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安颔首,目光再次定在阮萤身上,“走了。” 阮萤抬眸。 陆遇安知道她想说什么,清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到家和你说。” 回到家,阮萤被司念催促去洗漱。 洗完澡出来时,陆遇安发来的到家消息已经有好一会儿了。 阮萤回复:「知道了。」 陆遇安:「去睡觉。」 阮萤:「晚安。」 陆遇安回了她一句晚安,阮萤才放下手机。 一放下,她便对上司念闪烁着八卦光芒的眼睛。阮萤无奈再次举起手机:「等我病好了再问,一定坦白从宽。」 司念:“那我就再信你一次,把药吃了睡觉吧。” 吃完药,阮萤想起来问:「你怎么知道我这个点回家?」 司念瞟了眼她的问题,掀开被子躺下道,“陈净扬给我发的消息,说让我到门口接下你。”她猜测,“应该是陆医生让他跟我说的吧。” 阮萤猜也是。 难怪她坐上车后,两人还在车外了一会。 提起这,司念慨,“陆医生也太细心了。” 阮萤深表赞同。 除了她爸,她就没见过比陆遇安还要心细的人。 两人简单聊了两句,打过针吃过药后,脑袋昏沉沉的。 没一会,阮萤便裹着被子,沉沉地睡了过去。 另一边,到家跟阮萤说过后,陆遇安也进浴室洗漱一番。 时候不早,他难得有了疲惫。 走出房间,陈净扬在厨房喝水。 看到他出现,还主动给他倒了杯水,“哥。” 陆遇安接过喝了小半杯,嗓音低哑,“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陈净扬瞅着他,猜测陆遇安并不会和自己说心里话,含糊道,“就是想说,阮萤姐这病严重吗?她生病的样子看起来太可怜了。” 听到这话,陆遇安脑海里浮现阮萤半小时前的模样。 生病的她,看上去比平常时候脆弱,娇气许多。脸是憔悴的,鼻尖是红的,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蕴着漉漉的水雾,不是她想哭,是难受的生理反应。 “哥——”看陆遇安沉静的样子,陈净扬忍不住喊,“你还没回答我呢。” 陆遇安垂眼,情绪淡淡地看他一眼,“不算严重,过两天会好。” 闻言,陈净扬放心了。 “那就好。”他喝完水,朝客房指了指,“那我去睡觉了。” 陆遇安应声,在中岛台前待站许久,才回房休息。 夜完全静下来了。 翌,阮萤醒来时,已是下午一点。 出了一身汗,她觉自己舒服了些。爬起来洗了个澡,阮萤点开手机,看到司念陆遇安他们几人发来的消息。 一一回复过去。 阮萤走到厨房,司念给她熬了粥,一直热着。 没什么胃口,阮萤只简单地喝了几口。 刚喝完,陆遇安消息过来:「觉如何?」 阮萤用热水把碗冲洗干净,才回:「好很多了。」 陆遇安:「胃口呢?」 阮萤实话实说:「喝了粥。」 消息回过去,陆遇安电话过来。 阮萤接通,“喂——” 听到她声音,陆遇安抬了抬眼,“是好了点。” 阮萤的声音没有昨晚那么沙哑了。 阮萤:“……” 她正想开口,听到陆遇安清浅的声音,“我今晚值班,你想下午去医院还是晚上?” 阮萤怔松了会,想了想,“下午。” 她连忙补充,“司念陪我去。” 话落,她察觉到陆遇安那边静默了会,才说:“好。” 挂了电话,阮萤给司念发消息,让她陪自己去医院。 司念狐疑地丢来一个问号:「陆医生没空?」 阮萤:「说什么呢。」 司念:「那你不让他陪。」 阮萤:「不是,他晚上值班。」 司念:「???」 看着司念一连串的问号,阮萤没多解释。 其实她不是不想陆遇安陪她,只是她有自己的考量。陆遇安晚上还要到医院值班,下午就陪她去医院的话,他这一天休息时间,不会超过八小时。 阮萤看不得他这么奔波。 至少,她不想他那么累。就算他愿意,她也不希望如此。当然,也还有自己别的小心思。她害怕自己会越来越依赖陆遇安。 再者,她也不是孤零零一个人去医院。 她还能使唤司念。 不过这个想法不能让司念知道,不然要被她说自己重轻友。 周末两天,阮萤都在医院度过。 挂了三天药水,她的烧已经完全退掉,嗓子也好了许多。 周挂完水,司念扭头看她,“陆医生今天上班吗?” 阮萤嗓子还有点儿哑,她摇了摇头,“不知道。” 司念诧异,“你们俩这两天没联系?” “联系了。”阮萤说,“他没提。” “……” 司念呆了呆,瞅着阮萤打量,很是好奇,“你到底怎么想的?” 阮萤:“什么?” “别装傻。”司念觑她一眼,“你看不出来陆医生对你的特别吗?” 没等阮萤接话,她重点强调,“你对他,也很特别。” 她和阮萤认识很多年,知道她对不喜的异什么态度。 阮萤沉默。 “说话。”司念戳着她手臂。 阮萤无奈出声,“你说的是事实。” 司念:“然后呢?” “我昨天不让他陪我,是想让他多休息一会。”阮萤实话实说。 司念:“那你怎么不直接告诉他。” “……还有另一个原因。”阮萤说。 司念:“什么?” 阮萤偏头缄默许久,才喃喃说,“不想太依赖他。” 不说他们俩目前还只是朋友的关系,即便是再进一步了,阮萤也不想把陆遇安对自己的照顾,变成习惯。 习惯很可怕。 一旦你习以为常了,你会需要花很多时间,很长的岁月时光去戒断。 司念一顿,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她嘴翕动,想说陆遇安万一是可以依赖的人呢。可话到嘴边滚了滚,又收了回去。 她要劝说她的这点大道理,阮萤肯定懂。只不过她这个牛角尖,是好几年前就埋下的,想要□□,没那么容易。 “那你——”司念思忖了会,“至少跟陆医生好好说说吧。” 说到这,她问阮萤,“你应该是喜他的吧?” 阮萤看着她,点了点头。 似乎是觉得这样的反应不够,她出声强调,“喜的。” 如果不是因为有好,她不会和陆遇安有那么多接触。 可能一开始是觉得他声音好听,像她曾经在最难熬那个夜晚听到的那道能安抚她情绪的声音。但阮萤很清楚,她目前对陆遇安的喜,不单单是声音,还包括他这个人本身。 阮萤在情这件事上,是清醒而独立的。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