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被挑选。 只是分工不同,陈若愚个高,接近一米九的样子。被带队的指导老师看中,说是站在辩论队前面举旗子显得荔湾大学的信心特别足。 丁知则是妥妥扮演了陈若愚的女友,老师一看她娇小可人的样子,便松了口,毕竟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所以丁知,也就跟着去了。 夏秋知道她们要来,早早就替他们订好了宾馆。 虽然校方有安排,但四校选派来的老师和同学远远超过了既定人数。每个团体的备选人数,都是正式辩论队员的好几倍。 当老师一听陈若愚和丁知要出去自己解决住宿时,只是面心照不宣的堪。末了还拍拍陈若愚的肩膀,笑着说:“小伙子,注意安全啊。” 引得刚到门口的夏秋好一阵脸红,反被丁知嘲笑。 辩论赛第一天只是举行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开幕式,以及会后各校代表有来签对抗顺序。 剩余时间,洛北大学特意安排了一个名家讲座,讲的内容有关稀土研究新发现,跟荔湾和宁清这样的文科院校丝毫不沾边。 还没结束,人就已经走了大半。 夏秋有兴趣听下去的,讲话的老教授神如常,说话深入浅出,仔细听就不觉得难懂。甚至有些有趣。 但陈若愚和丁知在一旁已经不知道睡了醒,醒了睡多少回了,摇摇晃晃得连脖子都酸了。夏秋偷笑,这才带着他们去了校外。 三个人点了四瓶啤酒,陈若愚多喝一瓶,这是跟丁知吃饭的规矩。她父母常说,男人不会喝酒,那就不能叫男人。丁知从小深受其害,不仅酒量大,还喜灌人,尤其是跟好勇的男生拼酒。 幸好校外串的学生很多,他们说说笑笑也不显眼。两瓶啤酒对陈若愚来说是小意思,但丁知嫌不过瘾,又去买了一瓶小杯装的二锅头。 在夏秋面前,陈若愚也不推辞,没吃几口菜,硬生生仰头了几口烈酒下去。 二锅头不是什么好酒,又是和啤酒混着喝,陈若愚很快就醉了。丁知鼓掌叫好,笑着说:“陈若愚,陈二傻子,你说你是不是喜我们家夏秋?” “别胡闹。”夏秋提醒。 但丁知其实也有些醉了,借着酒劲闹个不停,拉着陈若愚的领口问:“说啊,你个怂货倒是说啊!傻傻跑来见你,你不在,当晚就又回去了。” 夏秋心头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陈若愚,他笑得明朗,冲夏秋摆手:“别听她的,我没来看你。” “真的,我没来看你,我就是想你了,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着你……” “真没来,我不来……”陈若愚醉得糊,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却让夏秋哑然。她不知道该不该说谢谢。 十点多,冷风吹,人微醉。洛北的天空比荔湾清,比南枝亮,却又高又远,飘渺得抬头也看不清。 夏秋结了帐,和头脑开始有点清醒的丁知一齐扶起快睡着的陈若愚。电话却响了,是何知渺。 他习惯十点半左右打电话过来,一般这时候夏秋刚从图书馆回来,洗完澡舒舒服服打电话。 “知渺,我——”陈若愚整个身子歪在夏秋身上,她哎哟两声,重新举起电话:“知渺,我这边有点。陈若愚喝多了,丁知也没多正常。” 上丁知投来的白眼,夏秋解释说:“他们来洛大参加辩论赛,我们在校外吃了一顿好的,有蛤蜊哦!” “陈若愚喝多了,你们两个女生行吗?扛不动就找悉的男同学帮帮忙,不要硬撑。” “好,没事呢,我提前订好了宾馆,就在附近。”夏秋吃力,说话都在着气,“知渺,我过会儿给你回电话吧,陈若愚好像要吐了。” “好,你先照顾他,我明天就……” “呕——”陈若愚跌坐在花坛边,脚也崴了一下,扯得夏秋差点一同摔到地上,悻悻关了手机。 何知渺看着结束通话的48秒,心里悸动,似有若无的说了句:“我明天就到了。” ☆、第26章 洛北(06) 洛北(06) 何知渺所乘的航班是联机,先到陈河市转机,恰逢秋中暴雨,随骂咧抱怨的乘客一同等了近五个小时,才重新踏上北上的飞机。 电话,也是在候机室里打的。 何知渺到宾馆楼下时,夏秋刚洗漱完,连护肤都顾不上涂,拍了拍脸上的水就奔下楼。 眉还是的,贴在脸颊的发丝几紧在一起。 何知渺站在香樟树边烟,像那晚槐树下、称自己说了谎的人。见夏秋来了,他也正好熄了烟。 “你怎么来了呀?”夏秋跳到他跟前,扬起小脸开心的亲了一下他的下巴,说:“我果然好肤浅啊。” 何知渺笑问:“怎么说?” “以前我老嫌弃室友,说她渴望惊喜和浪漫是对情打心底里的没自信,害怕情变淡,甚至变质。” 何知渺揽她入怀,丢了烟头的手在夏秋的后脑上摩挲:“现在不这么觉得了?” “可不是,现在觉得——给惊喜的人要是你的话,那我巴不得天天都有惊喜,睁开眼就看见你最好。” 何知渺笑出声,手指穿过夏秋柔软的黑发,亲了亲她的小耳朵,说:“总有一天,你睁眼就能看见我。” 夏秋害羞,脸不容易红,耳朵却不争气,留着何知渺角的温度,微微发热。 “何知渺,你来做什么?”答案明显,可就是想听。 何知渺笑她傻,却还是紧了紧臂弯,温言道:“想你了。” 想你了,来见你。 就像海的温度,天空的颜, 哪有什么道理。 回房间,陈若愚宿醉未醒,丁知倒是起夜了好几回。身上烟酒味难闻,她醒醒睡睡,早就清醒了,可就是不肯起来。赖在上,使唤夏秋。 何知渺等在楼下,夏秋看了丁知半天,却还是没说出口。只是把提上来的早点放在头柜上,叮嘱说:“记得吃啊,吃完再睡。” 指了指另一份早餐,“这份是陈若愚的,你给他拿过去。” “我不去,酸背痛!不知道的还以为昨晚我俩干啥坏事了。”丁知翻身,笑嘻嘻的对夏秋说:“你给隔壁送去呗,陈若愚见了,非得傻乐一整天。” 夏秋不说话了,进卫生间又磨蹭了好半天。 出来丁知还以同样的姿势趴在上,像只输了架的小乌,看起来格外可。 夏秋身上还套着她的外套,对着头说:“我得……得回学校一趟,你借我件外套吧,省得我回去换。” “嗯——你穿呗,还跟我说。” “那我先走,钱我给过了,你跟陈若愚醒了就洗漱收拾一下。下午三点半,逸夫楼里开组会,别给忘了。” 丁知哼哧了几声,转了转眼珠子,才说:“夏秋,你是不是穿得有点多啊?那是我火车上盖腿用的。” “啊?”夏秋讪讪低头看自己这身打扮,解释说:“早上冷,洛北……洛北天气不太一样。” “哦。”丁知翻身继续睡了。 下午三点半开组会,夏秋出门看了眼太,不是很热,时间还早,光稀薄得很。 洛北的秋,相比故乡,更有秋风瑟瑟的意味。夏秋套了件外套,也丝毫不觉得热,反倒连领口也拉上。 夏秋陪着何知渺先去了洛大,距离昨夜他们串的地方不过一刻钟。车少,穿校服边走边啃早点的孩子多。 两人并肩,牵手而行,走在校园里赏花、同人挥手,与寻常校园情侣无异。何知渺觉却更新奇。 夏秋故意往何知渺身边挤了挤,好奇的问:“国外的大学是不是跟这边有很大不同啊?” “不大一样,虽然不是应试教育,但力其实可能要更大一些。尤其是留学生,基本都很拼,还有经济负担。” “哦——那你学的是什么呀?我竟然都没问过你诶,哈哈哈总不会是出国学甜点去了吧。”夏秋笑。 何知渺也笑,捏了捏夏秋细软的手指,说:“不知道我干嘛的,就敢喜我,跟我在一起啊?” “谁喜你了。”夏秋侧过头,不自觉连语调也轻快起来,反驳说:“你知道我年纪小,不也敢喜我了?” 说得也是,所谓“差距”,无非是因为喜而变得更清醒。并非盲目的上对方全部,而是知道对方不够好。 可依旧觉得值得,值得跟他一起,拥有全部未知的美好。那是一种盲目又有迹可寻的笃定。 边走边谈笑,仿若一路重回往昔。何知渺握紧的手,开始浮起薄汗,可他没松开,夏秋也就由他去。 聊何知渺的异国求学时光,被人抢劫过却不敢报警,为了省钱可以一天只吃一顿饭,无数次想过辍学归国,却总梦见母亲笑着给他做手抄时的背影。咬着牙,硬生生告诉自己,男人是该吃点苦的。 聊他所学的建筑设计专业,课程内容难懂,跟小组同学难以沟通,材料费用越发高昂。而且让一贯优秀的他,第一次体会努力所不能及的高度。 他可以抱怨家境平常,有理由怀疑坚持要完成母亲要他出国读书的心愿是否值得,却不愿承认,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很多事情,无关天赋,无关努力。 可就是达不到,只能宽自己,慢慢靠近也很好。 说他儿时的梦想和心事,偶有提及父母的痴怨情恨,但语气也都是舒缓、平和的。他说,父母都是很好的人,陈若愚的妈妈也是,谁也怪不到谁。 可谁都是毁掉他和陈若愚年少的“凶手”,他乖戾,沉默;陈若愚则是心里空,外表张扬。 一南一北,一左一右,却着同样的血。 夏秋看得出来,尽管来路艰险、黑暗,一次次的爆发近少年当初脆弱的自尊心。但他是喜的,遇见她以前是怎样的,她不知道。 如今她再听,再心酸的故事,也被岁月镀上了一层坚忍和暖心。如同何知渺自己所说—— 过去的人、事,好的坏的,少一件,多一个,都不会有今天完完整整的何知渺。 夏秋有点伤,鼻酸却不忍泪。不再多问,只是娇俏的拉着何知渺去了小吃街。 可不是嘛,心里空的,多吃几顿补上就是。 夏秋吃,南北食物皆可。甜的,辣的,酸的,苦的,她都想尝个遍,何知渺看她吃得像个急不可耐的小孩,笑着替她擦嘴,说:“慢点吃,吃到晚上也行。” “吃一天我得长多少啊,搞不好脸都变形了哈哈。”夏秋笑着喂他,刚出炉的梅菜瘦饼,香酥脆。 “你要吃成猪妞了,我就拿麻袋给你装走。” “……还麻袋。” “麻绳也行。”何知渺讨打,说完被夏秋追跑了好一段路。夏秋着气,手里还攥着其他面筋、凉皮。 定定的说:“我才不追你,我还没吃够呢,又辣又热。” 何知渺笑着往回走,接过夏秋下来的外套,横挂在自己胳膊上,伸手拦着她继续往前走。 里面的雪纺中袖随风飘,看起来很是凉快,夏秋好看的锁骨若隐若现,勾得何知渺总想侧头。 再撇一眼,脸却不是太好。 大概是吃累了,何知渺下午的质不是很高。夏秋一路热心的给他介绍各种景点和历史,之前她想过何知渺要来,特意查过了资料。 但何知渺走马观花,连相机都收了起来。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