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对的受是博大的,并不仅仅肤浅地局限于男女之间。人的第一份总是来自养育自己的人,对于很多心理学家而言,他们默认父母的是纯粹的,没有条件的,但事实上并非所有的父母都自己的孩子。当人们默认家庭是避风港的时候,往往忽略了家庭中的风雨应该如何遮挡。但也诚如范子墨所言,一个年幼的孩子在充暴风雨的家庭中又怎么可能天生带着自我保护的能力?他们所有的挣扎在成年人面前总是不堪一击的,用成打败幼稚,用漠视摧残渴望,一步一步,那个扭曲的家庭用细细的铁链拴住齐月,将他的未来和过去栓成一场循环往复的悲剧。 他需要有人告诉他,他已经不需要再去乞求母亲的了。 或许母亲的始终无法替代,但是至少现在的齐月已经有了保护自己心的能力。 齐坐在自己的向导室内,有些焦急地等待着。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开裂和起皮已经基本消失了,只有时不时地干燥还在困扰着他。原来这么多年以来的问题一小小的润膏就能解决。他有些自嘲地笑笑,不知道以前那莫名其妙的自尊心怎么超越了整个秋冬持续的痛苦,一直到25岁他才敢承认自己需要一支润膏也太好笑了。他不自觉地把手伸进口袋里,摸了摸润膏光滑圆润的盖子,又手地将它无意义地打开又关上。 每一次摸到它的时候,齐就会想到齐月,他想到齐月的痛苦,也会想到齐月得寸进尺的“补偿”要求,他的话语和行为已经开始朝着常人所能见的进步不断发展,所以无论这个“补偿”听上去有多么过分,齐恐怕都不会拒绝。 更何况也不过分。 齐有些脸红地想着,不知道今天的他会不会要求齐兑现这次补偿,这么一想,他的脑子里一瞬间就多了很多七八糟的东西,混混沌沌又期期艾艾地,着他完全承认自己是时时刻刻在想着他了。他想齐月是不知道这句之后补偿吊了他多少胃口的,他没有这样的心思,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花花肠子。可就算他没有,齐也是有的,想得多了就入了梦,梦得他心思龌龊,不干不净。 他想着,门外又有脚步声。现在的齐已经可以隔着半开的门辨认出齐月的脚步声了,他听着齐月走上楼梯,皮鞋的声响逐渐清晰,慌忙擦了润膏又放回去,按住桌上差点要滚落的笔,假装无聊地转着,一脸不刻意期待的样子。当齐月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后,齐握笔的手不由紧了紧,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一只穿着黑西装的手臂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随后带着的事齐月波澜不惊的脸。 这么冷的天,齐忍不住紧了紧自己的薄羽绒外套想,他居然还在穿一件单薄的西装外套。 齐月的眼睛扫过来,还是那双圆眼,只是看到齐的那一刻波光转起来,像是刚被太照拂过的一汪泉水,有鱼被光亮吵醒,便在他的眼里游动,惊起一池的涟漪。齐看着他,只觉得光不像是从自己背后的窗户进来的,只是从他的眼睛里照到自己身上。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齐便口而出:“不冷吗?” 齐月走进房间:“不冷。”他反手将门关上,顿了顿,学着陆延的样子把门反锁了。 齐心里“咯噔”一下:“你锁门干嘛?” 齐月笑了笑:“不干嘛。”说着便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他似乎是真的不冷,西装外套的里面竟然也没有厚一点的衣服,依旧是哨兵的白制服衬衫,搭配在一起,像是秋季暖和的中午才有的穿搭。然而现在的天气已经从深秋的萧瑟转入初冬的寂寥,连原本还在卖力收集橡子的松鼠都见不到了。有调皮的哨兵掏了树里的板栗,手指刚进去就被恼怒的小松鼠咬了指甲盖,只能遗憾地放任那几十个零嘴留在那里做它的口粮。这么冷的天,齐月也不知道加件衣服,到底是火系的哨兵真的不怕冷,还是他忘记要照顾好自己。 齐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又问了一遍:“真的不冷吗?” “应该是不冷的。”说着他递了自己的手过去,齐伸手握住,可在他掌心受到的,的确是干燥又冰冷的触,难道即便手冷还是不怕冷?他想要回手,却被齐月抓着不放,抬眼想瞪他,齐月却说,“为什么放开?不是要做向导的吗?” 闻言齐也没想着再挣:“现在就开始吗?” 齐月笑了笑,道:“就这样?” “就哪样?” 圆眼睛眯起来,出一点在齐月脸上从未见过的不怀好意:“不是说,有补偿的吗?” 齐脸一红,手指被吓得动了一下:“那……你,你想怎么……” “抱着。” 他说话的语气没有丝毫犹豫,仿佛齐就该是抱着他的。齐此时正坐在他的对面,中间隔着一张桌子,不是能够抱着的距离。他只能绕开桌子走过去,自己的右手还牵着齐月那不依不饶的手指,他似乎一点都没有放开的意思,也不管齐走过来的姿势有多变扭。 齐清了清嗓子:“就坐你旁边?”问完脸又“突”地红了一大片,不坐旁边还能坐哪里呢?这话问的,不如不问。 齐月倒是想他直接坐自己腿上,但就他浅薄的恋游戏知识而言,现在这个距离都有些近了,毕竟游戏中的男女主都是到了末尾才牵手的,他跟齐都没确定关系,就早早牵了手,也不知道算不算现实世界的先上车后补票。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挪了挪自己的股,给齐留出一个宽一些的位置来。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