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滢与伏安回到了家中,伏安便迫不及待的与祖母和阿娘说着刚刚看到的事情。 罗氏听了孙儿的描述后,轻啐了一声:“她活该。” 大嫂道:“那她以后肯定不敢再碎嘴,也不敢来寻咱们家的麻烦了。” 虞滢点了头:“一次后,也够她怕的了。” 她也不再在意翠兰婶的事情了,而是走到了大嫂身旁。 见大嫂在捯饬着从小屋子搬出来的禾秆 ,好奇的问:“大嫂这是在做什么?” 温杏腼腆地笑了笑,说:“我觉着弟妇和阿娘睡竹 会硌得不舒服,所以打算把这禾秆 拆下来做几个垫子铺在 上。” 虞滢闻言,想起自己酸疼的肩膀,顿时来了劲:“我与你一块 。” 两个人捯饬便快了许多,先是把一层一层的禾秆平铺在没有什么沙石的地上,虞滢再而拿来一把艾草点燃后熄灭火苗,留下烟雾。 用艾草热烟把禾秆都熏了一遍。 最后再把禾秆放在太 底下晒个大半 ,下午 头没有那么大的时候就可以收回去了。 好了禾秆之后,虞滢出了一些薄汗,洗了脸和手便进了屋中。 入了屋中,见伏危正在用菜刀削竹子,虞滢好奇的问:“你在做什么?” 伏危并未停下,回道:“我打算给你改良一下连弩,再给大兄做一把。” 虞滢想起之前那把连弩,问:“怎么改良?” 伏危道:“之前用来做弓的竹子的岁龄较大,我让大兄砍来了只有四到五年的竹子,这个时段的竹子强韧而有弹 ,最适合做弓。” 说到这,他顿下动作看向虞滢:“你下回去市集,便看看有无兽皮售卖。” 虞滢疑惑道:“要兽皮做什么?” 伏危摸了摸一旁连弩的弓弦,解释:“这弦使用麻草 成的,韧劲不足,且多用几回就会松弛了。你上回用它来 击野猪时,未能 入它的皮 ,便是因弓与弦的选材不行。” 虞滢对草药非常的了解,但是对兵器利器却是了解甚少,所以她好奇的问:“弓弦不是用兽筋做的?难道是用兽皮做的?” 伏危浅淡一笑:“兽筋拉伸较强,适合做臂弓,小弓不需要那么强的拉伸,所以适合用兽皮。当然,若是没有兽皮,也可用兽筋,便看有哪些了。” 虞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应:“那我过几 去玉县瞧一瞧。” 正说着话,房门被敲响。 虞滢与伏危同时往房门望去。 只见大嫂拿着一 竹板尺和一 细条麻绳站在门口处,轻声说:“我来给弟妇丈量做衣服的尺寸。” 虞滢想起昨 去玉县买的布料,便也就让大嫂进来了。 温杏有些拘谨的进了屋中,喊了一声 榻上的伏危:“二弟。” 伏危微微点头,也回喊了一声“大嫂。” 虞滢站着张开手让大嫂丈量,伏危避嫌,暗暗收回了视线。 温杏每丈量一处,便用尖锐的石头在竹片上边刻记号。 等细绳圈了 围后,温杏惊诧到:“弟妇,你的 好细。” 闻言,伏危下意识地望了过去,只见平 束 略松之下不显的 线,时下在细绳略紧的一勒之下, 宽 细。 那纤细的 身,细得好似不盈一握。 伏危呼 一滞,喉间一滚,视线似乎触及到了什么不该触及的,猛然收回了目光。 片刻后,温杏记好了大概的尺寸,复而小声的与弟妇道:“二弟做衣裳的尺寸,就麻烦弟妇来量了。” 说罢,温杏留下了竹尺和绑有多个细节细绳出了屋子。 虞滢还没来得及说让大嫂给自己和大兄也做两身衣裳,大嫂就离去了,她也只能一会过去说了。 她拿着细绳和竹尺转回身,看向伏危,问:“介不介意我给你丈量?” 伏危不敢与她相视,只道:“你喊大兄来罢。” 只是常规一问的虞滢:……? 都躺在一块了,他怎忽然又在意了起来? 虞滢还是尊重伏危的意见的,也就没有给他丈量。 等伏震拖着几 要搭茅草屋的 竹子回来时,虞滢便喊了他进去给伏危丈量。 温杏正好端了茶水过去给丈夫,听到弟妇这么一说,微微一愣,有些纳闷。 弟妇与二弟不是夫 么?为什么还要大郎进去丈量? 正纳闷的时候,弟妇便过来说了让她给自己和大兄也裁两身衣裳,温杏惊讶得把方才的纳闷全数抛到了脑后。 丈量了尺寸后,温杏便开始裁剪布料做衣裳。 因寻常人不穿那么复杂样式的衣服,再者复杂的温杏也不会做,所以简单的一套衣裳,大概三天就可做完。 等到下午,虞滢便与大嫂,还有大兄把禾秆收了回来,挑出比较好的禾秆重新用草绳编起来,做成竹 大小的垫子,约莫一寸多的厚度。 几人做着垫子,伏安伏宁也不去玩,而是在一旁帮忙挑出要不了的禾秆。 时至黄昏,几人还在忙活,罗氏也没有喊他们,径直去做暮食了。 终于,在暮食做好时,垫子全都做好了。 两大一小的垫子,还有七个按照虞滢要求所做的禾秆枕头。 这枕头若是直接枕上前,会有些扎人,虞滢也狐疑把剩余的边角布料给了大嫂,让她自己看着 枕头巾。 席子做好后,卷成了一卷搬入了屋中。 在伏震扶着伏危起来的时候,虞滢与大嫂把垫子铺在了竹 上,复而又在上边铺上了草席。 在大兄大嫂出去后,虞滢把昨夜做的枕头套子取了出来,把禾秆枕头套了进去。 枕头套子拼接的布料是虞滢自己挑选的,靛青与赭、黑三 拼接。因拼接的时候又大概修剪了一下形状,所以看着并不丑,反而有些说不出的融洽。 虞滢复而又在窗户上方拉了一条麻绳,麻绳串过窗帘,再挂了上去。 做好后,虞滢回到 沿旁坐了下来, 觉到了 上略微松软,不 爬上 ,枕着枕头躺在了伏危的身边。 比起没有安全 的禾秆 ,还有硬邦邦的竹 ,这加了垫子后,还有淡淡的 光味道,虞滢躺下去后, 足得想在上边打滚。 伏危低眸望向眉眼间皆是笑意的女子,有些不理解:“只是加了个垫子,便这么高兴?” 虞滢闻言,侧身而躺,与他相视时眉眼一弯,笑道:“你也躺下来试一试?” 伏危思索了一下,也依她的意思躺了下来。 躺在垫子上,头枕禾秆枕头,仔细 受了片刻,认同了她:“确实舒适了不少。” 虞滢翻身正躺了回去,说道:“自古百姓都注重衣食吃住行,我也是在乎的,从原来的禾秆 ,到旧竹 ,再到现在的新竹 加垫子,还有一个枕头,我自然是 喜的。”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在经历过几乎一无所有的开端后,虞滢的物质 便很容易 足了。 只要一切都顺顺利利的,她就能 足。 伏危与她静静的同躺在 上,有清风吹拂进窗户,窗帘微微飘动。 翌 一早,虞滢便与何叔何婶,还有大兄一块进山了。 大嫂则留在家中帮忙搭把手,顺道在家做衣裳。 同时,晒草药时有雨的话也能多一个人手收回去。 多了伏震,采药也不过只有四人,现在都已经快八月了,也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 草药也不是一整 都能采,也不是 都能去采的。 而且虽然遍山的草药,但也不能太深入山中,只能在不怎么危险的区域寻找能治风寒温病的草药。 按照现在大概的量来算,就算他们一 采得十一二斤,晒干后只有八九斤的情况之下,需得两个月才能够五百斤,除却雨天等其他时间,也不知到了 货的时间,还能不能储存够五百斤的草药。 再者虞滢也不打算全部寄托那么一单买卖。 算了时间后,虞滢发现不仅缺人,还缺存放药材的地方。 琢磨后,虞滢便与伏危,大兄大嫂,还有何叔何婶商量,看能不能在寻来两三个人帮忙。 伏震把桌凳搬到了院子外,复而又把二弟给背到了院中。 人到齐了,虞滢才把现在的情况给说了。 自上一回采草药分得了一百多文钱后,何叔何婶就动了让大儿回家来,与他们一同给余娘子帮忙的心思。 儿子在那士族底下做活,被苛刻也是常有的事,有时回来,还能看到背后的鞭痕。 拿几文钱一天,受苦受累不说,还得挨打,若不是为了讨生活,他们也不愿意看到大儿这样。 所以现在虞滢一提起这事,何婶便也提了。 “六娘,你瞧我家的大郎如何?” 虞滢只在搭茅草屋的时候见过一回何家大郎,记得是个干活利索的人。 她应道:“自是可以,只是何家大兄现在不是有活计吗?” 何婶叹气道:“那士族大户多为苛刻,虽说给他们做活在村子里有几分面子,可其实就是被当成牲口使唤的……” 虞滢默了默,而后道:“若是何家大兄能帮忙,自是最好,但我也希望何家大兄能在考虑清楚得失后再做决定。” 沉默不语许久的何叔开了口,说道:“明 早上采了草药后,下午我便去寻他商量一下。” 这时,伏震问何叔:“宋三郎是不是也与何大郎在同一处做活?” 何叔点头:“是的,在一块。” 伏震沉思了一会,说:“那我也与何叔一块去看望一下宋三郎。” 虞滢记得伏安说过,他爹与那宋三郎 情很深,他爹不在的时候,宋三郎有空闲也会来伏家帮衬一二,更会送一些粮食过来。 能这般关照孤儿寡母,那宋三郎想是也是个极好的人。 再说回找人的事上,现在暂时也只有何大郎这么个人选,毕竟也不是谁都能信得过,且也能配合虞滢的,还得慢 来。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