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看在垫的份上,就让你和我睡一个晚上!”许昙掀开被窝,又让它钻了进去。 他贴着于洲的后背,小白狗贴着他的后背,两人一狗挤在小木上,睡的都很香甜。 上午八点钟于洲起给小白做饭。 米饭泡汤,还有煮的胡萝卜,许昙抱着小狗睡眼惺忪地走进厨房,从碗里捞出一块胡萝卜放进嘴里。 许昙把眼睛睁开一条,吧唧了一下嘴巴:“怎么这么淡?” 于洲沉默数秒,幽幽说道:“小狗吃的饭不能放太多盐。” 许昙的眼睛完全睁开了。 于洲忍着笑,把碗放在地上,小白狗从许昙怀里跳出去,津津有味地吃起了它的早餐。 许昙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暗自吃下了这个闷亏。 假期的最后一天两人逛了图书馆,许昙在图书馆里看了一整天的解剖学,于洲则看了一天的代码,还编了一个自动抢购的小程序。 自动编写的小程序抢到了卫生纸,前五百名送一盒洗衣凝珠。 于洲关上电脑,许昙还在看解剖学,他不问道:“你怎么突然看解剖学?” 许昙合上书,开玩笑似的说道:“鲨人会方便一些?” 他指着书上的解剖图说道:“人类的身体其实有很多脆弱的地方,如果不看解剖学,又怎么知道呢?” 他脸上的笑容有些飘忽,细看还有些醉醺醺的,于洲眉头一皱,总觉得不太对劲。 开学后他也经常拿着手机看解剖学的视频,除了语文作文课,其他课程都不怎么听。 许昙是个目的极强的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强烈的动机。 这种不对劲的觉达到顶峰时,是于洲中午吃完饭后散步,在假山旁的林子里遇见了正在解剖小白鼠的许昙。 他不知道从哪搞到的手术刀和小白鼠,身上系着一次围裙,看见于洲来了居然咧嘴一笑,把剥了皮的小白鼠拎起来给于洲看。 于洲蹲在他旁边,盯着这只可怜的小白鼠看了一会:“你放我课桌里的那只死老鼠也是你剥的皮?” 许昙尴尬地笑了笑:“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嘛,怪不好意思的。” 于洲皱眉:“我觉得你最近的状态不太对劲。” 许昙十分无辜眨着眼睛:“有吗,我一直很正常。” 于洲冷笑:“你觉得我会相信?” 许昙把小老鼠随手扔在地上,于洲捡了个小木,在地上挖了个小坑,把小白鼠严严实实地埋上了。 于洲扯过许昙的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来,眼神锐利地问道:“昨天你打电话,让家里的佣人买保鲜膜和活炭,我无意间听到了。” 许昙的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眼睛亮晶晶的,又出那种纯然无辜的眼神,语气轻松地说道:“哎呀,你在说什么啊。” “保险膜和活炭怎么啦,谁家不买保鲜膜呀,冰箱除臭不就是需要活炭嘛,我都不知道你在瞎想什么,你就是把我想的太坏了,我干点什么你都觉得我在干坏事。” 于洲眯着眼睛,冷声说道:“保鲜膜,活炭,你这种十指不沾水,以为大米会自动从货架上长出的富二代会买这些东西?” “冰箱除臭?你打算要往冰箱里放什么东西,以至于还要你亲自动手除臭?” 许昙纤长浓密的睫轻颤着,却无所谓地摊手,耸了耸肩:“你在说什么呀,都给我糊了。” 糖的眼珠在光的照下晶莹剔透,皮肤苍白,耳后的蓝紫血管和雪白的脖颈暴在于洲眼前。 于洲此刻真想掐着他的脖子使劲晃一晃,看看他的脑袋里都装着什么。 于洲暴地扯下许昙身上的一次围裙,扔掉了他的手术刀,拽着许昙的手走出了假山。 他步子迈得又急又快,许昙被他拽得跌跌撞撞。 他软着语气,调子拖得长长,声音腻腻的:“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呀,我的手腕都快被你捏碎了。” 于洲猛地转过身,怒视着嬉皮笑脸的许昙,低吼道:“我一直觉得你能做个正常人,起码能装作是个正常人,你现在却连装都不愿意装了。” 许昙张了张嘴,愣了好一会。 他闭着眼睛,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试探地握住了于洲的手。 他说道:“于洲,我正在努力。” 于洲讥笑:“你就是这么努力的?” 许昙仰着头看向湛蓝的天空:“解决掉问题产生的源头,所有难题不久刃而解了么。” 他出一个奇异的微笑:“难道不对么?” 第24章 校园24 茶店里,于洲买了两杯厚芝士葡萄,天知道为什么这一杯茶这么贵,居然要56块钱! 许昙刚洗完手,拿着一盒肥皂花坐在绿的沙发上,他坐在窗子旁,沐浴在正午灿烂炽烈的光下,皮肤洁白,眼眸明亮,发丝在闪闪发光,白衬衫的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拿着纸巾优雅地擦拭着指尖滴落的水珠 俨然是个不染尘埃,活在云端上的豪门贵公子的矜贵做派。 于洲把茶放在桌上,越看许昙越觉得他是一只两脚金兽。 许昙上管,猛了一大口盖。 于洲抱着双臂看着他,一脸冷酷地说道:“说吧。” 许昙的眼珠滴溜溜转:“说什么啊,你今天好奇怪,我觉得你就是想多了,于洲,我知道你脑子好使,比我们都聪明,但这不意味着你什么都是对的。” 他振振有词,强词夺理:“你这样的人哪里都好,就是容易钻牛角尖,又对自己的智商和推理能力过于自信,可是生活上的事情又不是推理小说,也不是数学题,本没有固定的答案。” 他再一次着重强调:“千万不能想当然。” 于洲就静静地看着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到底唱不下去,许昙悻悻地闭上了嘴巴,狠狠地喝了一大口茶。 “我听说你爸提前从国外回来了。”于洲说道。 许昙点点头:“嗯,是回来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你看我不还是好好的么。” 坐在他对面的于洲突然站起了身,他巨高临下地俯视着许昙,强大的迫让许昙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身体。 于洲抬起手,揪住了许昙的衬衫领子,单手解开了许昙的衬衫扣子。 许昙急了,死死地按住了于洲的手。 可是于洲的手劲那么大,他那点力气怎么可能制得住于洲。 一颗纽扣、两颗纽扣、三颗纽扣。 皮肤上大片大片的淤青无所遁形,就这样暴在于洲的的视线下。 于洲皱着眉,表情分外沉,下颌紧绷着,太迸起青筋。 许昙低下头,不敢看于洲的眼睛,他不想让于洲看见他狈的样子。 虽然在于洲面前他已经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了。 他眨了下眼睛,拢住了衬衫领口,沉默着把于洲解开的扣子慢慢系上了。 他低低地垂下了头颅,声音哑哑的,很难过的说道:“于洲,你这个人太讨厌了,总是能让我无地自容,一次又一次击溃我的自尊心。” 他抱着芝士葡萄趴在桌子上,声音闷闷的:“你太讨厌了,你为什么这么,还这么聪明,这种被人轻易看透的觉太讨厌了,是不是我在你面前已经没有任何秘密了?” 其实于洲从来都不擅长安人,他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从来都是的事多,说的东西少,爷爷说他格又闷又冷,不招小姑娘喜。 平时他的作文倒是写的天花坠,这会想安许昙,心里着急,嘴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沉默地张开嘴,然后又沉默地闭上。 五分钟后,于洲终于开口:“你身上的伤上药了么?” 许昙趴在桌上摇头。 于洲把他拽了起来,走之前还没忘记拿走那两杯死贵的芝士葡萄。 他去药店买了一瓶红花油,又拽着许昙走进男厕所的隔间里。 “把衣服了。” 许昙红着脸,别别扭扭地掉了衬衫。 于洲倒一口冷气,他身上的伤比于洲想象中还要重,从脖子以下青紫一片。 再加上许昙皮肤白,看起来十分恐怖,一些淤青开始消退,周围的皮肤泛着黄。 他拔掉红花油的盖子,把药油放在掌心热,慢慢涂在许昙身上。 许昙疼得直气,他一边气一边和于洲抱怨:“这红花油的味太冲了,就没有文雅一点的药油么?” 于洲的心情本来很抑,现下愣是被这个浑身娇的豪门小少爷给气笑了。 “那你应该去会所里找个推拿师傅,让他往你身上淋点油给你做spa,然后你再焚香沐浴,斋戒三,等待身上的淤青全部消退。” 于洲把红花油往许昙上涂时,许昙猛地一个灵,差点从隔间的门板上滑下去。 “你忍着点,这块的淤青太重,是不是你爸抬脚踹你了?” 许昙哆哆嗦嗦地说道:“这有什么,我读初二时被他一脚踹出了胃出血。” 隔间外面传来脚步声,两人默契地闭上了嘴巴。 “咦,怎么有股药味?”这是周然的声音。 “谁还没有个跌打损伤,就像许昙天天穿个白衬衫,看起来还像那回事,前天他爸回来,把他打的跟狗一样。”孙饶的声音透着股幸灾乐祸。 厕所隔间里的许昙狠狠地磨了磨后槽牙。 周然嘀咕:“他最近怎么和于洲走得那么近?” 孙饶冷哼:“谁知道他心里打什么鬼主意,要不是他有点用处,谁天天跟在他股后被他呼来喝去。” 周然:“不就是家里有钱臭钱么,踏马的眼珠子都快长到头顶上了。” “上次他被他爸关在家,我给于洲报信,本来指望他爸能收拾于洲,谁知道他爸谈生意,然后就出国了。” 孙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语气不屑:“要不是为了钱,谁愿意跟许昙这样的人做朋友,要不然怎么说于洲是学神呢,人家不光会学习,这么早就开始给自己的未来铺路了。” 周然啧了一声:“人家这波站在大气层,真是高瞻远瞩。” 许昙咬牙切齿地冷笑。 孙饶和周然走出洗手间,许昙狠狠地呸了一声,骂道:“晦气!”zgXXH.oRg |