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学后他谨慎地观察了一下课桌里面,确认里面没有死老鼠也没有什么其他“小惊喜”后终于松了一口气,掏出了习题册继续做题。 就这么平安无事的过了一个星期,双方井水不犯河水,于洲紧绷的神经终于开始松懈了。 他其实还是过于乐观了。 像许昙这种心思鸷睚眦必报的人怎么可能放过他,他把被老师罚站的账全都算在了于洲身上。 周一开学,就在于洲睡午觉的时候,许昙的小跟班们抓了很多那种绿的,身上带着还会蜇人的肥胖虫子,趁着于洲睡觉的时候一把将这些虫子赛道了于洲的衣领里。 坚强的于洲终于破防了。 他当场下了身上的t恤衫,光着上身拼命抖着身上的虫子。 那些长着的彩格外丽的大绿虫子实在是非常吓人,于洲抬脚把它们踩扁,皮疙瘩已经起了一身。 半的冰山学神实在养眼,这本来就是青洋溢浑身散发荷尔蒙的年纪. 于洲那美好的体令班上的不少女生双眼放光,就连许昙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于洲冲进了洗手间,他身上被那种虫子蜇伤了,上半身出现了很多红痕,而且又疼又。 他把体恤衫扔进垃圾桶里,把校服穿在身上,把拉链拉到了最上面,急匆匆地去了学校的医务室。 校医用酒给于洲身上消了毒,然后给他抹了一身的清凉油,风吹过来的时候,于洲觉自己被泡在了冰薄荷水里,一个哆嗦接着一个哆嗦,一个寒颤接着一个寒颤。 他用极大的毅力和忍耐力上完了课,哆哆嗦嗦回到家赶紧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这么一折腾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于洲第二天发起了高烧,一直烧到四十多度,他只好请了将,晕着脑袋去楼下的小诊所看病,顺便挂了几瓶水。 到底是底子壮实,挂完水于洲的烧就退了,他咽不下这口气,想起了经常来早市上卖蛇的摊贩。 于是周六周这两天于洲就去了早市碰运气,也是赶得巧,还真就遇见了卖蛇的,都是花漂亮的宠物蛇。 说实话,于洲不太喜爬宠,蹲在地上看着这些玩意确实也有点怵。 卖蛇的摊主大妈特别彪悍地拎起一条白小蛇在于洲面前甩了两下:“放心,这小蛇是玉米蛇,格可温顺啦,轻易不咬人,可好养活了!” 于洲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养蛇需要多少钱,五分钟之后他非常遗憾地和老板娘说了声再见。 还是去捉虫子吧,筒子楼的柳树上有很多虫子。 他于洲,拼了! 周一开学时于洲的书包里揣了一盒的绿虫子。 班主任罚他们俩这周值,许昙的跟班们在教室里扫地,许昙坐在座位上无聊,去了洗手间。 于洲拿着一个小盒子跟了上去。 在教室里扫地的孙饶他们看见这一幕换了一下眼,但默契地没有阻拦,他们这些小跟班对高高在上的许昙早就充了一肚子怨气,借着于洲的手让眼高于顶的许昙吃点亏,他们也是乐见其成。 许昙解决完生理问题后推开隔间的门就看见了站在外面的于洲,他悚然一惊,试图关上隔间门,但到底晚了一步,于洲已经挤进了隔间,还顺手锁上了隔间的门。 狭小的隔间瞬间拥挤起来,许昙有点慌,厉内荏地问道:“于洲,你想干什么?” 于洲打开了手里的盒子,一盒子长着绿的大虫子在里面动着,许昙只看了一眼脸就苍白了起来。 他第一次出如此惊慌失措的神,眼里甚至涌现出了一丝泪光。 复仇的觉令人着,于洲哼了一声,冷笑道:“早跟你说了,我不是好惹的。” 他举起盒子刚要往许昙身上扔虫子,许昙的面容突然扭曲了一下。 淡黄的痕迹在许昙米白的休闲上缓缓晕开。 于洲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臊气味,他愕然地举着盒子,看着面容扭曲的许昙,不敢相信这么恶劣的一个人,居然被一盒虫吓了。 作者有话说: 许昙:因为童年长期遭受父亲家暴导致生理上的失控,受到惊吓的时候会控制不住生理上的一些反应。 第8章 校园8 于洲完全懵了。 举着塑料盒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 许昙的身躯贴着墙壁缓缓向下滑去,于洲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扶住了他的。 许昙的很细,于洲只用一只手臂就能完全地揽住。 这位十分恶劣的小少爷实在是被吓坏了,全身跟没有骨头似的软着,软绵绵地挂在于洲的手臂上。 于洲已经被眼前的状况完全懵了,他的大脑罕见地出现了宕机,思维完全无法运转。 许昙低着头,死死地咬着嘴,他现在羞愤死,恨不得当场去世。 巨大的辱令那双狐狸眼里漾了一圈眼泪,他死死咬着牙关,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随时都能落下来的样子。 当着死对头的面子,对眼高于顶的许昙小少爷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世界都变得灰暗了。 于洲这个人向来不好惹,别人对他做的一切他肯定要加倍报复回去的,他会不会对此事大加宣扬,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被一盒虫吓得子的事。 他现在像一只斗败的公,垂着头颅伏在于洲的手臂上,雪白纤长的脖颈低低垂了下去,再不复往高傲的神态。 于洲低着头,看着许昙后脖颈处那截微微凸出来的消瘦而漂亮的隆椎。 一个心理十分病态的人和他那充病态美学的身体,就连这一小节隆椎都带着病态的弧度,很容易起人类的凌。 尴尬和沉默在狭小的厕所隔间里蔓延,令人窒息的寂静让人连呼都不敢大声。 直到许昙发出一声很小声很小声的呜咽。 于洲的太跳了一下,正要开口说话,厕所隔间突然进来了人,于洲脑子一,下意识地捂住了许昙的嘴。 高中生正处于一个最黄的年纪,他们身体躁动,心灵也躁动,再加上现在是信息时代,各种资源唾手可得,该懂的不该懂的全都懂了。 两个男生挤在狭小的厕所隔间,如果其中一个人再发出一些呜咽声,如果这些呜咽声再被人听到...... 于洲想象不出会被人脑补成什么样子。 过了一会,相邻隔间的冲水声响起,那位上厕所的同学走出了隔间,于洲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的神经刚刚放松,趴在他身上的许昙突然狠狠咬住了他的手。 “松口!”于洲低声呵斥。 许昙咬得更紧了。 于洲没办法,只好用另一只手去推许昙的脑袋,顺便把全身都软绵绵的许昙从隔间里拖了出来。 许昙恶狠狠地咬着于洲的手,于洲疼得倒冷气,刚要骂人,却见许昙眼眶红红地瞪着他,一串泪水从他眼眶里滚落下来,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动物。 也是醉了,明明坏事都是他干的,模样倒是比谁都委屈。 他咬着于洲的手,一边着鼻子一边从喉咙里发出那种很小声的泣声,眼泪淌了脸,看起来不要太可怜。 他这副小可怜的模样一下子就让于洲的怒气消了一大半。 没办法,于洲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有时候特别容易心软。 即将口的国骂就这么卡在于洲的嗓子眼里,于洲头大如斗,把那一串国骂咽下肚里,觉得自己都快憋出内伤了。 他深一口气,尽量用平缓冷静的语气说道:“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办?” 手上一痛,许昙咬的更用力了,于洲倒冷气,举起另一只自由的手表示投降:“行行行,祸是我闯的,我负责,我这就带着你换衣服!” 许昙这才慢地松开了口。 于洲下校服围在他的上,许昙依旧脚软,摇摇晃晃地站在地上眼看就要栽倒在地,他又开始噼里啪啦地掉眼泪了。 “行行行!我背着你总行了吧!” 于洲弯下,许昙软绵绵地倒在他的后背上,慢慢伸出手臂搂住了于洲的脖子,于洲背着他往外走。 学校附近有一家大型连锁服装店,于洲顾不得周围人怪异的目光,一边背着许昙一边光速挑了一条牛仔,耳尖发红地背着许昙走进了试衣间。 许昙估计怕丢脸,一直把脸埋在于洲的后背上,把脸藏得严严实实。 “喂,你还有力气换衣服吧?” 趴在于洲后背上的许昙“嗯”了一声。 于洲把他放下来,从货架上随手拿了一条水洗蓝的牛仔,把牛仔递给背后的许昙,看着他慢地走进试衣间。 试衣间的门帘被拉上,狭小的空间让许昙的情绪平稳了稍许,但是他拿着牛仔的手依旧颤抖的不成样子,他不得倚着墙壁努力调节自己的情绪,过了很久才慢慢冷静下来。 情绪一动就失的病是很小的时候留下的后遗症。 他的父亲是个暴力狂,总是体罚不听话的孩子。 年幼的孩子受到惊吓很容易失,而每次失,他的父亲定然会然大怒,有时候是一个重重的耳光,有时候会被父亲揪着头发拼命地摇晃脑袋。 时间一长就留下了很深的心理影,即使成年之后好转很多,可是每当情绪动时还是会失。 这是最令许昙崩溃的事情。 其实于洲背着他来服装店的路上他已经失好几次,好在量不多,没有让事态进一步恶化。 他的生活看上去花团锦簇,内里实则破败不堪,个中苦楚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 这么一想就又要眼泪了,许昙用袖子胡擦掉脸上的眼泪,颤抖着解开牛仔的拉链。 许昙突然发现一件很糟糕的事——于洲没有给他买内。 他拉不下脸去让于洲给他买内,只好咬着牙穿上了牛仔,红着眼睛拉上子的拉链。 这条牛仔的布料十分糙劣质,隐隐带着一丝化工味道。 他心里又觉得十分委屈,觉得于洲简直蠢死了,这种蠢得要死的人为什么总能考年级第一,害的他爸将近两年没拿正眼看他。 许昙提了一下,他是那种一碰就软的的体质,牛仔的布料实在是太糙了,部和的大腿都被者劣质的布料摩擦着,他不得不忍着不适抱起地上的衣服走出了试衣间。 于洲正在外面等着他,于洲生的高大俊美,明明有一双很好看的桃花眼,眼里却没有桃花的影子,也没有脉脉的温情,只有向来冷淡漠然的眼神。 他大多数时间表情都冷冷的,很不好接近的样子,浑身都透着生人勿进的气场。 他们以前是同桌,许昙对于洲的高冷可谓是深有体会,于洲就差把“别来烦我”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明知道他非常不好惹,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整他就为了看他狈的样子呢? 许昙觉得自己也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ZgXxH.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