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这个东西,一旦被挑起,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不知过了多久,主卧渐渐归于平静,只是过后那股萎靡的味道始终萦绕在鼻息内。 陆逸深去了卫浴间冲洗,倪子衿随便套上一件衣服,从上起来去开窗通风。 外面的空气涌进室内,有些冷,倪子衿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外面冷,去躺着。” 身后传来男人稍带训斥的嗓音,倪子衿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陆逸深从卫浴间出来,朝她这边走过来,身上仅仅围着一条浴巾。 他说道:“刚刚出了不少汗,吹冷风容易冒。” “哦,好。” 倪子衿点了点头,模样有些乖巧。 倪子衿多看了陆逸深两眼,其实她自己心里很矛盾。 有时候觉得陆逸深对她一点都不好,可是,有时候觉得陆逸深很关心她,就像此刻。 这两种觉在心里织着,让她的心情像是坐过山车一样。 从最高点冲到最低点的觉,并不是很好。 他们两人结合的初衷并不是为了白头偕老,而是为了相互折磨。 有时候倪子衿真的很想跟陆逸深说,不要对她表现出一星半点的关心,因为她会误会他可能还着她。 可是在面对陆逸深的关心时,倪子衿又说不出口。 走到边,突然响起一阵手机的震动声,倪子衿扫了一眼,察觉到是自己的手机,于是连忙从放在大一角的包包里将手机拿出来。 屏幕上显示的是倪煜宸的来电,倪子衿猛然想起来,还在徐家的时候,倪煜宸打了一通电话过来,她没接到。 没多想,立马将通话滑到接听。 刚将手机贴在耳边,听筒中就传来倪煜宸带着丝丝急躁的声音,“子衿,之前帮你接电话的人是谁?” “我一个朋友啊,怎么了?” 倪子衿不解的问道。 “什么朋友?” “就一个很普通的朋友啊……”关于这个问题,倪子衿觉得还真不好回答,因为倪煜宸很少过问倪子衿关于她友这方面的事情,现在倪煜宸这一问,让倪子衿觉得有点奇怪,“哥,你怎么这么问?” 倪子衿问完,听筒中有好一会儿没有传来声音。 倪子衿心里有疑惑,问道:“哥,你不会认识她吧?” “应该不会。”半晌,倪煜宸才说道,不难听出他语气中的那抹失落,“只是觉得声音有点像一个人。” 倪子衿从这话中闻到了八卦的味道,立马问道;“像谁?不会是lucky的妈妈吧?” 五年前家里出事他们一家人都去了法国之后,家里的重担几乎全落在倪煜宸一个人身上,或许是力太大,也可能是经历了一些倪子衿不知道的事情,反正从那以后,倪煜宸就变得越来越冷情。 能让他在乎的人不多,让他记在心里而且这么紧张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四年前倪煜宸将lucky抱回家,任是谁问他lucky到底是谁的孩子,他都不肯说。 当时他们一家人在法国的生活并不是很富裕,倪煜宸的事业刚刚起步,加上倪子衿的状态不好,倪煜宸将还是两个多月的lucky抱回来,无疑是给这个家里雪上加霜。 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在宁静闲强烈的反对下,倪煜宸还是坚决将lucky留了下来。 倪子衿其实偷偷的猜测过,lucky的妈妈,或许是哥哥倪煜宸很很的女人。 “不是,lucky的妈妈早就已经死了。” 听着倪煜宸平静的话,倪子衿猛地愣怔了一下。 倪煜宸从来没有对她提过lucky的妈妈,没想到,第一次听他提起,却是一个这样的消息。 倪子衿抿着,刚想说点什么安倪煜宸时,倪煜宸到先开腔了:“不说这个事了,我打电话给你是想跟你说,你和陆逸深尽快来一趟巴黎吧,你们擅自领了证,妈已经很生气了,要办婚礼还迟迟不来见家长,妈对陆逸深的印象只会更差。” 听着这话,倪子衿下意识的抬眸看着此刻在收拾刚刚随手扔在地上的衣服的陆逸深。 察觉到了倪子衿的视线,陆逸深也抬眸看着倪子衿。 倪子衿抿了抿,捂着话筒,问陆逸深:“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去巴黎?” “随时都可以。” 男人说道。 “那我们明天过去吧。”将捂在话筒上的手撤开,倪子衿说道。 这话是在对倪煜宸说,也是在征询陆逸深的意见。 陆逸深捡起地上的衣服,应了一声。 倪子衿跟倪煜宸没过多久就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上,倪子衿想去洗个澡,然而,刚一转身,明显觉得身下有什么东西往外涌,顺着大腿往下蔓延。 倪子衿立时停住了脚步,一只手探下去,在腿处摸了一下,纤长的手指上沾上了不少鲜血。 黑白分明的眼眸盯着手指上的鲜血好几秒,倪子衿心里百集,有点失落,又觉得松了一口气。 这时,陆逸深走了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几张纸巾,握着倪子衿的手,将上面的鲜血擦得干干净净。 “例假来了别泡澡。” 他只是这样说道。 倪子衿微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变得干净,抿了抿,最终还是对陆逸深说道:“那一次……我没有吃药。” 男人闻言,抬起眼皮看着倪子衿。 倪子衿准的察觉到陆逸深眼底一闪而过的错愕,不笑了笑,“好,我就简单冲个澡。” 倪子衿想,跟陆逸深说她没有吃药,或许是想让陆逸深知道,她愿意给他生孩子。 然后呢? 企图让陆逸深对她好一点么? 可是陆逸深会么? …… 翌,下午四点半,陆逸深和倪子衿踏上去法国巴黎的飞机。 天气不好,飞机颠簸的厉害,再加上倪子衿痛经,坐在坐位上,倪子衿有些辗转反侧。 中途吐了一次,飞机上的条件有限,陆逸深瞧着倪子衿这样,英俊的脸上是可见的焦急。 陆逸深将倪子衿搂在怀里,温暖的大手从倪子衿的衣服下摆探进去,覆在倪子衿的小腹上,触手是一片冰凉。 “你等会儿。” 男人拧着眉头,解了安全带。 “你要去哪儿?” 倪子衿下意识的抓住陆逸深的手,飞机本来就颠,陆逸深让她一个人坐在这她觉得没有安全。 可是男人只是抚的在她脸上摸了摸,并没有说自己要去哪里,便离开了座位。 倪子衿独自一人坐着,商务舱,人并不多,抬眸望去,好几个座位都是空的。 不安全让她变得焦虑。 觉每一秒都过得尤其漫长,从陆逸深离开,过了大概25分钟,才见到他去而复返。 男人急匆匆地坐回座位,倪子衿惨白的小脸上尽是不悦,刚想质问他去了哪里,却见男人拿出几片蓝包装的东西。 他一边将包装袋撕开,一边对倪子衿说:“暖贴,你贴上,可能会缓解一下痛意。” “……”倪子衿一愣,脸柔和了下来,为自己刚刚生陆逸深的气到有些愧疚。 看着陆逸深掀开她的衣服下摆,然后将暖贴贴在小腹上,倪子衿有些不自在的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找人买的。” 男人云淡风轻的说道。 “……”飞机上哪里有卖暖贴的。 不过倪子衿身体不太舒服,既然陆逸深不愿意多说,她也不想细问。 倪子衿闭着眼睛,神情恹恹的靠在椅背上,不得不说,贴上暖贴后,明显没有刚刚那么痛了。 “我向空乘要了毯子和热水,你要是觉得累,等空乘来了你喝点热水再盖着毯子睡一觉。” 男人说着,将倪子衿搭在扶手上的手握进了他温暖的掌心。 倪子衿看着陆逸深,一下一下的阖动着眼睫。 从她觉到不舒服后,陆逸深对她照顾的细致入微,让倪子衿有一种她和陆逸深一切都和好如初的错觉。 中间的那些误会,那些分离,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您好,陆先生,这是您要的毯子和热水。” 空乘甜美的声音将倪子衿拉回神。 倪子衿抬眸,正好和空乘的视线对上,却意外的发现,空乘似乎在打量她? 陆逸深从空乘手里接过毯子和水杯,将毯子盖在倪子衿的身上后,很细心的试了一下装着热水的杯子的温度,觉得在可接受范围之内,这才将杯子放在倪子衿面前,说道:“先暖暖手,等会儿再喝。” 大概人不舒服的时候连大脑都会变得迟钝,倪子衿愣愣的点着头,照着陆逸深的话,两只手捧着杯子。 而这时,未离开的空乘突然笑着对倪子衿说道:“陆太太,您真幸福。” “嗯?” 倪子衿抬头,不解的看着这位漂亮的空乘。 就凭着陆逸深刚刚和她的互动,空乘就断定她很幸福了么? 这未免也太武断了一点。 “陆太太,您例假期身体不舒服,刚刚陆先生来问机上的空乘有没有暖贴,可是我们都没有带,然后陆先生就挨个去问飞机上的旅客,当时陆先生着急的样子,我们看着都难免跟着着急,好在后来问到了。” “……”听着空乘的这话,倪子衿心底的错愕迟迟难消,但脸上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一般的夫,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子大概会惊喜又幸福的笑着,给丈夫送上一个吻,表达自己的谢意?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