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点头。 他似乎有些释然,然后又问:“那你刚刚看出了什么?” 她叹了口气,“你这头银发,首先是由于气不足,肾虚寒凝而引起的,但这并不是主要致白的因素,我刚刚细细探询了一阵,发现你其实是因为肝气郁滞,损及心脾,导致脾伤运化失职,气血生化无源而引起的瞬间发白。所以,我斗胆问一句,你是否经历了什么大的刺?” 他听到这,面更是“唰”的白了,语气即刻显出不悦,低低的警告一声:“这不关你的事!” 她挑眉,心中自然是明了。 两人即刻开始沉默,风千雪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也朝后靠着闭了下眼。 马车一路都没有停下,因为周围环境还是不,风千雪一直没有睡着,就这样不时睁眼不时假寐的摇到了国都燕城。 终于,回到这了! 此刻正是中午,集市里车水马龙,看着好不热闹。而她所在的这个商队,也终于在第一家“来口福”的门外停了下来。 风千雪从行囊中取出一顶软纱斗笠戴在头上,也跟着那银发男子走下马车,简单的同他道了声谢后,她便转身迅速离开。 那银发男子只是默默的看着她行匆匆的背影,直到远去,他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中来。 “卫爷,您来了,莫爷找您!”那店掌柜看到他,小跑的奔了过来。 银发男子愣了一会,莫无痕来了? 他走了过去,在掌柜的带领下,来到“来口福”的厢房中。那是专门留给老板金城的御用厢房,而且每一家“来口福”,都会留有一间这样的房。 他只一推门进去,那掌柜在后面也便替他关了房门。 房内,果然站着一身黑衣飘扬的俊伟男子,只是那背影,似乎和平常的莫无痕有些许不同。是更拔一些呢?还是给人觉更高贵一些? 看来,这主上当了太子,连同旁人也跟着涨起势来。 只是,当他走近,他立刻闻到了一种,很怪异的草药味,而且还是从莫无痕身上发出来的。 怎么回事,是去药房里抓药了吗?难道主上又装病了? “莫,你来找我,是主上有什么代?”银发男子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坐了下来。 那莫无痕背着手的身影忽然微微侧脸看他,小麦的面庞像是涂了一层薄蜡,在从窗外来的明媚光下,隐隐泛着丝丝暗哑的油光。 “卫凌风,我来只是想向你打听个人,你顺便通知所有分店都帮留意一下。” 那银发男子听到这声音忽然一愣,莫名的看了看他。 今天莫无痕是怎么回事,连声音都和平时不太一样了。可他怀疑是怀疑,但还是问了句:“谁?” 莫无痕见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敛了敛面,于是说:“喜穿一身白衣的女子,雪国之女,名,风千雪。” 风千雪? 那银发男子骤然一惊! 她不是才刚刚离开吗? “是主上找她?”他不由得一问,怪不得觉得那姑娘的名字有些耳,他这才想起前段时间,主上也曾发过通告,让人格外留意这女子。 莫无痕似乎从他微变的面中发觉了什么,双眼一眯,走近复问:“你是否见过?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可是才从依祁镇回来。” 银发男子吓了一跳,这莫无痕,直觉是越来越锐了啊!果然是跟着主上久了,多多少少,都会受些影响的。 “不瞒你,我们的商队,在路过依祁山树林的时候,中途确实遇到了一个……”他稍作停留,在想该用什么来形容这女子。 “一个什么?”莫无痕神不由凝了。 女劫匪?女强盗?还是女霸王?虽然是拿了东西还掏了钱了,但那偷潜入车的行为,却是不甚雅观。 “一个偷拿了我们两半箱吃的,还会留下银子的奇怪女子。”他只能这么形容了。 莫无痕亦是出一脸怪异的神,可那眼神,却已泛出了不少光彩。 “她说她叫什么?” “风千雪。” 莫无痕心下一喜,“那她现在人呢?” “走了。” “什么!?” 银发男子耸了耸肩,“她说她只是来搭顺风车,来到燕城后,就不知道要去哪了。走得倒是匆忙的,而且还戴着个斗笠遮脸。我一开始还以为她是来燕城参加选秀的呢!原来早和主上认识了……” 他还想再多说些什么,却见莫无痕早已从窗户直飞了出去,空气中,却吹过一阵浓浓的药香。 他更是不明了,这莫无痕难不成真是病了,整了什么一大包草药挂在身上,是想熏死人吗? 风千雪凭着记忆,很快就找到了夜洛尘的七王爷府,也不知他此时下朝回来了没,本以为再见到他时至少也要在一个月后,却没想,因为南若寒的临时改道,而将这亢长的时间缩得极为短暂。 她不过站了一会,刚要敲门,王府的门便忽然开了。 “呀!小姐!真的是你!”开门的,是之前一直跟着她的丫鬟小翠。 风千雪不由一愣,难道,他们早知道她在门外了? 她刚想问,只听头顶“啪啪”的一阵扇翅的声响,仰头望去,竟是那灰白的信鸽小千。它什么时候飞过来的? 那小翠也跟着望去,然后道:“王爷就是看见那信鸽来了,就让我前来开门,果然,就见小姐您了!” 风千雪心中忽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意,她的大师兄,是时刻盼着她的回归吗? “快进来吧小姐!王爷在里面等着您呢!他见到您,一定会非常高兴的!”翠丫鬟说着,急忙伸手将她拉了进来。 悉的厅堂,悉的摆设,悉的面庞,她又看到了那淡蓝锦衣下,姿态优雅的她的亲人,她的大师兄,七王爷夜洛尘。 和煦的风从大开的窗户外吹了进来,不时的扬起她一角衣裙,出她一侧优美的线条。夜洛尘此时坐在椅上,目光看着她时总有些微微闪烁。 他也是不久前才打听到她并没有和那人一起回来,而她今天才到燕城,第一个找的竟然是他,他心中忽的飘过一丝淡淡的幸福,即便那幸福,是来自她对他的亲情。 而她此刻亦是面带喜,将那遮脸的软纱斗笠摘下,给他行了一礼,“师兄,我回来了。” 他心中早已澎湃万千,但他太善于克制自己,所以即便有强烈的想要拥抱她的冲动,可还是被他生生的抑制住了。 “回来就好。”他微微一笑,永远保持着他面上的雅韵。 翠丫头将她带回了房间,然后替她在房内的洗浴间里装好热水,这才转身退了下去。风千雪在四周一阵打量,发现这里还是和她走之前一模一样,没什么太大的改变。只是,她注意到在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像,竟是她在临行前的那天晚上,她在烛火下替他补衣服时,他给她画的。 没想到他居然将它挂在了这里,这画,真有种穿越时空的魔力,只一眼,她就仿佛回到了那天。 她还在欣赏,突听窗外翅膀扇动,小千乖巧的落到桌面,歪着脑袋,像在看她。 她立即朝它走去,坐在椅上和它逗,再从一旁拿出谷米,耐心的给它喂食。 夜洛尘倚在她门外的廊柱上,透过未掩的门默默的看她和鸽子玩闹,就好像她不曾离开过这个王府,那段看不到她的子,仿佛就只停留在梦里。 他看了一阵,刚想进去,突然家奴走来禀报:“王爷,门外有人求见。看着……好像是太子殿下的贴身护卫。” 夜洛尘眸光一暗,她才回来多久,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莫无痕静静的站着厅堂,夜洛尘出现的时候,他正在研究一幅厅堂的廊道上新挂的一幅字画。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见许兮,为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念毕,莫无痕淡淡一笑,铺一转身,便见那夜洛尘正直盯盯的看着他。 夜洛尘之所以眼神奇怪,是因为他总觉得这个莫无痕,和平时不太一样。莫无痕一介武将,对这些诗词禀赋从来是不兴趣,一旦见人,没事便不语,一语便是直言。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在等人的时候,还有这等闲情逸致。 莫无痕倒是很礼貌,对他率先作了一揖,然后问:“在下是奉殿下之意,特来带风姑娘入的。” 连声音都有些不同,而且,全身都是一股浓浓的药味。夜洛尘眉头又是一皱,但也并不马上揭穿。 “殿下真是消息灵通,小师妹前脚才刚到府上,后脚就有人来请她入。看来,本王的府邸,是被人安排了眼线了。” 那莫无痕没驳他,继续笑:“看来殿下是没猜错,风姑娘是已到府上了。那就请王爷不要耽误,尽早带在下去请姑娘出来。否则,殿下若是怪罪下来,可不好收拾啊!” “那就请莫侍卫往里走了。”夜洛尘于是让出了道。 莫无痕挑了挑眉,毫不客气的越过他往前方走去,却在刚刚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目光冷冷的朝他一瞥,那气势,并不像是一个普通护卫所带有的。 夜洛尘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也不和他指明方向,就见他极其稔的往风千雪所住的厢房走去。 这个莫无痕,果然有问题! 于是,他忽的伸手朝前一挥,几片泛光的冰蓝树叶便从他袖中齐齐飞出。 莫无痕直觉颈后一凉,猛地散出内力,将那冰蓝树叶击的粉碎。夜洛尘疾疾后跳,侥幸避开了他的反击,然后转身一跃到他前方,伸手止堵住他的脚步。 “南炎睿!你耍什么花招?”夜洛尘还是如此直呼他的名字,似乎一点也不忌讳他的身份。 被揭穿了身份的南若寒“噗嗤”一笑,“看来真是瞒不过你的眼睛啊,大师兄。”他总是喜跟着风千雪叫夜洛尘为“大师兄”,而不是随着辈份,叫他“表哥”。 夜洛尘冷了面,警告的问他:“你这样走出来,那现在谁在中?” 南若寒翻了翻白眼,“那还能有谁,我扮谁出来,谁就得扮我在那呆着!” “你真是……”夜洛尘真是不知说什么好,想他如今已是堂堂太子,却还这么不守规矩。不戴面具,就玩易容了! “好了大师兄,我这样做,还不都为了将来你吗?先让我去找雪儿吧,想她得紧!”说罢,他又绕过了夜洛尘,朝那厢房走去。 为了他?夜洛尘心中忽然冷笑。 而此时的厢房内,风千雪终于足的喂了小千,然后起身将未关的房门合上,再拉下窗帘,这才开始掉身上的衣服,打算好好的洗一个澡。 她很快就解下了带,再到外衫、底衣,最后只剩肚兜和衬裙还穿在身上。 然后,她解开了头上着的发髻。却没想,秀发才刚散落,门口突然“砰”的开了! 她脸瞬间煞白,完全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在这时闯入房内,情急之中急忙扯过地上散落的衣物遮住前,这才将视线转向来人。 一身漆黑的缎素锦袍,一脸健康的小麦肤,她彻彻底底的被这擅闯的人吓到了! “莫无痕!你居然追到这来!”她一边指着他,一边将衣服摊在前更牢靠的遮住自己。 来人倒是笑看着她,反手关门顺便锁上。 她脸顿时不好,一种要被轻薄的觉强烈的袭上心头。想不到这二皇子的贴身护卫看着一副严谨老实的样子,居然也是个无之徒! 南若寒一边步步接近,一边上下打量着她。 “要洗澡?正好,我也想洗!”说罢,他眨眼之间就已来到她的身后,一把搂过她的纤,打横着抱起了她。 她一声惊呼,手中的衣物因为他的牵扯而顺势滑落到地,那素白的肚兜和半透明的衬裙一览无余的展现在他的面前。 她脸忽的怒红,刚要运用内力将他震开,却见他一手拉住他的下巴,像在撕扯什么,不过一会,另一张脸了出来。 没有人会有比他还要俊逸的面孔,也没有人能给她带来如此的安全和信任,她没想到他居然会紧跟着她的脚步一前一后的回到这里。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