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的头发是黑就好了,”许惟知突然冒出这没头没脑的话安溪也不知道该怎么回。 但他纯真的金发在海里可是羡煞不少人鱼,这个人类果然很没眼光。 “金发也很适合你,但都上岸来了,想不想尝试下人类的魔法?” 鬼使神差的安溪点头答应了,他知道人类肯定不会魔法,但想见识许惟知到底想干嘛。 如果当时他停下因紧张而四处飘的视线,抬头就会瞧见许惟知幽深的眼眸并没有停留在他身上,直接透过他在找寻另外道相似的影子。 答应了对方后,安溪很快就接受到指示,结果对方所说的魔法就是把一堆黑乎乎臭烘烘的黏稠的粥样物涂抹在发上,过程中也很难熬,最难受的就是得他头皮发麻发还不能随意动。 完事后看着镜子里一头黝黑发亮的短发安溪觉到明显的陌生,果然还是原生发颜更顺眼。 全程陪同的许惟知无比意,当即带着安溪去研究馆转,向他介绍着各种在远洋捕捞上来的珍稀物种,也向他展示近来的研究成果。 安溪的眉头便蹙得越发紧,他不懂什么叫做实验,他只知道这些同属于大海的动物都不是自愿上岸的。 “为什么要把它们关着,”在这一方小小的盒子里装了很多同种的鱼类,光是看着就让安溪开始透不过气。 “我是在救它们,”许惟知抚上透明的玻璃外壳,神情肃穆且为难,“当然我也不是完全出自于对它们的不忍,只是能从他们体内获得我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体内,那岂不是很危险。 察觉到他的顾虑,许惟知继续解释:“都是专业仪器,几乎没有危害,比如说这条在深海峡谷里的棉鱼,体内有种物质能使人类受损的视网膜在一天之内恢复如初。” “视网膜?”安溪头次听到这个词。 对于他疑惑地歪头寻求解答的模样许惟知很是受用,耐心地跟他解释好一通,到最后安溪也只大致了解这是涉及到眼睛的,那确实还蛮重要的。 后面许惟知又侃侃而谈讲了很多新奇有趣的字词,即使不懂安溪也强撑着神听着,到最后实在是撑不住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再醒过来外面还没亮,不,应该是更加暗了。 “你最近很累?”许惟知似乎一直在旁边。 “不累啊,”但这觉他睡得格外足,丝毫没有疲惫之。 “你几乎睡了一天,现在是晚上八点,”许惟知指着墙壁上的复古挂钟戏谑地开口。 自知失态的安溪直接闹了大红脸,起身作势就要逃回海里去躲几天,这也太丢鱼了,这么能睡。 “诶,你这鱼怎么动不动就要跑,我又没编排你,”许惟知像是早料到他的反应,拦在门口不让开,“而且这里比不得外面,不论是何物种都轻易是出不去的。” “我觉得该回家了,”安溪笃定地又朝窗户过去,哪有他说的那么玄乎,连人鱼都能困住。 ‘砰’ 清脆的撞击声后安溪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泛红的额头,居然真的出不去。 “你们人鱼都这么倔?”许惟知蹲下身忍住笑意替他着额头,但他话里的嘲安溪可是一清二楚。 “我要回去,你快点把我送走,”安溪更不想待了。 “你再跟我去个地方,之后就把你送到海边,”许惟知狡黠地冲他眨眼,之后不等他做出决定,直接拽着人往外走。 本来也没打算反抗的安溪跟着许惟知一路来到栋很高大的建筑面前。 “我们就坐在这儿,你等等我,”许惟知将安溪领到建筑对面的木椅上坐着,自己则转身跑开了,很快又抱着堆东西回来。 掏出个热腾腾冒着气的红薯递给他:“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你应该会喜,是甜的。” 听到是甜的安溪忙不迭地接了过来,无视掉小巧的勺子,直接上手掰开滚烫的皮出糯黄的,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突然头顶一重,顺着胳膊向上看去。 “你干嘛?” 许惟知笑眯眯地把手掌覆在他头顶:“没啥,就是觉得你们人鱼吃东西还豪放,不烫嘛。” “有点烫,但不影响,”如实来说,这点温度安溪本不放在眼里。 “前面的大楼叫医院,是为人类专门解决病痛的地方,”许惟知将手收回口袋,暗自摩挲着指腹残存的温度,“但几乎每进一次都会花掉很多积蓄。” 积蓄安溪知道是什么意思,是人类用自己的劳动或者智慧获取的钱财,一笔笔攒出来的。 “你猜这俩人的关系是什么,”许惟知突然眼神示意到两个雄人类。 光是眼都能看出背着个黑破败帆布包的男人岁数要比旁边那位有些不耐烦的男人岁数大上许多,两人眉眼间有几分相像。 但那位年长男人浑身透出的畏缩谨慎让安溪口中的‘父子’不能轻易说出口。 “他们就是父子哦,”许惟知很清楚安溪心中所想,直接出声证实。 “怎么可能,”安溪也是口而出自己的质疑,按照人类的寿命来看如果是父子只能是年长的那位是父亲,但此时他站在年轻男人身边活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很快许惟知就出声解决他的疑惑。 “确实是父子,那位中年男花费数不尽力和钱财将旁边那位养育成人,但不幸的是前几天他在医院确诊了很难治疗的病,需要花费十万元人民币,”许惟知简单解释着。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