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君华停顿的时间更长,在长剑摇晃直接把两人颠下去时,才从风中听到他飘忽的声音:“北夜飞舟的船票很贵的。” 啊啊啊—— 盛星河整个身体直直往下坠去。 这个穷鬼!怎么不早说! 小白还在储物戒中,盛星河被封印的灵力也无法使用,他绝望地闭上了眼。 “砰砰——”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地砸进一片清澈的水泽中,飞溅起巨大水花,晶莹的水珠洒落在岸边斜斜生长的苇草间,惊得栖息的水鸟扑棱棱飞走。 “咳咳”,盛星河破开一道水波,艰难游上岸,瘫倒在一块大石头上,不住地咳嗽。 他浑身透,乌黑的发贴在鬓角,越发显得皮肤雪白、猫儿眼深黑。 好一会儿,君华才从水泽中出现,他也没好到哪去,原本前愈合的伤口重新裂开,染出了一片血痕,水波漾开丝丝鲜血。 “你的那些灵药,快给我!”他拖着沉重脚步,走到盛星河身前,丢下三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储物戒。 盛星河眼神一转,抬手就要拿起其中一个。 君华却在此时冷笑,垂下眼俯视着他,“我虽然重伤,但在你使用法宝前杀了你不是问题。” 盛星河抬头看他,心中嗤了一声,想着就算你要威胁、也能不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有多狈。 可惜三个备胎爹送他的都是高阶储物戒,他原本留下的印记被君华抹去,此刻也不知道哪个是谁送的。 只好先随便拿了一个。 脚步碾碎芦苇茎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水鸟被突然从高空落下的身影簌簌惊飞,怪叫了几声,飘下几洁白羽。 原本还互相警惕的两人同时转过身,便看见了一群黑衣人。 看清那群人的瞬间,君华当即往后退了几步,本就苍白的脸越发面无血。 这些黑衣人浑身冒着煞气,眼底泛着血光,脸上或多或少布着鲜红的纹路,有些莫名的眼。 盛星河一时想不起来,却也能看出对方来者不善。 为首的一人衣着光鲜,黑袍嵌着大片繁复鲜红纹饰,袍袖滚金边,玉冠束发,眉眼柔,皮肤如同久不见天一般的苍白灰暗,隐隐透出羸弱腐朽的气息。 “我道是谁能引魔姬的注意,竟然没想到是我的好妹妹。” 那人笑了出声,眼底的血却越发浓郁,直勾勾看过来时,让人不寒而栗。 “或者说,是我男扮女装的好弟弟啊。” 夹杂的低沉笑声,嗓音嘶哑,听得盛星河汗倒竖。 这人竟是君华的哥哥?! 盛星河快速在脑海中搜索到一人,那个狠毒辣、杀了其他兄弟却也中毒短命的魔门大皇子——君棣。 他怎么会在这!盛星河呼一顿,小说中君棣分明没有发现君华的身份、也是直到他死后,君华这才恢复男身,杀死了擅权的大长老当上了魔尊。 可是、现在君棣不仅知道了君华的身份,而且偏偏还在后者最虚弱的时候出现。 更关键的是,他还在这啊!还是跟君华待在一块,对方会不会以为他们是一伙的然后把他也给杀了啊! 毕竟小说中的魔门大皇子可是个杀人魔头啊! 手心中捏着的储物戒在紧张之下硌得手疼。 盛星河悄悄观察了四周,想着能不能趁机溜走。 奈何君华老贼,见他一步一步往旁边挪去时,竟然直接伸手一捞,直接揽住他肩膀往旁边一拉。 盛星河猝不及防,被他硬生生拽在了身边。 与此同时,就听他道:“兄长别来无恙,还是追在魔姬身后想讨她心吗?” 盛星河被他按着动弹不得,心里恨得要死,对面一群看着就不好惹的魔修,他们两人哪里是对手! 君华想死也别拉上他啊! 悲愤中,就听见一道传音:“不想死,便把你的法宝都用出来。” 盛星河哭无泪,他方才只来得及拿了一个,另外两枚储物戒躺在一米之外的石头上,虽然这点距离很短,但在几十个魔修的注视下,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而一边的君棣却像是被君华的话给怒了,他面目扭曲,眼神中是鸷,一字一句,像是在向谁强调一般:“即便没有大长老支持,王位也是我的!呵,原本看在你是女之辈留你一命,没想到你竟偷龙转凤,不愧是魔之子,简直不知廉,装了二十多年的女人,差点被你骗过去了。今天,也是时候送你下去陪陪你惨死的娘了。” 他抬了抬手,身后的几十个魔修霎时冲天暴起,带着无比的威涌了过来。如同一片城的黑云笼罩住两人身影。 盛星河一双猫儿眼瞪大,倒映出煞气血瞳的魔修们。 狂风席卷,水鸟在爆裂的灵力中发出尖锐惨叫,芦苇狂舞拍打不止,大泽水波一圈圈漾。 强烈的灵中,君华一把扯过盛星河手臂,把他往前一推。 !!! 该死的魔修! 盛星河情急之下,慌忙倒出储物戒中所有东西,一股脑丢了过去。 他将小白放在了云若竹给的储物戒中,就算小白抵挡不了,至少那些极品灵石洒落,他就不信这些魔修看了不心动不去捡,这样也能趁机跑一下。如果是龙傲天的储物戒更好,一堆的高级符篆足够抵挡这些魔修一阵。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