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到了最后,他还是要拖你的后腿,让你不能潇洒的转身。 刘裕的牙齿磨得蹭蹭响,要不是现在是坐着,他早就给慕容冲来一脚了! 这个人就是欠揍! 这可是最后的机会! 就在慕容垂问起鲜卑军人的去向的那一个瞬间,慕容冲顿时就接收到了灵魂的召唤! 反击,只在今朝! 一想到那些惨死的兄弟,自身遭受的那些委屈恫吓,慕容冲的眼泪是说来就来,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特别真情实 ,特别惹人怜 。 为了安抚慕容垂的心意,王谧围绕着当 之事,掐头去尾隐去血腥场面,讲述了许多。 慕容垂一直没做表示,而是静静的听着。 他越是不动声 ,王谧的心里就越是没底。 虽说城里现在到处都是晋军,鲜卑军团是翻不起大浪花来的,可是,在这混 的时刻,变故还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一门之隔的另一边,还有好几千的鲜卑士兵正跃跃 试的等着慕容垂的召唤。 要是把他们招惹起来,小王和小刘可就要危险了。 “慕容将军,一切都是事出有因,并非晋军故意为之,还请将军谅解。”不知为何,在慕容垂的面前,王谧居然气势弱了下来。 这完全是不由自主的,并不是他有意为之。 说到底,他就算再嚣张,在战场上,依然是个小弟弟。 在慕容垂这样天生的杀神面前,总是不自觉的就被他骇人的气势 制。 从一个胜利者,猛然滑落,竟然变成了弱气的道歉者。 而慕容垂却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接受良好,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怎么办? 慕容垂会如何反应? 王谧 觉,在他这样的狠人面前,一味的忍让也没有太大的用处,一切都要看慕容垂的权衡。 而刘裕解决问题的方法就要简单直接的多了。 把刀握紧,危急时刻,杀出去了事! 别人他管不了,只保护稚远一个人,以他的能力,还是绰绰有余的! 慕容冲在盯着慕容垂,眼含热泪,鼻翼 搭搭的,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多 以来的委屈,就等着亲叔叔给他主持公道了! 刘裕在盯着慕容垂,想象着他肩膀上的伤处应该是他的软肋,要出招,就要对准这个地方! 王谧的想法却不像他们那么复杂,他只是想要完美的解决这件事,给双方都留个体面。 要是这个体面留不住,等到走出这道大门,会发生什么事,可就说不准了。 要不然,还是开杀戒吧! “死了就死了,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慕容垂沉 片刻,眼看着各方的注意力都被他牵动,有人好话说尽,有人卖够了可怜,慕容垂 觉,是他开口的时候了。 名将嘛,就是要沉稳,要 轴才像样。 慕容冲顿时就傻了,脸瞬间垮了下来,死活也不肯相信。 我都已经演到这种地步了,居然还不能唤起他的同情吗? “可是,他们都是无辜的!” “我们明明是去谈合作的,两军相争,不斩来使。更何况,在襄 城开战的两方,是晋人和氐人,他们为什么杀我们鲜卑人?” 慕容冲是不会放过这样难得的机会的,这已经是他的最后一搏,能不能让晋军的两个讨厌鬼倒霉,就看这最后的一次努力了! “在襄 城,我们就是隶属于氐人的,晋军把我们当做氐人,也没什么不可以。” “冲儿,不要无理取闹。”慕容垂耷拉着眼皮, 低声音说出这句话。 那声音,带着某种独特的 力,仿佛是某种冲击波一般,向着慕容冲袭来。 让他继续作妖的情绪,顿时凝固。 …… “没想到啊!” “居然这么痛快就解决了,看来,慕容垂还真的是个明事理的人!” 刘裕跨上马背,回忆起刚才的那一幕,仍然心有余悸。 “是啊,刚才也把我吓了一跳。” “进门的时候,慕容冲明明老实的很,怎么会突然变了个人。看来,还是一开始威胁的不够。” “都是我失职,被他哄 过去了。” 想到威胁,刘裕立刻就联想到了自己,想来,这件事差点搞坏,他肯定是 不了关系的。 “寄奴,你多虑了。” “跟你没关系。” “慕容冲这厮在得胜堡的时候就不老实,一直想要算计我军,只要让他抓住机会,他总会这样做的。” “我们防不住的。” “要想避免这件事,只有控制他的时候,就杀了他,可当时情况也不允许。” “杀了他,如何与慕容垂合作?” 刘裕轻叹几声,算是遗憾的承认了这个现实。 马蹄哒哒,人影匆匆。 如今兄弟二人的心情可谓是焕然一新了。就在他们进入襄 城的时候,还因为城中的局势不明朗,到处 糟糟心情很 抑,这种心情也同时反映到他们的战马上。 进城的时候,马蹄飞踹,一步都不停歇,累的马儿好像要断气。 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搞定了慕容垂,这襄 城里的最后一颗毒瘤就算是彻底被铲除掉了。兄弟们可以昂首 的说,襄 城是我们的! 是我们的了! 不是属于氐人,也不是属于晋朝,只是属于晋军,属于北府兵的! 第470章 司马家也太歹毒了! 刘裕和王谧 着 天星斗,缓缓的出城去,一路上,亭台楼阁都别有一种意趣。 很快,王谧就看到了早些时候,他们与氐秦残余部队对峙的那个酒家,直到现在,他才看清楚,那家店原来叫远来香。 即便是这座二层小楼,见证了一场 烈对峙的地方,因为心情舒畅,再度相见,也令人 到很亲切,掀不起一点紧张的情绪。 而襄 城的百姓更是如此。 诚然晋军在王谧的吩咐下都在积极的维持城市的秩序,尤其是看管襄 城的百姓,务必确保不让他们涉险。 可是,百姓们仍然抑制不住 动的心情,有的打开了窗户,有的跳上了房顶。 就为了看一眼拯救他们于水火的晋军猛将,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当王谧他们的战马从无限期待的百姓中间经过的时候, 呼声瞬间就腾空而起。 多少年了,多少个 夜夜,襄 城百姓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稚远,依你看,慕容垂会如何处置慕容冲?” 这个才是刘裕最关心的问题,就这样放过慕容冲那烂厮,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既然晋军不好动手,他就开始将希望放到了慕容垂的身上。 老锤锤这么一个公正严谨的人,不会不闻不问吧。 “他还能怎么处置?到底也是鲜卑人,他慕容家族也不剩多少人了,还能杀了他不成?” “寄奴,我劝你还是不要在慕容垂的身上放太大的希望。”王谧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城门, 叹道。 现在的情况,是慕容垂不想给慕容冲一个教训吗? 难道是慕容垂很喜 这个侄子,才一直留着他的吗? 他不是不想除掉慕容冲,而是他不能。 原因很简单,鲜卑没人呐! 鲜卑现在的用人紧张程度,比氐秦可要严重多了,在苻坚收服的众多部落之中,鲜卑一系都不算是阵容最强大的。 如此这般,慕容垂哪里还舍得将亲亲侄子 死,就算他是个花瓶摆设,也要摆在那里,充门面。 “慕容冲那种人,他就不配活着!” “留着他就是个祸害!” “确实是祸害啊!” 刘裕愤恨,王谧也跟着 叹,刘裕面向的是当下,而王谧则是着眼于未来。 说话间,晋军的大部队就行进到了襄 城的北大门,胜利之师,就是要堂堂正正的从这里走出去! 刘裕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面,王谧负责殿后,也跟了上去,就在两人你追我赶的时候,一骑战马,竟从敞开的大门处,沿着相反的方向,飞奔而来。 马上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何无忌! “稚远!” “快!” “出大事了!”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