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了?” “哪有!”夏秋别过脸,“才没有呢。” 何知渺闻言兮兮地答:“为了多过一个节啊。” 夏秋:“……” 沙发里两人的身影织绵,暖了冬夜的星。 站在铁门口上的人,心上一,不声不响开了膛。 ☆、第38章 洛北(20) 年味浓在南枝镇的每一户人家里,灶边食材清地被挂起,打着晃儿说悄悄话。 除夕炖只土汤是传统,新媳妇初一回婆家敬茶也是。 夏秋有意装睡,打定主意无论何知渺怎么她,她就是不肯睁眼。 “再不起等下上学就该迟到了!”何知渺头往后靠,看了看扒拉在他怀里的夏秋。 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再正常不过,何知渺好笑地在她上捏了一把。 “真不起来?”何知渺手伸进去,“不起来就直接晨练,老师带着你。” 夏秋夹起双腿紧着何知渺的手,闹小子暗暗使劲,怪他最近总是没节制。 何知渺轻嗤,本来只是想吓唬她一些,现在得了正当的机会,自然不肯撒手。 手指像是有平里做甜点时的触,柔软的面团可以轻轻地捻,蓝莓果酱似的黏腻在手上。弓起食指,在一淌温热里慢慢地搅,便很快淋到手心。 何知渺耐不住地翻身到她伸上,夏秋急得睁眼挣开,一时松了腿。 何知渺出手来,捏紧夏秋的下巴,重重地吻上去。 “嗯……何知渺……”夏秋手在他背上抓,断断续续挤出一句:“混蛋啊……你……” 何知渺咬她的肩,暧昧地问:“混蛋每天给你做饭、哄你睡觉?” 夏秋咬,忍不住抬起:“混蛋才这样!” “哪样?”何知渺身下一顶,引得夏秋细碎地叫出声,才兮兮地问:“这样?” “知渺叔叔……”夏秋不住他这样,很快便求饶:“我想要。” …… 用一早上的晨运来接快到的光,果然是让人酣畅淋漓的,何知渺笑出声。 他看时间不早了,替夏秋穿好衣服、抱着她去了沙发,自己下楼准备。 原先他一直在想什么样的时机带夏秋回家最合适,可是怎么想,都不合适。 撇开陈若愚对夏秋暗生的情愫不说,陈父那关也不好过。 他对自己的婚姻还算有点打算,至少在道义和情面前还敢犹豫。 可是自打何知渺的妈妈自杀,他怎么想……何知渺就把不准了。 不过何知渺也不急,毕竟他家小姑娘年纪小,心思也专一。 他手上搅了搅快凝固的糖浆,想起夏秋身体里的觉,心头也像被点燃了一样。 何知渺傻笑着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变成这样了,当爹又当她男人……” 最后忍不住扑哧一笑,“还真是我自己惯出来的……” . 午后夏秋到点儿去医院跟看护阿姨换班,念到大过年的,谁家还没个亲戚要走。 开门撞见陈父正要按门铃,夏秋愣愣地喊了句:“陈老师新年好。” 陈父面难堪,没答话只是上下扫了夏秋一眼,轻嗯了一声,把手里的汤搁下。 夏秋退到门边进出不是,半天听不到关门声,何知渺扬声问:“怎么了?” “啊?”夏秋仓皇地应道:“没事,陈、陈老师来了。” 何知渺顾不上手套,上楼沉着脸将夏秋护在身后,跟陈父对了一眼。 “你快去医院吧,路上当心点。” 夏秋担心地仰头看他,抿了抿,点头说好。 手搭在门上,她定定地回过头,小声说:“陈老师,我先走了,你们慢聊。” 门带上,夏秋还没走两步路。 陈父开口质问:“昨晚不回家就是跟这个丫头混在一起?” “昨晚没不回家。”何知渺下楼洗手,顿了顿说:“你随便坐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平时我看你大了不干涉你,可不是由着你不管!” 何知渺站定,懒得转身,冷冷地暗讽:“那我是长大久了。” 陈父气结,追上前掰过他的肩膀,“我们今天心平气和地聊聊吧。” 一楼门面里,不开灯只开窗的话,光线显得有些暗。 何知渺泡了一壶从水木茶庄带回来的上好普洱,他知道陈老师好茶,特意替他挑的。 昨天回家跟陈若愚的家人打了个照面,心里不痛快,才没拿出手。 没想到,这第一杯到底还是给陈老师喝上了。 两个人都没开口说话,陈老师皱着眉品茶,嘴里不苦,心里却有蚕虫在咬。 反倒是何知渺神淡定,与往常没什么不同,坦坦的态度很分明。 “你都想好了吗?”陈老师眼镜倚在鼻梁骨下,透过镜片模糊地看他。 何知渺沉,“嗯,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大家。” “我是真的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打小你心思就多,又沉。” “是吗?我以为你从来没留意过我。” 陈父闻言心头一紧,“你这是在怨我。” “没。”何知渺轻吹茶水,看波纹掀开,“我谁也怨不得。” 陈父本想开口安他这个从小省心的儿子,却还是没能开口。 有些时候我们以为,说不出“我你”是格不同,表达方式各异。 却没料到,说的心情和能力都会随着时间蜕化。 现在不说,以后想说,怕是也没了机会。 “你自己做主吧,那丫头也是个好人家的姑娘。” 陈父松口,“找时间跟她父母见见。” “好,我看着办吧。”何知渺端起茶杯,“你尝尝,今年的新茶。” 原本陈父也不想干涉他和夏秋的事,但却着实被他如今不温不火的态度气着。 “什么叫你看着办?!婚姻大事你怎么看着办?” 陈父气急,“我告诉你,这是你跟夏秋一辈子的事!你要是不把礼节都做周全了,一直这么不明不白的处着,不仅委屈了夏秋,她父母以后也不会看得起你,连着我们家都一起抬不起头!” 何知渺叹了口气,不做争辩,甚至不想开口说话。 喝了口茶,清香的气味从喉咙延至指尖,他看着吹胡子瞪眼的陈父,一时觉得好笑。 静静听了一会儿,才说:“我从来没偷偷摸摸过,也舍不得委屈夏秋。” 何知渺笑得释然,“我的子就是这样,看书喜买回家看,自己怎么涂画都不在意,可是一旦陈若愚碰了,我就不要了。小时候我以为我是嫉妒你对他的好,可是后来我发现并不是。” “我不是占有太强,我只是不懂怎么去争、去抢,所以只想豁出命去保护好自己仅有的。” “知渺……”陈父想说话,却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爸,你当年没多替我心,现在我是真的用不上了。” 何知渺声音轻,话意却重,他开了灯:“放心吧,我好好的,以后也会一直好。” 陈父点头,神情恍然:“罢了,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妈。” 聊完茶凉,何知渺同陈父一起出门,只是一东一西,道不同。 陈父犹豫再三,还是随口提了句:“其实我今天来是为了送汤。” 何知渺一愣,说:“香菇炖?” “嗯,你不是说你吃么?过年挑了只土炖了一夜。” “昨晚上从你们嘴底下剩的?” “没良心的东西!”陈父笑着踢了他一脚,“给你大老远送来还跟我废话!” 路边香樟枝干裹着塑料胶,清香和药味浓合,何知渺虚揽着陈父往旁边走了走。 踢开前面的小石子,何知渺说:“昨天中午陈若愚舅舅找我了。” “他做什么?又是找你要钱?”陈父不悦,“难怪你昨晚家都不回!” “也不是,本来也是打算陪夏秋过节的。” 陈父:“……出息!两个儿子这样,一个都不像我!” 何知渺难得出这样憨憨的笑容,陈父看了多少老怀安。 陈父劝说:“你别理陈若愚他舅舅,这些年一直就惦记着保险费!” “他要是真有急需,我也是该把当年那笔钱还给他们家的。” “胡扯的事!”陈父跳脚,“当年若愚妈妈走的时候,亲自跟我代要把那个钱留给你出国念书,跟她娘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要分,也是给丈夫、儿子的。何况之前结婚的房子我也给他们二老住了。” 何知渺点头,“我也是一说,他到底也是陈若愚的舅舅。”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