:“这个透明的,是鱼鳞吗?” 秦究说:“是眼睛。” 小姑娘本来想摸一摸,闻言噫了一声,没了兴致。 那个薄片并不是真的透明,只是表面涂层比较特殊,会据周围环境变换颜,乍一看就像透明的,贴在哪里都很难被发现。 考数学之前,他在休息处碰到了敢死队的闻远,这个薄片就是他给秦究的。 这个年轻人身手比其他队员逊一些,跟秦究更是差得远,格又有点直楞。但能进敢死队,总有他的过人之处。 他是队里负责技术的。 当然,秦究跟他接触有限,只知道他看着躁躁,其实细巧的,所有需要动手的东西他都很擅长,有点一通百通的意思。 闻远说:“这东西我改装的,加了点涂层,可以理解为能差一点的针孔摄像机。” 秦究问他:“能差一点是差多少?” 闻远:“唔,超过10米的东西可能会糊成马赛克。” 秦究挑起眉,他又补充道:“材料有限,理解一下嘛!而且它有个好处,反面材料有自融的效果,贴在哪里超过一周,就会消失,被发现的风险要低一点。” “这个自融什么意思?带点腐蚀?”秦究问。 “可以那么说吧。” “那贴过的地方岂不是有个斑?” “额……不排除这个可能。” 看在理解万岁的份上,秦究把这东西收了。 他本来不打算用,但半途又改了主意。 那是数学考试的第三天,他们碰到了一个相当麻烦的怪物。一定要形容的话,它就像是一盘滚烫的散沙,可动的,滑到哪里常常没人发觉。 它会聚成人形,模仿成任意一个考生的模样,乍一看很难分辨真假,惑极高。 那天,怪物变成了那个小姑娘的模样,骗了队里一个考生的同情,差点儿把那个考生活活烧死。 秦究一路追它到城郊树林,反将一军,把它烧死了。 监考处顺理成章接到了通知,考官a带着那场的附属监考官q过来了。 他们进入树林的时候,被烧死的怪物刚巧解体为散沙。 林间的风毫无道理地刮一气,散沙扑面而来。 考官a闭着眼偏开头,抬手挡了一下。就听见q在身边“呸呸”两声。 q的脚步有点,踩得枯枝噼啪作响,盖住了其他动静。 等到a反应过来时,一阵劲风扫过后颈,有人用手肘勾住了他。 眨眼的功夫,他就被人在了地枯叶上,造反的就是他要抓的违规考生。 “你干什么?”考官a微微抬起头,冷脸问道。 秦究膝盖强着他的腿,一只手摁着他的脖颈,拇指抵着要害。 他趁把闻远给的薄片贴在了考官a军的皮带上,动作间,手指不小心隔着衬衫碰到了对方劲瘦的。 那一瞬间,他能明显觉到对方腹绷紧了一下。 秦究顿了一下,抬眼看向考官a的眼睛。 旁边的考官q睁眼就看到这么个场景,倒一口凉气:“疯了你?” 赵文途和另外一个考生追过来帮忙,看到这个场景也惊呆了,大气不敢。 秦究撤了力道,松开两只手说:“不好意思,把我们的考官先生当成怪了。” 考官a皱着眉把他反掀在地,两人几乎来了个位置换:“骗鬼呢?” 秦究任由他着,指了指不远处的散沙说:“没骗你,这场的题目模仿能力太强,想变成谁就变成谁,我费了不少功夫才烧了它。” 他重新看向考官a浅的眼睛,低沉的声音里透着懒散和玩笑的意味:“刚刚那场景太像怪物复活了,你来得真不巧。” 赵文途在旁边帮着解释,手忙脚说了半天。 考官a重重了秦究一肘,这才站起身,冷冰冰地拍着身上的枯叶。 “要帮忙么?”秦究指着他的脊背和后。 “用不着。”考官a侧身让过,冲他一偏头说:“去监考处,你走前面。” “行吧。” 那次的闭全程都由考官q负责,a进了监考处就冷着脸进了休息间,没理人,估计换衣服去了。 秦究把薄片贴在带上就是这个原因,衣服每天都要换,但是带不会。 考官a是核心人员,进出系统核心区应该是常事,虽然闻远做的那玩意儿有点“先天不足”,但多少也能看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不过这个“先天不足”的薄片最终还是没有派上用场。 因为这场考试结束的时候,他踩点违了个规,误打误撞被带进了监考区。 那是秦究第一次进双子大楼。 不知该说巧还是不巧,他在等电梯的时候,旁边的那部电梯刚到一楼,有两个人从里面走出来。其中一个半边衬衫都是血,另一个人架着他。 看穿着,那两个应该都是监考官。 考官a朝那两人的背影看了一眼,片刻后又收了回来。 秦究看到他垂下眼,眉心极轻地皱了一下,又转瞬恢复成一贯冷恹恹的模样。 “刚刚那位怎么回是?”秦究问。 考官q脸也有一点苍白:“他啊,违反了一点规则,有点失职,所以被罚了。” 秦究有一点意外,他朝考官a瞄了一眼,尽管他当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那一瞬间看向a。 “你们也会违规?”他问。 “当然,你们有你们的规则,我们有我们的。”考官q说。 秦究闻着空气残余的血味说:“你们的惩罚怎么看着比考生还重?” 考官q说:“看违规程度吧,小事小惩,大事大惩。” 那次,秦究没有额外生事,只了解了双子大楼的一些情况。因为他有点心不在焉。 他偶尔会想起那个被处罚得血淋淋的监考官,再突然想到考官a和他带上的薄片。 清扫考场结束的那天,原定来送他的考官q没有出现,来的是考官a。 他开着一辆黑的车等在双子楼前,摇下车窗冷冷淡淡地说:“上车,送你回休息处。”看上去并不太情愿。 那天车里的氛围很微妙,微妙到时隔多年再回想起来,依然记得在车里的觉。 两个锋芒外的人处在封闭的环境里,偏偏又离得很近。那是一种安静氛围下的剑拔弩张,同时又含着一点别的意味。 车子最终停在休息处的某个街角,秦究从车上下来,令他意外的是,考官a也从车上下来了。 那天的考场天气很好,深秋的风依然有点寒凉。 秦究站在书报亭旁,看着考官a。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a似乎有话要说。 他等了几秒,对方却并没有开口。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话,他说:“下场考试,我试着安分一点,争取不劳主考官大驾。” 因为他突然不太想借考官a的手去接近系统核心了,他想换一种方法。 考官a垂眼听着,一贯的没什么表情。 他擦着秦究的肩膀走回车边,打开车门的时候停了一下,扶着车顶转头对秦究说:“借你吉言,最好是别再见了。” 但听那个话音,他应该是没打算相信。 秦究的第四场考试出奇安分,监考官也不是a,他只在最后非常巧合地把等级掉成了“c”,被带到监考区重来一回。 重来到第二回 的时候,多不见的考官a突然又出现了。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