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里有细碎的雪花飘落,抚过灼热燃烧的肌肤,带来些许清凉,顾婵渐渐 失在冰与火 融的世界中…… 记忆就此断片,再醒来时人已在重华院寝殿的卧榻上。 卧榻仿古画中的款式制造,十分低矮,四面皆无栏杆,设置于房间正中,塌下设重席,席上铺狐裘,再往外才是低垂落地的青纱帐幔。 透过纱帐可见天仍光亮。 顾婵撑着手肘想起来,轻轻一动便觉周身酸痛难耐。 韩拓就睡在她身旁,她一动他便醒来,正看到皱成一团的小脸。 “还疼?”他拉她入怀,柔声问道。 顾婵大力点头,对罪魁祸首丝毫不用客气。 韩拓放开她,从枕下摸出一只掌心大小的青花瓷圆盒,“这是出发前找萧鹤年配的药。”他说着,揭开盖子,用食指挖出一团便往她伤处探去。 “王爷,我自己来。”顾婵双手捂脸,扭身躲着。 “刚才我都给你上过一次药了……”他伸手 住她,说话间已将药膏抹好。 顾婵只觉阵阵清凉从伤处传来,疼痛好似真有所减轻。 身体舒适些,头脑便转得快,想起之前的放纵,低声抱怨道:“那里本来是我最喜 的池子,以后……叫人家怎么再去泡……” 韩拓俯身 住她,戳着她扁嘴时更形明显的酒窝,“为什么不能再去?” 这种事怎么说得出口? 难道不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么? 他们都那样亲密了,他居然不懂她的意思…… 顾婵 到有点失落。 见她不说话,韩拓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红 。 虽然那手指之前碰的是自己的身体,顾婵还是嫌弃地抿 偏开头去。 韩拓见她这般,不由好笑,他可一点也不嫌弃,追着那小嘴轻啄几下,才道:“我还以为,应该是有美妙回忆之处,经常希望故地重游呢。” 她很想说那事一点都不美妙,正在纠结措辞,肚.子抢先一步发声。 “饿了?”韩拓笑问。 顾婵大窘,连头也不好意思点,忽闪两下眼帘便算回应。 韩拓立刻命人传膳。 不过一刻钟功夫, 人便送来三菜一汤,分别是温泉蛋,炙烤牛 ,清波娇耳,菌菇豆腐汤,还温了一瓶梅花酿。 行 因地制宜,御厨烹煮的菜品皆与温泉有关。 温泉蛋卧在剔红木盘内, 白 半凝固的蛋清,包围着金黄 全未凝固的蛋黄,像极了被云朵环绕的夕 。 牛 选用行 牧场内不超过三个月大的小牛犊的肋条 ,肥瘦相宜,由刀工 湛的片成微卷薄片。 尚膳局的 人在院中支起烤炉,现场烤制,入口即化,配上桂花、沙茶、海鲜、鲜蘑四种酱料,一道菜可品尝四种不同口味。 清波胶饵,又名水饺,皮成绿 ,用行 牧场种植的蔬菜榨汁和面,再用同种蔬菜拌 为馅, 质鲜 ,蔬菜多汁,俱是外间吃不到的美味。 那菌菇豆腐汤更不必说,鲜得人舌头都能掉进汤里。 韩拓亲自端了托盘到榻上喂顾婵。 她晌午便未吃 ,此时胃口大开,将几道菜品吃得干干净净,末了意犹未尽地看着韩拓,委婉地表达没吃够还想要的意思。 此时天渐黑了,韩拓怕她积食,自是不准,只哄劝着喂她喝了几盅梅花酿。 那酒入口 是花香,清醇甘美,后劲却极大,不多时顾婵便困得睁不开眼,偎在韩拓怀中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几 皆过得十分安逸悠闲,白天里两人或携手至各处景 优美之地游玩,或在不同类型的温泉池内泡汤,入夜后相拥而眠, 渐亲密。 离开行 的前一天傍晚,顾婵在韩拓半 哄半强迫的对待下,终于和他一起去小鱼池共赏落 ,霞光消退,暮 .降临后,自然少不得又被他闹上一场。 前一晚闹得累了,翌 启程时顾婵便不肯起 ,韩拓只好拿斗篷将人裹了,抱上马车。 车内铺着狐裘褥子,还设熏笼取暖,顾婵又有热乎乎的人形汤婆抱着,睡得更加香甜,直到近午时才悠悠转醒。 她朦朦胧胧地在韩拓怀里轻蹭,忽然身上一重,竟是被他翻身 .住。 “呀,不行……”顾婵立刻全然清醒,惊叫道,“这是在马车里……” “是谁先 .拨我的?” “我没有……”顾婵娇声分辩,她那是刚醒来时无意识的动作…… 韩拓手上丝毫不停,解完她的衣裳,撑起半身解自己的。 顾婵趁机翻身,拿脊背对他,以为这样他便无法可施。 谁知韩拓含着她耳垂轻笑道:“嗯,我们璨璨想试试不同的么?为夫当然要如你所愿……” 于是,晚间宿于驿馆时,顾婵又是被韩拓裹在斗篷里抱下马车,早晨她在睡梦里不知情,此时清醒着自然大 羞涩,埋头在他怀里,只觉自己这王妃做得毫无威严,将来如何服众? ☆、第五十四章 52|51.2 顾婵两世为人,自认循规蹈矩,从来没做过出格的事情,自然也从来未曾如今天这般羞窘过,以至于在驿馆的房间内沐浴后依然不肯从韩拓怀里抬起头来。 沐浴嘛,当然是和韩拓一起。 说句不雅的,这几天下来,两人除了各自去恭房的片刻,其余时候皆是黏在一处。 当然,顾婵认为这都是因为韩拓太过 人。 尤其特别 着她做那事…… 更令顾婵 到不可思议的是,最初两 的身体不适消逝后,她竟然也渐渐在其中得了趣味。 这才是她今 害羞如斯的关键所在。 顾婵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同样的两个人,同样的一件事,上辈子她可完全不是这般 觉。 她试着推想差异到底出在哪里。 难不成是因为时间提前,两人相处的景况改变,不再像当初那么抗拒他,甚至有心与韩拓亲近,所以才会如此么? 顾婵更说不清她 受到的究竟是一种什么 觉,只知每每令她如同神魂 离,头脑不能思考,双目不能视物,双耳也听不到声音,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与韩拓一起飞上云端的刺 。 今 在马车上也是这般…… 当她从那种 觉中清醒过来时,才想起自己之前低. .浅.唱,一直未曾停歇过,只怕……车夫与随行的近卫们全都听了去。 如此一来,叫她往后哪里还有面目做人。 便是此刻,见不到人,光是想着他们听到那声音时的反应,已叫她恨不得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顾婵呜咽两声,因为嗓子还哑着,听起来像舔.舐伤口猫儿般又娇又可怜。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韩拓已将顾婵从净室抱回 上,正拿着熏炉替她烘干 发。 顾婵的长发又黑又亮,缎子似的丰厚柔软,简直令人 不释手。 韩拓手上忙活着,嘴上也不忘关心娇 ,“下午时不是很好吗?” 好什么? 顾婵楞了楞才反应过来,急忙忙伸手去捂他嘴不许说。 见她头发干得差不多了,韩拓把熏炉放在一旁,拉下她手笑道:“还是你觉得不够好?” 顾婵 手捂在自己脸上。 可是韩拓偏偏不放过她,附在她耳边道:“你觉得哪里好或者哪里不好,得告诉我,下次才能更好。” 谁要和他讨论这种事了,她可不像他那么厚脸皮。 话虽如此,顾婵还是不由自主的回想了一下,这几 他需.索很多,在行 时,甚至连沐浴时都不肯放过,也就是今晚她才好不容易能够安安生生地洗次澡。 不是说,行那事是为了开枝散叶么,他们如此频繁,不知是否会有孕。 上辈子她久病不愈难免影响身体,可是这辈子她很健康,说不定已坐了胎。 正想得出身,忽然天旋地转地被韩拓 .在了 .褥上,她手还捂在脸上不放,他便去亲她手指,从指甲尖儿一路吻到手腕,又酥又 。 韩拓很沉,之前她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却担心起来,推着他,道:“王爷,别这样,当心 到孩子。” “什么孩子?”韩拓皱眉,破有些莫名其妙。 顾婵一本正经地将自己的猜想说出。 “便是真有了,也不可能这样快知道。”韩拓难免有些好笑,轻抚她眉眼,问道:“你很想赶快有孩子?” “嗯。”顾婵点头。 她当然想的。 他们都是夫 了,哪家夫 不生孩子? 顾榕与卢湘,顾松与冯鸾,都是婚后很快有了孩子,夫 间的 情也因此更好。 顾婵有眼得见,便觉世间夫 皆应如此。 “王爷不想吗?”她犹豫问道。 韩拓确实另有想法。 他比她懂得多,想得也就多。 他们才成婚,正是应当多亲密的好时候,孩子嘛,当然要有,但也不用那么急。 “你还小呢,不用急,”他亲一亲她红扑扑的脸颊,“等你再大些,过个两三年最好。” 顾婵在心里数数,再过两三年,她十七、八岁,确实刚刚好。 可是,韩拓那时候都二十八、九了…… 有些人家三十出头便当祖父母了呢,像她自己的爹娘,今年也不过才三十有五。 韩拓快三十岁才有第一个孩子,难道不嫌太晚么? 顾婵想做女.四.书里讲得贤 良母,所以她急也都是为韩拓着想,于是,毫不隐瞒地把这一盘数算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