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你有什么立场说这样的话!”云若竹罕见地大声斥骂,面上却难以抑制地带上两分被戳破之后的羞恼。 他咬牙切齿,死死盯着盛星河,如同有着深仇大恨一般,“若不是你、师弟怎么会频频违反宗规,同我生分……” 盛星河定定看了他几眼,确认这家伙真的将所有错都推到他身上,反倒气笑了。 “也许是我的错,但至少,盛酽师兄在我身边是自由的。” 这种以为名而束缚他人的渣攻,盛星河已经踢出备胎爹之列,懒得同他多费口舌,招呼郁无朝走人。 而云若竹紧了紧手中长剑,到底没有拔出剑鞘,只是看着两人背影消失在黑雾中。 直到原地只剩下他一人。 云若竹该是生气的,气那小人的信口雌黄,但不知怎么,想到盛星河的最后一句,他竟难以抑制地回想先前同师弟相处的种种,一些原本该遗忘的小事被带了出来。 他身为太一宗大师兄,又是掌门之子,自然在修为、举止上都要担起表率。而师弟是他认定的道侣,那么自然也要恪守宗规,不可被他人嘲笑坏了身份。在没有遇见盛星河之前,师弟确实是按照他想象中道侣标准行事的。 但、小时候的师弟,还不是这般温驯有礼。 小盛酽天赋惊人,又地位卓然,那会儿行事恣意,遇到不顺心、不顺眼之事便要管上一管,隔三差五同人单挑打斗,甚至还调皮得紧,没少捉宗门长老。 当时他是怎么做的?哦,是在师弟一次次被罚抄宗规时,劝诫他下次再也不可如此行事,甚至为了师弟再犯,生生和他同进同出三月,渐渐,师弟不再多管闲事,遇见同门和长老们也是恭敬行礼。 他当时欣师弟长大了。 但如今,盛星河“自由”两字说出,倒让云若竹出些许茫然和怅惘。 - 郁无朝看了一出同门矛盾,有些许尴尬。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面无表情的盛星河:“你还好吧?” 盛星河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不好的,他不来还好,这人配不上我盛酽师兄。” 郁无朝虽然不清楚具体经过,但对最后一句颇为赞同,点头说:“确实配不上。” 盛星河乜了他一眼,想说“你也是”,念着还要用他,暂且忍了。 “我们现在去找盛酽仙君?” 郁无朝没有看出盛星河的嫌弃,问道。 盛星河点头,虽然暂时没想到将他爹救出的办法,但至少先暗中跟着人,万一大妖对他爹不利怎么办? 郁无朝先走了两步,仔细辨认方才盛酽他们离开的方向。 西蛮城内长街错,加上鬼气缭绕,很容易便失方向。 “找到了”,郁无朝好不容易确定盛酽离开的街道,一转头,却见身后空空,只有黑雾漂浮。 “盛星河、盛星河——” - “殿下,我怎么觉得这群妖兵,有些奇怪呢?” 梦貘兽站在墙角,探出头去打量墙后矗立不动的妖兵,忍不住道“这都进来几个时辰了,怎么他们只是布起结界等人集合,连只行尸都不杀?” 梦貘兽虽然不聪明,但也知道这是三族联合举办的比赛,身为妖族,就算不指望能拔得头筹,但至少不是像现在这样要全员垫底吧? “不必管,妖王自有打算”,江平野隐在黑暗中,他隐匿术法极好,即便妖兵中有高于他修为的妖族,也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 至于能融入墙壁的梦貘,更是让人察觉不出。 妖王、到底要做什么呢? 江平野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不过”,梦貘兽犹豫开口,小心打量着太子殿下在黑暗中的神,“星河大人那里,当真不管了?” 听到这名字,江平野的思绪陡然被打断。 原本凌厉的眼神也出现一瞬错。 他撇开了头,低声道:“他的事,自然和我无关。” 若不是这话他说的变扭又切齿,梦貘就信了。 唉,梦貘兽回想着人族话本的情节,好像叫傲娇是吧? 慨的梦貘兽又看向那群妖兵,绿豆般大小的眼睛恰好看见了一抹黑影飘过。 它忙道:“殿下,好像有只妖离开了?” 这可稀奇,这群妖兵在这站了这么久,难不成终于想起要比赛了? 江平野的思绪重新拨回正轨,短促道:“跟上。” 梦貘兽没想到,好不容易动起来的妖兵不是去猎杀行尸,而是去绑人的! 这绑的……它小眼睛看了看太子殿下想要杀人的神,缩了缩脖子,老天爷哟,这绑的竟然还是星河大人! 盛星河也没想到,自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被人敲晕了绑走。 他醒来时,只觉得风如凌厉刀刃扑面而来,身体腾空,脚下是快速掠过的西蛮城街道。 他正在空中。 盛星河几乎都被绑出了经验,当下没有慌张,而是不动声观察。 他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缚,储物戒也打不开,绑架他的人在他身后,似是单手提着他,身上有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又掺杂着点甜腻的香气,似乎在哪里闻过。 但盛星河一时想不起来。 他快速看向脚下的街道,只可惜黑雾弥漫,丝毫看不清周围建筑。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