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最好不要包庇。 几个人闻言,瞪大了眼:“我们都把人供出来了,你怎么能如此!?” 伏震避免他们喊叫,立即又把麻布团 入了他们的口中。 伏危轻一哂笑,不疾不徐的道:“我何时说过你们把指使的人供出来后,就放过你们的?” 几个人回想了一下,还真一个字都没有提出来! 伏震对几人 出了拳头,威胁道:“自己起来走,别 我动手。” 几人闻言,慌 了半晌才站起。 他们忽然想到洛馆长有个亲戚在衙门做典史,只要他们明天在公堂上咬定不知道什么人指使的,最多就是挨几个板子入十天半个月的牢。 到时候靠着洛馆长的亲戚,没准也能提前出来。 想到这,对比之下,去衙门可比在这被打死来得好! 几人忽然消停了下来,伏危暼了一眼,虽不知他们心底想的是什么,但大概也猜得出他们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伏危收回了目光,因轮椅用得不 练,与身后的虞滢道:“六娘,劳烦你把我推出去。” 虞滢推住轮椅,知晓这轮子没有转轴,便也就拉着往后退出了屋中。 伏危又是一愣。 原本以为她见过素舆,所以不吃惊。可今晚她全然没有去研究过这素舆,时下却是很 练的他拉了出去,显然不止见过,而且还很是了解。 伏危忽然意识到,她所见识过的,远比他见识过的要更为广泛。 想到这,伏危心下有些闷。 在她这里,他似乎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优点了…… 二人回了伏家,等了片刻后,便听到何家兄弟高喊着:“抓贼了,抓贼了!” 声音从村头响到村尾,不多时,有人点着柴火匆匆走出了屋外。 何家兄弟大声道:“贼人在伏家的药田被抓了!” 已经起来的人连忙抄起了家伙什赶去伏家的药田。 罗氏与伏安伏宁也被这声音给吵醒了,她惊慌失措地从屋中出来,看见在院中的两个儿媳与二儿,忙问:“出什么事情了?!” 虞滢道:“阿娘你别着急,没出什么大事,大兄和宋家三兄去了,我也与大嫂也去瞧一瞧,阿娘你在家里看着安安宁宁。” 毕竟是自家的药田,虞滢也不能不去。 罗氏忙嘱咐:“小心些,有什么不对劲就立马回来。” 虞滢应了声,与大嫂提着油灯出了屋外。 可还没走远,油灯便熄了,但因有的人家提了简陋的灯笼,所以也还是有些光亮领路的。 因虞滢租的田是好田,离河边近,所以不过才走了半刻就到了。 当着村民的面,伏震和宋三郎又把几人重新捆了一遍。 村民大声骂着几个贼人,还嚷道要把他们的腿打断,看他们还敢不敢做这些偷 摸狗的事。 虞滢隐约看见药田里的药苗被踩蔫了,心绪顿时沉了下去。 这下人赃俱获,那几个人就是想抵赖也抵赖不了了。 只是若那知县想要包庇这几人,虞滢也拿他们无可奈何,所以只盼着伏危明 见过他那朋友后,能有一个好消息传回来。 被重新捆起来的几人,看到拿着家伙什,嚷嚷着要把他们给打残了的村民,顿时 哭无泪。 他们老大应下洛馆长的时候,都觉得不过是对付一个普通农妇而已,没有什么难的。 他们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可他们现在却觉得不是一般的难,是非常的难! 要是知道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打死他们也不会听老大的话,趁夜来这陵水村! 第64章 六十四章 因抓贼一事, 差不多闹腾到了寅时,众人才各回各家休息。 晨间,天 才亮, 只阖眼了一个时辰的伏危与伏震,又起来去了玉县。 伏危所坐的素舆,不可避免的引人注目。 这其实也在伏危的意料之中。 伏危时下只有三个选择。 要么一直无能地躺在屋中,足不出户。 又或者是暴 双腿已经快恢复的实情。 最后或是继续装作瘸腿,坐上轮椅出行。 这三者,总该是有个取舍的。 霍 之知道他 子渐好,顶多就是想方设法做破坏。 而且武陵郡至玉县两千余里, 便是有人注意到他所坐的轮椅, 也会斟酌着是否要传消息去武陵郡, 在这一拖延之下, 等到霍 之派人来,也差不多是两个月后的事情了。 两个月后, 正是最寒冷的季节, 便是 放的罪犯也会等到明年四月份才会押送。 只是 子渐渐好过的话,霍 之或会等这几个月再对付他。 可若是知道他的腿脚好了, 只怕天气再恶劣, 再有诸多险阻, 霍 之也会派人来再次重创他与伏家。 写信前衡量再三后,伏危选择了后者,因此在信上让好友帮忙做一架素舆送来, 好让他出行方便。 今 因要押着那三个贼子同去玉县, 伏震或要给伏危推素舆, 所以宋三郎和何大郎也一同前去,帮忙盯着那几个贼人。 再说虞滢昨 几乎一宿未眠, 所以是睡到了辰时才起的,也就没有送伏危出门。 用过早饭后,便去看药田的情况。 何叔和何婶,还有何二郎都在田里,帮忙把那些被糟蹋的药苗重新栽种进了土里。 何二郎是第一个发现伏家二嫂子的,脸上立即 出了笑意,喊道:“余嫂子。” 何叔何婶也注意到了虞滢,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 待她走近了,何叔与她说:“我们都瞧了一下,大概只有二十来棵的草药是救不活的,没有什么损失。” 虞滢也下田查看了一番。 昨夜乌漆嘛黑的看不清楚,今 天亮了才发现有一些药苗被拔出来扔了到一旁,有的则被踩折了。 但好在真如何叔所言,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 心头定下后,虞滢朝着何叔他们道谢:“何叔何婶,还有何家二弟一早来帮忙,太麻烦你们了。” 何婶道:“都是邻里,而且你也帮了我们这么多,就不用这么见外了。” 虞滢笑了笑,然后与他们一同把被拔出来的药苗重新栽种进土里。 有路过的村民都停下了步子,好奇的询问:“余娘子,那几个贼人真送县衙去了?” 同村的邻里或有摩擦,但是遇上外人欺负同村人的时候,倒也是同仇敌忾的。 这些村民昨晚义愤填膺,好似自家的田地被损坏了一般。 原本对村民无甚 觉的虞滢,现在倒是对他们生出了几分好 。 她应:“今早我家大兄和何大郎,宋三郎把他们押去了玉县。” 村名闻言,怀疑道:“肯定是其他村看到我们村里有人挣钱了,所以眼红得来毁了咱们村的田地。” 村民一口一个我们,咱们,好似伏家挣了银子也能让他们脸上有光一般,荣誉 倒是十足。 也有人好奇的问今 伏二郎坐的那把有轮子的椅子,因有人见多识广,所以不用虞滢解释,他们就先给解释了。 问起是哪处来的,虞滢便找了理由搪 了过去:“我家二郎见多识广,正好看见过这图纸,我之前挣了些银子,便全给他做轮椅了。” 旁人也没多想,都信了。 因时不时来个人搭话,虞滢几乎都没做什么,便已经到了晌午。 来搭话的村民终于全走了,虞滢呼了一口气,随而往玉县的方向望去。 何婶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安 道:“放心吧,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时至晌午,伏危让大兄在同悦客栈开了一间客房,他自己一人待着,再让他们把人送去衙门。 原本伏震有些不放心,但听到二弟说约了人后,心想他定是要见什么神秘的人,不想暴 ,便也就顺了他,与何大郎宋三郎押人去了衙门。 伏危坐在客栈之中静候,约莫小半个时辰后,才有人敲响了房门。 伏危抬头望向房门,淡淡道:“门没锁。” 声音落下,不过片刻,就有人推开了房门。 推开房门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左右,身形 拔,相貌方正的年轻男子。 这男子,是伏危结 了数年,且有过过命 情的朋友,名唤沈明琮。 沈明琮进入了屋中,看到了伏危,脸上一喜, 动的喊道:“谨之!” 可随即又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落在他坐着的素舆上,笑容顿时一滞。 “谨之你的腿……” 伏危对他笑了笑:“这事说来话长,你且先关门。” 沈明琮忙把门关上。 伏危先谨慎的问道:“你来岭南一事,可有与旁人说?” 沈明琮应:“我依你所言,谁都没有说,我以回家看望双亲为由,请了一个余月的假,所以我在玉县待三 就得立刻离去。” 伏危闻言,才撑着把手缓缓站起,在好友的惊诧的目光之下,长话短说的与他解释了霍 之断他双腿, 他娶 二事。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