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蛇尾比她整个人还。 裴莺莺只看清了一瞬,然后那条蛇尾就在水里消失了。 是幻觉吗? 可是她明明看清楚了。 裴莺莺再也不敢停留了,她扭过身就想跑回房间,但她才跑了一步,就觉到有什么东西卷住了她的身,下一瞬,裴莺莺就跌进了泳池里。 她手里拿着的水杯碎在了泳池边。 冷水一下子包围住了裴莺莺。 她挣扎着想从水里冒出头,但是什么东西一直着她的,拖着她往水底游去。裴莺莺快被吓哭了,她想扯开自己上的东西,但她什么都摸不到,可是她又能明明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 是她刚刚看到的蛇尾? 这泳池里难道藏着一条蛇? 裴莺莺不会游泳,上次在落海已经给她吓出了影,这次更是让她怕到极点,她甚至都不清她为什么会摔进水里,也不清是什么东西拖着她。 她忍不住哭了,手脚并用地挣扎着,她想求救,可是一张嘴,口里就灌进了水。 有没有人可以救她? 她不想死。 她还想做很多很多事。 “咳咳。” 裴莺莺猛地浮出了水面,因为呛水,她咳得撕心裂肺,不过她这时还觉到有东西在她的上。她害怕地直发抖,眼里含着泪,想爬上岸,不过那东西慢慢地收紧,像是在捉她一般,仿佛真有一条无形的蛇尾,那蛇尾的尖端正在她的部之下轻轻拍打。 动作轻佻而狎昵。 裴莺莺吓得快不敢动,这个泳池有三米深,但是她现在是浮在水里的,对于她这个一个完全不会游泳的人来说,简直是奇迹,所以这水里真的有东西。 那东西把她拖进了水里,捉她。 “救命。”裴莺莺小声地噎了一声,她怕得连大声说话都不能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姐姐……呜呜呜,救我。” 那条在她上作恶的东西似乎停顿了一下,随后便再一次拖着裴莺莺往水底去。 这一次裴莺莺只能屏住呼,连挣扎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而突然,她碰到了池壁处的楼梯。裴莺莺立刻伸手抓住了楼梯,用尽全身最大的力气往上爬去,而在她的脚踩到第一个阶梯时,她上的东西似乎松开了。 裴莺莺来不及细想,她连忙爬了上去,连停下来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她直接往楼里冲去。她浑身透,在地毯上留下一串漉漉的杂脚印。裴莺莺从没有跑得那么快过,她冲进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立刻把房门给关上了。 关房门的那瞬间,她的手还在抖,无法控制。 裴莺莺一张小脸早就变得青白,一头秀发全部透,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滴落进她的脖颈间。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滑坐在地,腔里的心脏依旧跳得很快,像是要从里面出来一般。她害怕地抱紧了自己的腿,眼神惊恐而不安。 这个房子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有鬼? 还是有妖? 这房子看起来这么古朴,是不是惨死过人? 裴莺莺脑海里闪过无数恐怖片的镜头,吓得她脸更白了。 慧姨让她晚上十二点之后不要出房门,是知道这里晚上门吗? 她的大脑里现在七八糟,无数纷的思绪堆积在一块,但最后都只会让她到害怕。 裴莺莺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膝盖间,身体依旧在微微轻颤。 而与此同时,她的眼皮也越来越重,重到她本睁不开。 …… 裴莺莺猛地睁开眼,她有些愣地看着头顶上方雪白的天花板,再扭头看了下坐在她枕头旁边的白熊娃娃。她现在在上。 她眨了下眼,掀开被子看了下自己,她穿的是昨晚洗完澡换上的睡衣,干的。 裴莺莺更懵了。 她下了又走到书桌旁边,桌子上的水杯完好地放着,里面还有小半杯水。她摸了一下,水是冷的,像是放了很久了。 昨夜的一切是梦? 她呆呆地摸了下自己的,可是好真实啊。 梦境会有那么真实吗? 不过如果不是梦,她的水杯应该是碎的,而且她的衣服也应该是的。 突然,房里的电话响起了。这才把裴莺莺的思绪给拉回来。 她接了电话。 “二小姐,起了吗?下来吃早饭吧,今天炸了你喜吃的油条哦。”慧姨的声音在那边响起。 “谢谢慧姨,我马上下来。”裴莺莺在要挂掉电话之前,突然问了慧姨一个问题,“慧姨,你之前为什么跟我说晚上十二点之后不能出房门啊?” “哦,因为大小姐,她晚上十二点之后讨厌人发出任何一点声音,而且大小姐她晚上有时候会睡不着,去院子里走走,但又不喜看到其他人,所以哪怕是我们这种住得特别远的,也不可以晚上十二点再出房门。” 只是这个原因? “二小姐,怎么了吗?”慧姨有些疑惑地问。 “啊,没事。”裴莺莺连忙说,“我先去洗漱了。” 她挂掉了电话。 裴莺莺倒是松了口气,如果昨晚只是做了一个梦,那便再好不过了。她甩了甩头,努力将昨晚那骇人恐怖的一幕全部甩掉。不过裴莺莺路过泳池的时候,还是心有余悸地多看了几眼。 到了主楼的餐厅,裴莺莺发现今天只有她一个人用早餐,不好奇地问了下季棠。 毕竟昨晚季棠跟她一起回来的。 慧姨把牛放到裴莺莺的右手边,“大小姐夜里冒了,现在还在房里休息。” “姐姐生病了?”裴莺莺惊了一下,“病得重吗?要不要请崔大夫过来看看?” 慧姨对裴莺莺笑了笑,有些无奈地说:“大小姐平时最讨厌打针吃药,一个小冒更不喜见医生了。二小姐赶快吃吧,免得冷了。” 她说完便走出了主楼。 裴莺莺咬了一口油条,纠结了许久,决定待会去看一下季棠。 …… 裴莺莺第一次走到季棠的房门口,季棠的房间跟她的房间不太一样,门就不一样。裴莺莺的房门是木制推门,而季棠的门是可以上锁的门。 她抬手敲了敲门,“姐姐?” 裴莺莺敲完门特意等了一下,里面好像没有声音。 她愣了下,再次敲了下门。 这次她听到声音了。 “谁?”季棠的声音似乎很嘶哑,而且语气略微有些奇怪,裴莺莺从没听过她这种语气。 裴莺莺眨了下眼,突然觉得自己来看望季棠是不是有点太唐突了,她有些慌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小心翼翼地说:“姐姐,是我。” 里面再度陷入安静,不知过了多久,裴莺莺才听到季棠的声音。 “进。” 裴莺莺伸手拧开了门。 一打开门,她就有些愣,因为季棠的房间跟她想象不太一样。季棠平时穿衣风格基本都是彩浓丽,而她的房间是极其简单的黑白灰,冷淡到了极点。 房间里也没有多余的家具,只有一张大,甚至连头柜都没有。 季棠正靠坐在上,她似乎真的病了,脸颊泛着桃红,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门口的裴莺莺。 裴莺莺对上季棠的眼神,莫名有些发憷,她迟疑地站在门口,更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她似乎不该来的,可是季棠生病了,她当妹妹的,理当要过来问一下的。 裴莺莺手指都忍不住绕在一起,好半天,她才往房里踏了一步,边踏进去,一边说:“姐姐,我听慧姨说你生病了。” “把门关上,过来。” 季棠语气很冷淡地吩咐道。 裴莺莺照做了,只是越走过去越心里有种不安,这种不安来源于哪,大抵是今天的季棠看起来跟往不太一样。她虽然依旧美丽,但那双眸子此时冷冰冰地看着裴莺莺,一点温度都没有,仿佛她此时成了冷血动物,而她的却嫣红过了度,像是打翻在画布的红酒酒渍,暗红浓烈。 “姐姐。”裴莺莺走到了边,她有些紧张地看着对方,“你现在是不是很不舒服?要不要去看……” 她口中的“医生”二字还没有说出口。 季棠已经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几乎三秒不到的时间,裴莺莺被猛地倒了上,季棠双手撑在上,从上而下地俯视着她。 裴莺莺完全愣住了,她瓣抖了抖,好久才颤颤巍巍挤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笑,“姐姐,你怎么了?” 季棠现在看起来好可怕。 她眼珠子很黑,但眼白似乎有点泛红,隐隐透着诡异之相。 那张美丽的面庞离裴莺莺如此之近,她此时只觉到害怕。 裴莺莺把脸扭到一边,想从季棠的身下钻出去,但是她才刚刚动了一下,她的就被摁住了。季棠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这力气几乎让裴莺莺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碎掉了。 裴莺莺倒一口气,眼泪都疼了出来。 她现在更慌了,带着点哭腔求季棠,“姐姐,我……我错了,我现在就走。” 季棠猛地低下头,她的长发垂落到了裴莺莺光.的脖子处。裴莺莺今天穿了一条到小腿处的长袖裙,墨绿格子的,都说墨绿衬肤白,此番更是。因为天气冷,裴莺莺还穿了一条到大腿处的白长筒袜。季棠狐眼微微一转,手探了进去。 裴莺莺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她再顾不得其他,猛地挣扎了起来,可是季棠的力气太大了,她几乎没有反抗之力。 当冷空气碰触到她腿上肌肤,一层细小的皮疙瘩立刻冒了起来。 裴莺莺整个人扭成了张弓,她惶恐地看着季棠,长睫上还挂着一滴泪珠。 因为被季棠的动作吓到,连哭都忘了。 当游走的士兵漫步在白的长街,粉夕便笼罩了下来。整个城市恢复成最原始的样子,褪去了墨绿的装饰。这座城市有着曼妙的曲线,弥漫着少女的芬芳,这种芬芳像是香水铺的味道,也像是面包房的味道。 季棠低头嗅了一口。 红微勾。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