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然后?” “我想起来了。”龚克颤颤巍巍地向四周观望了一眼,又低了声音,“你说过,你是江总的老婆!” 不错,想了一天,龚克终于是想到点子上了。 于是余立果也跟着他小声地嘀咕,“是的,是我,但是你不要怕……” 在余立果承认的一瞬间,龚克脸都快白了,他曾经还说过江总老婆坏话的……就当着余立果的面来着…… 他是想过余立果是背靠大树来的,可是他是万万没想到,余立果背后的大树,是特么的参天大树啊! “你别发抖啊!”余立果拍拍龚克的大腿,“我和江驰禹不是你想的那样……” 龚克抖得更厉害了,因为他想起了每一次大家讨论江驰禹绯闻时,余立果都在,并且最重要的,龚克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他好像还知道一件更不得了的事。 “你……你和那个项汉……你们……你给江总戴绿帽……”龚克觉得自己完蛋了,死于知道得太多。 “不是,你先别胡脑补啊。”余立果赶紧打断龚克的思绪,“事情有点子复杂的,简而言之吧,我和你们江总不是真正的夫,我和项汉也并没有真正的和好。”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龚克捂住自己的心脏,强撑着自己不能倒下,“还有什么是真实的?我现在已经懵了。” 余立果想了想,组织了下语言,尽可能让龚克听得明白,“就是我和你们江总,其实是合约夫,你懂吧,就是偶像剧里很狗血的那种,然后项汉呢,虽然真是我前男友,但其实后来我俩并没有和好,并且他还是个大坏蛋,我最近才看清他的真面目!” 有瓜吃!!! 龚克立刻恢复了些许神智,连忙追问:“怎么啦怎么啦,那个项汉怎么坏了?” 余立果于是挑挑拣拣,大概地把项汉欺骗他的事情给龚克说了。 “草他丫的!”果然龚克立马开骂,“我就说嘛,好人怎么会被那些社会仔打,其中肯定有猫腻!没想到他这么下作!” “可不是!”余立果点点头,“人心易变呐,或许江驰禹说得对,我就没有真正认识过他。” “别让我再见着他!”龚克捏紧拳头,“见他一次打他一次我!太可恶了!” 下班时间到了,余立果收拾东西起身,“我倒是还想见他一次。” 下班回家路上 江驰禹玩着手里的平板,听见余立果打探,非常地大方,“有什么难的,他本来就没来得及跑。” “那我想见他最后一面。”余立果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江少给安排下呗。” 江驰禹瞥了余立果一眼,“你不会还心软吧?” “怎么可能?”余立果很是鄙夷地说:“不过是,觉得应该做个了断吧。” “行,这周末我给你安排。”江驰禹大方地答应了。 周末,单汪带着余立果七绕八绕开了两小时车才来到一个偏远的汽车修理厂仓库,几个膘肥体壮的大汉守在门口。 见着单汪,大汉们很是有礼貌地举起花臂问好,然后放他们的车辆进入。 “余先生,我在门口等您?”单汪很有分寸地询问。 “嗯,辛苦你了。”余立果下车,往其中一个钢架棚走去。 钢架棚里摆了两盆炭火,七八个男人围在一起烤火,看见余立果过来,纷纷好奇地打量着他,只有一人一直低着头。 余立果指了指他们中一直低头的那个,“项汉,聊聊?” 过了快一分钟,项汉才站了起来,低着头往外走。 两人快速走到钢架棚外边儿,地上是枯黄的干草,项汉低头看着,抬脚踩了上去。 “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余立果问。 “你不是都知道了?”项汉抬起头,不再伪装,“我骗了你,从头到尾。” “嗯。”余立果点头,“我知道。” “那你还想问什么?还是来看我笑话?”项汉有些刻薄地说,“我恶人有恶报,我认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余立果很轻的摇头,“或许只是想最后来看一眼你吧,毕竟我们认识,已经十几年了。” 人生,能有几个十几年呢? 项汉也有些恍惚起来,“十几年……” 寒风呼啦啦吹着两人的衣角,把项汉吹得清醒了些,他总算平静不少。 “我从来就不是你想的那样。”项汉抬起头看向远方,“在更早之前,或许是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开始,我就带着面具,其实真实的我,自卑、懦弱、恶毒又险。” 余立果不太赞成,“那时候我们很好。” “那不过是你以为罢了。”项汉无所谓地笑了下,摸出一包已经被得发了皱的烟,出一点燃。 “余立果,你真的像个傻子一样。”项汉回忆起曾经,吐出一口烟来。 “你好好想想,我们那些美好回忆的背后,是不是都是你付出的更多?我们共用零花钱,但实际更多的都是在用你的,我想买辆摩托,是不是我教唆你去找你外婆骗来的钱?” “每次出去玩加油,是不是都是你从生活费里省出来的?我们穿的衣服,是不是你拿了自己的岁钱买的?甚至我去上网,几乎都是你在付钱。” 余立果想要否定,却没能找到话语。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