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靖丰帝,嘴角 不住 了 ,越发的幸灾乐祸。 “来……来人,请太医,请太医!”玉皇后忙道,若是皇上摔出个好歹来,可又如何是好? 秦公公领命,立即亲自下去,留下的人,也都是 心慌 ,惶恐不安,小心翼翼的留意着靖丰帝的神 ,似担心受到这帝王之怒的波及。 而那个罪魁祸首……北似娴却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呵呵的笑着,“皇上……血……哈哈……” “放肆!放肆!”靖丰帝怒声喝道,几乎是气得跳脚,这娴妃……竟是连他也伤了! 受到鼻子的痛,靖丰帝说不出的愤怒。 “皇上,臣妾……救了你,方才……康宁公主,就在你身旁呢!”北似娴得意的道,突然,她却是皱了皱眉,跪在地上,“臣妾知罪,都是臣妾无能,臣妾没烧了死她,才让她继续做恶,不过……皇上,臣妾不会让她伤了皇上……” 北似娴说着,更是赫然起身,朝着靖丰帝走去。 靖丰帝瞧见她的举动,立即后退了一步。 “来人,护驾,护驾!”玉皇后忙开口,随即,侍卫便挡在了北似娴的面前,将她和靖丰帝隔绝开来。 “皇上,臣妾……臣妾是要保护你呢!”北似娴被挡住了路,眉心越皱越紧。 淑妃见此情形,却是冷声开口,“娴妃姐姐,你烧了长乐 不说,竟还敢冲撞皇上,伤及龙体,你该当何罪!” 呵,这娴妃当真是失心疯了么? 如果是,那就再好不过了! “皇上,娴妃娘娘不是故意的,她疯了……她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木桃忙道。 “疯了?疯了就可以为所 为了吗?”淑妃紧抓不放,转眼看向靖丰帝,“皇上,娴妃身为 妃,却致龙体有损,如此大逆不道,其罪当诛!” 靖丰帝蹙眉,其罪当诛? 杀了娴妃么? 可娴妃在 中对皇室和北王府的意义……当年,她 娴妃入 ,这些年来,对她的荣宠,始终不曾消减,还不是因为,有她在 里,必要的时候,他刻意牵制北王府! 对他来说,娴妃是一颗意义非常的棋子,可……其罪当诛? 杀了她,不但失去了一颗牵制北王府的棋子,甚至……若是因此 怒了北老王爷,便也给了北王府一个极佳的理由,对皇室不 了啊! 虽然皇室和北王府,暗 涌动多年,可还不到将一切揭到明面儿上的时候。 先前,因为夏侯音,已经让北王爷积怨颇深,若是杀了娴妃…… 靖丰帝 受到鼻子处传来的疼痛,理智却是渐渐回笼。 纵然是娴妃烧了长乐 ,更是伤了他,此事,他也不能重责了! 就像,他方才不能让北柔死一样! 深深的呼 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被火烧着的长乐 ,靖丰帝沉声开口,“娴妃受惊,得了疯病,这长乐 也是不能住了,罢了,将她安置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休养吧!” 话落,靖丰帝一甩衣袖,大步离开。 “皇……皇上……” 没想到娴妃犯了这么大的事情,皇上还这般护着她,不予追究,淑妃心中不甘,想要再说什么,靖丰帝已经大步走出了老远。 “疯病……谁得了疯病?”北似娴口中喃喃,那眉心微微皱着,混着那浑身的 狈,和平 的她,完全是两个模样。 淑妃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眉心微蹙,这么好的机会,当真就任凭它溜走了吗? 疯了?以娴妃身后北王府的地位,若是哪天她的疯病给治好了,那…… 淑妃眸子眯了眯,心中盘算着,看向玉皇后,敛眉道,“皇后娘娘,娴妃姐姐得了疯病,竟是将长乐 都烧了,若是她还继续烧 殿,那可如何是好?眼下,将娴妃姐姐安置在哪个 中合适呢?这安置的地方,可要好好的选选了,不然,再烧他几个 殿,造成什么大的损失,以皇上对娴妃姐姐的疼 和纵容,左右都不会怪罪,到时候迁怒皇后娘娘你可该怎么办?” 玉皇后蹙眉,淑妃的心思,她如何不明白? 她想着娴妃没有翻身之 ,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娴妃虽是北王府的人,可这些年,她一直拉拢她,她都不为所动,如今她已经等到了卿王妃这一派的支持,娴妃留着对她也无用,这些年,因着她是北王府的人,实在是让皇上分了她太多的恩宠。 饶是这样烧了长乐 ,伤了皇上,皇上竟也不追究,这皇 之内,怕也只有她娴妃能有如此的恩宠,就连她也及不上啊。 休养么? 玉皇后瞥了一眼娴妃,叹了口气,“淑妃妹妹说的甚是,只是,总不能不安置娴妃妹妹吧?这事,着实也是将本 给难到了,淑妃妹妹的脑子素来灵活,可要替本 好好想想,该如何安置娴妃妹妹才好。” 淑妃心中一喜,“有一个地方,离这边的 殿群远,倒是比较适合安置,只是,那地方,怕是配不上娴妃姐姐的身份。” “哦?什么地方?说来听听!”玉皇后挑眉道。 “凌霄 ……” 淑妃话落,玉皇后也是一怔,她以为淑妃的目的,是要将娴妃安置在冷 ,却没有想到…… 凌霄 ,紧挨着冷 ,更是和冷 无异,而那个地方,这二十二年来,都是皇 里的 忌,平 里,连提也鲜少有人敢提起。 “放肆,那里……”玉皇后脸 一沉,厉声喝道,脸 越发的难看。 淑妃身体一怔,立即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息怒,臣妾心直口快,只想那僻静的地方,就只有那两所 殿,冷 断然配不上娴妃姐姐的身份,而凌霄 ……虽说是萧太子妃的住所,可也清幽,想来最是适合娴妃姐姐养病,再说……这么多年,无人靠近凌霄 ,皇上更是对萧太子妃不闻不问,更是下令,不许那边的消息传出来,说不定,那萧太子妃都已经死了呢,左右那凌霄 空着,倒不如派上用场。” 萧太子妃? 安九听着淑妃的话,眉心微皱,那曾是靖丰帝还未登基之时的太子妃,可却因为,当年齐王的谋 ,无缘皇后之位,更是被关在了凌霄 里,今 若不是被淑妃提起,只怕,世人当真就彻底的忘记这个人了! 凌霄 ?安九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娴妃,那对娴妃来说,或许是个更好的去处。 “烧死你……本 要烧死你……”北似娴呵呵的笑道。 那声音传入玉皇后的耳中,玉皇后眉心皱得更紧,目光扫过娴妃,一甩衣袖,嫌恶的道,“罢了,就听淑妃妹妹所言,安置在凌霄 吧,那地方,也确实适合她养病!” 哼,就算以后皇上问起,她便也可以说,是淑妃的主意,而娴妃……进了凌霄 ,怕比冷 更没有机会再见皇上吧! 玉皇后敛眉,淡淡的瞥了一眼木桃,“好好伺候你家主子,在凌霄 好好的养病,若是 出什么 子来,仔细你的这条小命!” 木桃一怔,忙不迭的磕头,“是,奴婢遵命,奴婢遵命……” 玉皇后看了一眼依旧还燃烧着的长乐 ,虽然 人们已经在救火,可是,看这样子,长乐 是彻底的要成为废墟了。 玉皇后正要离开,看到北柔和卿王妃之时,想到方才的事情,眉心微皱,“卿王妃,柔儿该也有好些是没有回北王府了,让她今天随你回去,陪陪你也好,至于太子那里……本 会派人传话过去,你无需担心。” 北柔一怔,忙的福了福身,“谢母后……” 她这 脸鲜血,若是被太子看见,怕要引起他的不悦了,皇后如此安排,甚好! “都各自回 吧,左右这长乐 ……是毁了!”玉皇后冷哼一声,在芳容姑姑的搀扶下,缓缓离开。 淑妃看了一眼娴妃,脸上笑意嫣然,心中更是痛快。 今天当真是好事连连,元妃失了女儿,必然恨上了北柔,她若是能好好利用,岂不又多了一颗棋子了么? 还有这娴妃……呵,这四妃之首,该是时候换人做了! 一脸得意的离开,北柔和卿王妃也都散了去,娴妃看着那大火,依旧疯狂的笑着,叫喊着,安九站在一旁,分明瞧见她的眼里,竟是有泪花隐现。 “烧了……烧了好……”娴妃口中喃喃。 安九明白,二十多年来,长乐 都是她的牢笼,现在,她终于挣 出来,开始为她想要守护的人而活,如何能不落泪? “娴妃娘娘……”安九走上前,和娴妃并排站着,低低的声音,便只有二人听得见,“安九送你一程吧!” 那凌霄 ,虽然在皇 之内,却甚是偏远,和这长乐 ,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娴妃如此,总是让人觉着有那么几分萧索。 “不用了,今 之事,本 谢过安九郡主,他 有机会,北似娴必定相报,从今自后,这 里,便不再有娴妃,皇上越是没有机会看见我,越是不记起我,我和肚中的孩子,便越安全。”娴妃脸上依旧是那疯疯的笑容,映着那火光,说不出的诡异。 凌霄 么? 皇上对曾经的萧太子妃讳莫如深,那个地方,对她来说,无疑是个最好的去处了! 安九敛眉,沉 片刻,朝着娴妃福了福身,“如此,安九祝姑姑得偿所愿,一切顺遂。” “烧了……”娴妃看了安九一眼,朝着长乐 的火中跑去,木桃见此情形,立即上前将她拉住,“娘娘,咱们走吧,跟奴婢走……” 木桃拉着“疯了”的娴妃,却是被她带得四处 窜,安九看在眼里,心中明白,以娴妃娘娘的谨慎,在凌霄 中,定能得偿所愿,而那凌霄 的萧太子妃…… 希望不要成为娴妃的阻碍才好! 萧太子妃……安九蹙眉,不知为何,不仅仅是现在想着,饶是方才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她的心中,竟是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让安九也无法抓住。 安九带着红翎出了皇 之时,正瞧见北策的马车在朱雀门外等着,马车旁的赤枫,似对着马车之内说了什么,下一瞬,那马车之内,一个白衣男子走出,远远的,二人的视线便在空气中 汇。 “北策?”安九挑眉,大步朝着那马车飞奔而去,才一 不见,此刻,她的心里,对北策便有了思念,似迫不及待的要冲入那人的怀中。 北策瞧着那女子的举动,先是微微蹙眉,可随机立即下了马车, 上了安九。 “瞧你急得,这冬 里的地面 滑,若是摔着了可怎么办?”北策在安九的额上敲了一下,可那动作,在他做起来,说不出的优雅宠溺。 安九吃了个痛,瘪了瘪嘴,却是一跃撞进他的怀里,双臂圈着他的脖子,真个人似掉在她的身上,“一 不见,如三月兮,这位公子想得我好苦,又可怎么办?” 安九皱着眉,空出一手抬起北策那宛如天人的绝世容颜,挑逗意味甚浓。 北策嘴角一 ,饶是一旁的赤枫和紧跟而来的红翎,竟也看到北世子那俊美无俦的脸上一红,经不住暗自偷笑,怕也只有安九郡主,能如此待世子了! “你……成何体统!” 受到那两束戏谑的目光,北柔目光闪了闪,有些羞恼,这安九,二人私下里,倒也罢了,这在人前…… “呵呵,公子莫羞,左右是本小姐的人不是?!”安九挑眉,看北策如此,更是兴致昂扬。 北策蹙眉,更是拿这个女人没有丝毫办法,索 一把揽住安九,一跃上了马车,将她丢在马车之中,便沉声吩咐,“赤枫,回府。” “回府?回北王府么?”安九蹙眉,有些疑惑。 “本公子左右都是的你的人来,回哪个府不一样么?”北策挑眉一笑,抓着安九的手,紧紧的握在手中, 更是凑近她的耳边,“你我已是夫 ,又何必分你我?” 安九一怔,这北策是转了 了么? 今 的他……怎的透了几分魔 ? 可北王府……安九想到什么,眉心微皱,“今 ,我有多了个明面儿上的敌人了。” 北策蹙眉,却仅仅是一瞬,那眸中一闪而过的冷淡便恢复如常,“你的敌人,便是我的敌人!” “可那敌人……”安九眉峰一挑,急切的道。 “无论是谁,与你为敌,便是与我为敌,若全世界与你为敌,那我也不怕与全世界为敌。”温润的声音在马车内响起,打断了安九的话。 安九身体一怔,对上北策温柔且坚定的眼,心中一动,哪怕这个敌人,是她的妹妹么? 安九想到什么,眸光微敛,以北策的能耐,怕是早知道方才在皇 里发生的事情了么? 所以,他才会来了皇 ,可却在得知自己无碍无恙之时,放下心在这朱雀门外等着,这个猜测,让安九心中更是一暖,支撑起身子,大大的在北策脸上亲了一口。 那温软的触 ,让北策一怔,片刻失神。 “没想到世子平 里看着呆板,可说起情话来,却一点儿都不含糊,让我 不住想以身相许呢!”安九挑眉一笑。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