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活着从帷幔之后回来,这是巫师界公认的事情。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和这道帷幔扯上什么关系,但命运总是如此出人意料。 当时的我并没有像很多人说的那样,脑海中走马灯一般闪过自己人生的无数个片段。 我只是有些害怕,害怕在我走后,哈利又要变成孤身一人了。 这么说或许并不恰当,他还有他的朋友,有邓布利多,有莱姆斯,有韦斯莱一家,但,我是他的教父。 我必须承认自己并不是个称职的教父,在我短暂的三十七年生命里,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阿兹卡班浑浑噩噩度过的。 那时候沉浸在痛苦与悔恨中的我忽视了哈利的存在,让他在那对糟糕的麻瓜夫妇家里吃了很多苦——难以想象莉莉那样的姑娘竟然会有这样的姐妹。 但想到我和雷尔迥异的格与追求,似乎又并没有那么令人惊讶了。 他早就已经死了,死在十八岁那年。 而和我格相近志气相投的好兄弟尖头叉子,也已经离开十五年了。 我并不畏惧死亡。 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牵挂就只有哈利了。 当然,还有一个执念是,杀死那个叛徒,陪哈利战胜伏地魔。 可惜终究是先走一步。 但对我自己来说,这意味着我很快就能和尖头叉子跟莉莉重逢了。 我的身体依然在下坠,神却似乎在漫无目的地游,渐渐地,似乎灵魂被从躯体的锢中释放了出来,我到了水…… 灵魂顺着动的体漂,但很快,我发觉自己被卷进了一个漩涡中,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还会有再度清醒的机会吗? 死亡之后的灵魂会在哪里相聚? 等我再度找回自己的意识时,最先被知到的,是某种魔药的味道。 不得不说,这种味道让我想到了一个无比厌恶的人,而直到我掉进帷幕之前也依然不明白为什么邓布利多会那么信任他。 但是现在嗅到的气味似乎不像斯内普身上那样浓郁到令我反胃,反倒是有种奇怪的觉,令我忍不住想要靠近。 我试图睁开自己的眼睛,可是却失败了,眼皮沉重得犹如灌了铅。 脸颊贴着的地方有着令人舒适的温度,似乎有什么在规律地搏动,就像是……某个人的心跳——等等,某个人的心跳? 这时候,另一件让我骨悚然的事发生了。 一双手抚上了我的后颈,又无比练地沿着后背滑了下去,如此反复,我内心惊恐,或许还有些恶心,可身体却将一种诡异的舒适传递到了大脑。 梅林的三角,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努力知着身体的某个部位,最后发现自己现在似乎是一条狗。 “醒了?这次的药效果怎么样?” 悉的声音,属于一个让我一碰到就条件反般出嘲讽表情的人。 一个万分可怕的猜想浮现在了我的脑子里。 我该不会转生成鼻涕家的宠物了吧! 那个沉的食死徒竟然偷偷养了茸茸的宠物吗? 不,他刚刚提到了药效,这家伙竟然偷偷养了一条狗来帮他试药? 作为他的宿敌,我很有理由怀疑这家伙是在借此发对我的仇恨与愤怒,毕竟这条狗似乎和我的阿尼马格斯很像。 当然,我也并不奇怪他能做出这种事,尽管我或许应该相信邓布利多,既然他给予了斯内普信任……可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矛盾是无法调和的。 我承认自己年轻时干过不少混账事,和詹姆他们一起,尤其是对斯内普。 而在我们几个人中,我无疑是最令他仇恨的那个,毕竟我曾经做的那件事足以要了他的命——那时候我们甚至还没有从霍格沃茨毕业。 我对不起莱姆斯,或许也欠斯内普一句“对不起”,只是我们之间的仇恨不是一句简单的道歉就能消解的。 经年累月积攒起来的新仇旧恨,掺杂着正义与恶的斗争与个人立场的选择,早已经分不清是谁做错的更多。 总之,我是不会向他道歉的,更不用说,我已经死了。 是啊,我已经死了,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西里斯?西里斯?”那个和斯内普很像的声音竟然叫出了我的名字,听起来似乎还有些焦急,梅林呐,这可真让人不适应。 我的身体被人吃力地推开了,这人——不确定他是不是一个斯内普,但绝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但他的身板倒是跟鼻涕一样单薄, 哈,鼻涕每次看着詹姆在魁地奇球场上的英姿时,那种眼神,啧,看起来简直嫉妒得发疯,可惜他这辈子都做不到,天赋所限。 一堆七八糟的魔咒落到了我身上,属于斯内普的声音还在小声嘟囔着什么,我隐约听见了几句话。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灵魂……该死的……” 属于人的体温离开了我,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是衣料的摩擦声,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远了…… 没等我的脑袋想清楚刚刚那人之前有没有穿衣服,他便又回来了。 紧接着,我的嘴巴被那人掰开,冰凉而苦涩的体顺着喉咙进了胃里,那应该是某种魔药,我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能动了。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