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消息,年轻人立刻赶了过来,急匆匆的,头发有些,衣服也是休息的款式,看起来,他刚刚休息没多久就被人叫醒,喊到了这里,这就奇怪了,嘉明又不是皇帝,死了也无所谓的,他这么着急做什么?难道怕一个活人死了就不好背锅了? 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死人是不能当众再死一次来平息他人怒气的。 嘉明糊糊胡思想,目光却一直都落在年轻人的脸上,模糊的目光之中,眼泪往外涌出,嘉明突然看见了一个黑的影子,从门外进来,直直的,走进来就好像直入无人之境,横冲直撞又练非常,走到了年轻人的身边,一下子变成了一缕烟雾绕在了那人身上。 嘉明震惊地缓缓眨了眨眼睛,看见了年轻人弯下来,伸出手贴了一下他的额头,又看着他问:“怎么?不认得我了?” 嘉明已经很努力地想要说服自己这是幻觉了,听见对方说话,又举棋不定起来,他犹豫的时候,年轻人坐在他的边,摸了一下他的被子,被子厚得三九都可以用还未必冷,嘉明裹着这样的被子却还是瑟瑟发抖,一副冷得受不了的样子,偏偏还浑身上下都出汗,奇怪极了。 “盖这么厚的被子做什么?” 年轻人说着,就要让人把被子撤走,嘉明一下子喊起来:“不要拿走我的被子啊!” 年轻人让其他人站住,看向嘉明问:“真的?为什么?你不觉得热吗?” 嘉明死死拽住被子,缩成一团,只出一点眼睛,白森森的,看着他说:“我只觉得冷。” 有那么一瞬间,年轻人看着嘉明,觉得他像是一只怕被人发现行迹的鬼,心里自嘲地笑了笑,不可能,大活人怎么可能突然变成鬼呢?之前又没有死,没什么好害怕的。要是真为了这个害怕,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个人胆子太小了。 他回过神来,对嘉明说:“你要是觉得冷,那就盖着吧。我不让别人给你拿走,好不好?” 嘉明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问:“你来之前在做什么?” 年轻人的面目一下子模糊了,脸上是浓墨重彩似的黑烟雾,扭曲了一下,出一个夸张的犹如只剩下骷髅头的笑容,凶恶而毫不客气地冲了过来,直直贴在嘉明的脸上,几乎要从嘉明的脑子里冲到后面的墙上去,在他耳边说:“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我在想你。” 嘉明连忙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认为这是幻觉,又对幻觉之中的人影依依不舍,希望对方能多说两句,让他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又不希望对方在这个时候出现,影响他对其他人和事情的判断能力。 就算只是的能力,被这样打岔影响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年轻人关心地问:“怎么了?” 嘉明说:“没什么。” 他捏着被子,有些犹豫地问:“你来之前在做什么?” 嘉明打量了一下年轻人身上的衣服,想要得到肯定回答。 年轻人说:“我在休息,说来也奇怪,我在休息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了一条大河和六个草籽,我甚至觉得我在里面看见了你,你是一团白的影子,就像是烟雾一样,朦朦胧胧漂浮在水面上,我要喊你,喊不出来,你就看见了我,我还以为你知道我在那边。 我对你挥了挥手,你没有再注意我,而是转过头去,渐渐飘到了河对岸去,我想要到对岸去,可是,河水太多,我过不去,就对你喊,可是,想要喊你的时候,声音就发不出来,嗓子像嘶哑了一样,声音小而且难听,我自己都听不下去,我就不由自主停了下来,不再喊你。 你也没有看见我,好像是在低着头,做什么事情的样子,还有点认真,我以为你是在记录什么,我就想,不要打扰你算了,不知道怎么起来一阵大风,将河水刮起来,猛地全都扑到了我的身上,就像是海边的一个大浪,劈头盖脸将我打了,我浑身上下都透了,冷得发抖。 我就起来了,醒了之后,还没缓过来,我就听见有人告诉我说,你生病了。 我过来之前确实在休息,但是你没有打扰我的休息,没什么关系的。” 嘉明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疑惑地问:“你怎么认为白影是我?看见了脸还是眼睛还是衣服?你没有接触,怎么确认身份呢?” 年轻人笑道:“一个梦罢了,我能怎么确认?不过是下意识以为那就是你,你现在说了,大概不会是你,就算是你,你也不知道,有什么可说呢?我来之前,你在做什么呢?” 嘉明垂下眼说:“我也在做梦,我梦见了和你差不多的事情,也有河和草籽,你说,这是不是有什么意思?” 年轻人问:“能有什么意思呢?” 他也不是相信,也不是不相信,只是觉得奇怪。 嘉明说:“虽然我现在应该还不是国师,但是,我想,也许这是上天给我们的警示,我们可以当预告看,如果那是对未来的提示,你想,什么情况会和草籽有关?” 年轻人说:“植物?粮草?” 嘉明说:“对了,是粮草。也许我们会缺少粮食一段时间,或者,是有丰收粮食之后来一段缺少粮食的时间,不能不警惕。” 年轻人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也不是不可以警惕,等会儿我叫他们都过来,反正天也快亮了,睡不睡无所谓的,我告诉他们,之后但凡是丰收的年都要收购一批粮食储存起来,以防备用,如果真有饥荒灾厄,也可以应急,总比什么都没有好。”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