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借着阵法光影,盛星河这才看清了那人的容貌。 “……” 盛星河不由了眼睛,没变,还是那张脸。 他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在修真界看多了俊男美女,久违看到这种容貌,只能说新鲜的。 盛星河见旁边的大佬笑得一脸毫不值钱的模样,想到前不久对方口中对“盛星河”的一番霸道言论,颇觉大佬的口味果真同凡人不一般,且有脚踏两条船的嫌疑。 不由对他旁边那人有点同情了。 这大佬也不是个啥好东西啊。 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那人越出了大佬遮挡的影,抬起眼朝盛星河看来。 四目相对的一瞬,两人都顿了一顿。 盛星河心中莫名升腾起古怪的觉,这人的眼睛好漂亮,好、好悉…… 而盛酽惊骇的情绪都敛在了冷淡的外表下。 本来还搜肠刮肚想说些趣事的九霜,手背上忽然搭上一片温热的皮肤,对方的手并不柔软细腻,而是带着青年男子的瘦削骨,如同上好的玉石一般。 九霜却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云层,被某个软和到密不透风的绸缎包围,一股热意窜进脑海,窜得他晕乎乎的。 也没仔细听对方说了什么。 “我们走这边”,盛酽率先移开目光,情急之下拉着大妖,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将盛星河明显探寻的目光丢之脑后。 好久没见到小孩了,对方似乎瘦了……盛酽心中划过心疼,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抑着心中的思念,加重了力气几乎是拖一般将大妖匆匆往前带去。 但其实九霜本不用他拉,加重的力道反而让本就相触的皮肤贴得更紧,接触得更加紧密。 也让九霜本就加快的心跳无时无刻不要跳出来一般。 嘴角抑不住,喜悦淌到了每一发梢,随着走动扬起的发尾似乎都迫不及待要宣主人高兴到快要爆-炸的心情。 他反手握住了盛酽的手。 盛酽脚步停了一停,侧目看他。 九霜强着情绪,好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更正常些,“嗯”了一声,装模作样说,“怎么不走了?” 实际上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是要落到谷底还是飞上天空,全凭眼前人的一个眼神。 盛酽下心里一抹异样受,他察觉到身后小孩还在看他,想着先把两人隔开要紧,于是没有纠结,就着姿势同大妖一起穿过人群,很快消失后在盛星河视线中。 不见了那道清瘦背影,盛星河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莫名觉得自己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盛道友”,一人却挡在了他面前。 是方才那名修士。 “道友可认识那两人?” 盛星河的脚步被他拦了一拦,再探头朝外看时,只见人影绰绰,不知往哪边去了。 盛星河有些烦闷,不知他问这干什么,随口答道:“是啊。” 虽然不知大佬旁边跟着的人是谁,但总给他一种悉的觉,尤其是那双眼睛…… “你干什么?”他本想转身走回原位,衣摆却突然被那陌生修士扯住。 “抱歉”,那修士松手,退后半步,宽厚的脸上堆起一个笑容,“我想提醒道友,小心一点。” 盛星河看着这人的笑,觉得有些不舒服,也不知他口中的“小心”是小心什么,莫名其妙的。 想了想,还是朝旁边走了走,离这修士远了些。 而金修士,看着手上已经消失的粉末,脸上的和善笑容收了起来,变得冷漠又讥诮,无所谓地拍了拍手。 太一宗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弟子,怪只怪,谁让他认识那丑八怪。 至于他的雇主嘛,啧,招惹上太一宗的弟子,估计也是自身难保,哪里有空来找他的麻烦?况且对方也不敢闹大。 还是这帮名门正派的弟子好做生意啊,金修士想到还没拿的另一半定金,有些可惜地摇摇头,不过想到即将开始的猎灵比赛,眼中又闪过贪婪的光。 比赛规则其实十分简单,四十九天内比谁猎杀的行尸多,八荒玄铁令牌会收行尸溃散时的鬼气,每隔一显示排名。 盛星河没有认真听,因为他知道这次的比赛不会进行到最后。 比赛开启的三天后,围绕在他爹身边的三人便会争风吃醋打起来,误打误撞解开西蛮城的封印大阵,触发仙人秘境。 不过问题是,他爹现在下落不明,仙人秘境还能成功触发吗? 盛星河看着眼前的参赛选手们不断消失在封印大阵中,忧心忡忡思考着问题。 随着进入比赛的人越来越多,脚下的法阵光亮更深,原本黯淡的幽蓝暴涨到刺目,漩涡也快速加急,古老篆文从阵法中挣悬浮在半空,如上下翻飞的蝶群,几乎没了天地。 这恢宏壮阔的一幕将盛星河从深思中拉回,他震惊地看着四周将他包围的篆文。 因着越早越进入比赛、越能抢占先机的说法,封印大阵中的修士们无不想往中心钻去,盛星河不知不觉成了最后一个。 漫天的篆文朝他涌去,没了他身形。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盛星河额前骤然浮现一道鲜红印记。 风声,呼啸的狂风如同撕裂空气,深入骨髓的寒一点、一点点挤进人的血中。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