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修言撑在她肩上方的两手臂随着她的施力慢慢落下来,撞到了一双松软,初愿促然绵长的呼和他的低沉呼绞在一起。 许修言的浅眸变深,瘦削喉结靡靡滚动,猛地俯身吻咬她浸了一层细汗的软的颈:“……如你所愿。” 六分钟后。 一片安静,空气里并弥漫着一丝丝尴尬。 “……” 初愿双眼空地看着看不清的天花板,心想完了。 脸和不中用,可怎么选? “言哥,无论你怎么样我都……” “有点累而已。” “……” 完了,通用的借口也来了。 许修言打了个结扔了,翻身躺下,将她拥进怀里,卷起底下了的被单,再将她放回去,被单扔地上。 房间寂静如坟,尴尬得好似更浓了。 初愿真的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悄声用被子裹紧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初愿眨眼变慢快睡着的时候,许修言从她身后搂了过来。 半小时后,初愿软得全无控制四肢的能力,连思绪都软了,软绵绵得像个被戳破的坏了形状的水气球,腹部一阵阵起伏,水得洇透了哓哓不休的垫。 初愿脑中的弦断断续续地连接着,所以他刚刚为什么要虚晃一? 还是,他一直为蒋家大小姐洁身自好着? 直到刚刚才? “在想什么,抱紧我。” 许修言吻了上来,叩齿咽津,磨断了她的弦。 初愿的手堪堪搂着他的颈,几度失力软得要垂落下去,又在担心他明天就不要她了或者这是一场梦,便又再度用力搂紧他。 两人额边的缕缕发丝都得打成了绺,却依然抵死不分离般地拥在一起。 灵魂离体的刹那,缀银河的夜空中路过了一颗火热灼亮的星。 许久后,初愿在清舒适的被间沉沉睡去。 许修言穿着浴袍坐在边,手指轻开她脸旁的发丝掖到耳后,捻了捻她小巧的耳垂,轻抬起她的下巴,仔仔细细地看她。 静静看了她良久良久,许修言渐渐变了神。 她现在睡得很安稳,刚刚却走神了两次,她在失神皱眉间想着什么? 后悔吗,还是章方舟? 许修言拿出手机,发送信息:「查一下章家遇到了什么危机。」 如果不是章家遇危机,她为什么委身于他? 骄傲的大小姐,在担心什么? ** 初愿是被巨大的轰隆声给吵醒的,气怒得要发了疯,掀起被子往脑袋上盖,一边使劲蹬着脚。 突然蹬着个东西,初愿想到好像是许修言的腿,但此时此刻管它这是谁的腿,她又重重踹了两脚,没睡醒的初愿有很大的起气。 之后她隔着被子听到许修言对她说:“你哥来了,戴耳还是换衣服?” 初愿捂着耳朵哑怒道:“我现在只想睡觉,你让他给我闭嘴!” 铺微动,初愿觉到许修言起了身。 她有两秒的心烦,掀开被子睁开眼,饧着眼睛睁得很难受,同时看到了有巨亮的灯光穿透窗帘照进来。 初愿喃喃问:“几点了?” 许修言按手机:“凌晨三点十三分。” “这是什么声音?” “推楼机。” “……” 初烈真行。 初愿困得心慌,站起来说:“算了,我去换衣服。” 腿有点不舒服,跟被健身教练给训了三个小时似的,慢慢走到门口,身后响起许修言的声音:“初愿。” 初愿撇着嘴回头:“干嘛?” 许修言倚坐着,昏暗头灯映在他周围,他说:“今天我亲了小初,下次礼尚往来,你亲小许。” “……?” 他是怎么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的。 初愿脸微热,耍赖:“言哥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个讲礼的人。” 许修言淡淡抬着眸,微弯:“正好,我也不讲理。” “……” 外面声音轰隆隆嘈杂吵人,初愿很快换了衣服下楼,出门就瞧见了一个巨型的拆楼机在许修言家的院子里,院子里立着很亮的三个大灯,亮透了半边天。 拆楼机左右两边各两辆车,拆楼机的中间控室里,正坐着初烈。 初愿抬头,看到拆楼臂力剪正在移动。 初烈嘴里叼着个烟,玩玩具似的晃着那机器的长臂。 初愿:“……” 初愿走出来,双手兜走到拆楼机旁边,机器长臂慢慢停下了动作。 她停步回眸望向别墅,三楼中间的一间房正亮着灯,一道修长的身影正站在窗边望着初烈。 她找衣服换衣服和整理头发大概花了十分钟,初烈和许修言可能就这样对视了十分钟。 衣服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初愿拿出来接起。 许修言轻磁徐缓的声音传来:“初小姐,睡了我,记得负责。” “……” 初愿低下了头:“如果我不负责呢?” 两人在通电话,那机械臂又甩了起来。 初愿听到许修言在轰隆声中,嗓音松懒地说:“您不负责,我就不带您去太空了。” 初愿轻笑抬头:“去太空,本来也是假的。” 许修言声音若轻若重:“但昨晚你睡了我,是真的。”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