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最喜 的花瓶被弟弟打碎了。 “怎么回事?”婶婶问。 “是宋梵音打碎的!” 房间光线很暗,但还是能看见她缩在角落,脸上惊魂未定的害怕表情。 “刚刚我让宋梵音不要碰那个花瓶,我知道那是妈妈最喜 的,但她非要碰!” 我没有。 明明是他贪玩打碎的。 宋梵音嘴 颤抖着,冲婶婶摇摇头,她真的没有做。 “宋梵音你个小哑巴长本事了是吧!” 婶婶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摁在地上,啪!一个耳光的声音。 “哭什么哭!就你爹妈留下来那点钱够什么花!” “这个花瓶我把你卖了都不够还的!赔钱货!” “我告诉你宋梵音这里是我们家,你再不知好歹我让你滚出去睡大街!” 婶婶打完她,消了气才走。 宋梵音脸颊疼得几乎麻木,来不及看伤口,先蹲下身将地上的陶瓷碎片捡起来,再按照婶婶的要求去家门口罚站,不许吃中饭。 挨打是常有的事。 也从不会有人相信她。 - 裴斯年搬新家第一天就发现邻居家门口站着一个小女孩,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6、7岁的样子。 她穿着一条白 娃娃衫,但裙边沾染着黑 污渍,手掌伤口的血顺着在上面。 她瘦瘦小小地站在墙边,脸 苍白,尽管顶着 头晒也毫无血 。 他害怕她会昏过去。 “你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吗?”他很担心。 凑近才能看见她脸颊肿着,一看就是被打的,谁能对小孩子下这种毒手。 “走,我带你去找你爸妈。”他说着就拉上她的手要走。 宋梵音却极力的反抗,怎么也不肯动,冲他摇头。 “好好好,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或者你爸妈叫什么?” “我去找我妈,让她报警。” 他一连串的问题, 得她不知所措,可怜兮兮地望向他,眼泪一滴一滴往下 。 “你别哭啊。” 看见女孩哭他立马慌了神,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她,见她不接,便伸手一点点擦拭着她的泪痕。 宋梵音此刻才止住眼泪,抬头望向他,他眼睛亮亮的,动作也特别小心,怕触碰到她脸颊的伤口。 像对待什么珍宝一样。 第一次有人这样为她擦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哭的。”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我马上回来!”他向屋里跑去。 明明见面不到两分钟,但宋梵音心底对他产生一丝信任 ,乖乖等着他,还有些期待他再出来。 裴斯年再出来时手中提了一个医药箱,他放下箱子,就蹲在她手边,掏出碘伏和棉签,上药时宋梵音疼得一直躲,他放慢动作,帮她吹伤口。 “很快就好,忍一下,不消毒你会 染的。” “ 染了你的手就留疤了,那样也不好看对不对?” 宋梵音含着眼泪冲他点点头,乖乖让他上药。 他动作很 练,肯定经常做这种事情,宋梵音还没细想,他已经包扎好了。 “记得不要碰水。” 宋梵音猛点了几下头,对他表示 谢。 他却依然蹲在她手边,从箱子中翻到一袋 纸巾, 出一张来。 然后一点一点擦拭着她裙摆的污渍和血迹。 “我先简单帮你擦一下,不然白 的衣服 脏了不好洗。” “你别哭,擦干净就漂亮啦。” 从没有人这样对她。 她和这件被 脏的裙子一样,是肮脏的,可被替换的,随时可以被扔掉的。 没有人在乎她,重视她,喜 她。 但他好像不一样。 是不是多破碎的物件到他手中都会重新拼好,然后告诉你,你就是独一无二的。 这戳到了宋梵音内心最深处,眼泪又开始一颗颗落下。 “你怎么哭了?” “你别哭你别哭。”裴斯年猛地站起身有些慌张 “真的不用我帮你报警吗?” 她红着眼眶摇头,她怕事情闹大,婶婶又要打她了。 似乎是怕他担心,她犹豫再三从荷包口袋中拿出了一打粉 的便签和铅笔,低头在纸上写着 【今天的事可以不告诉其他人吗?】 她写的很认真,字也很漂亮,那刻裴斯年才明白,她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心里有些五味杂陈,他点点头。 接过她的笔在纸上写着【我叫裴斯年,我家就住在这里,你需要帮助的话,就来找我!】 她点了点头 她记住了,裴斯年。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